的落地,地图的指引在某种意义上十分准确,在飞跃之后,两人面前的就是另一处向下倾斜而去的陡坡,贞德凭借着常年积累下来的格斗经验,以及对于自己身体的杰出掌控能力,做出了一个几乎于完美的落地,但伊阿宋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希腊人本来就不怎么擅长操控脚下的滑雪板,更加不怎么擅长格斗与近战,就算是身为英灵从者,要他突然就做出这样高难度的动作也太过为难他了。
就像是黑白喜剧动画电影里的经典片段,伊阿宋踩在雪地上的脚一滑,整个人头朝下地狠狠向前栽过去,如果是普通人,这必然是足以致死的事故,但伊阿宋那几乎是蛮不讲理的强运直接将死亡的危机变成了一场可笑又荒诞的闹剧。
“咕啊啊啊啊啊!”伊阿宋哀嚎着向陡坡的下方滚去,但地上那厚厚的积雪在此时如同一层充气海绵垫,削减了几乎所有撞击到地面的冲击力,而原本粗糙绑在脸上的滑雪板,也因为伊阿宋猛然的失衡而脱落,连让希腊人扭伤脚踝都做不到,就直接掉落下来,倒着捅进了积雪之中。
“伊阿宋!”贞德听到了身后的巨大响动,猛然回头望去,原本因为在天空飞翔所引发的畅快心情就像是厨房水槽里的洗菜污水,被拔掉了塞子后流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些微妙的残渣:“喂!你没事吧!你————”
在贞德眼前的是让他产生微妙似曾相识感的一幕,哀嚎着的希腊人已经在地上打了不知道多少个滚,他的身体已经不断附着上来的积雪所围拢,手脚四肢都被卡在雪里动弹不得,与其说是伊阿宋在往陡坡下面滚,不如说是巨大的雪球包裹着希腊人,带着他在往陡坡下面滚去,更要麻烦的是,新的积雪还在不断地被雪球聚拢过去,包裹着伊阿宋的雪球竟然就这样越滚越大,虽然希腊人的凄厉惨叫不绝于耳,但眼前的这一幕并不多么让人恐惧或是惊慌,反而是充满了一种莫名的超现实感,以及强烈的荒诞与滑稽。
“呜……这既视感是怎么回事,至少没有向我打招呼,至少伊阿宋没有向我打招呼!”眼前的景象唤醒了贞德自我封印已久的记忆,他用力晃晃脑袋不去想那些会让他感到胃痛的事情,虽然他的胃现在已经开始隐隐作痛了,巨大的雪球伴随着希腊人那铿锵有力的哀嚎声,轰隆隆地滚过了贞德的身边,用比他更快的速度向着斜坡的底部狂飙而去:“不过既然还有精力和体力嚎叫,那么就应该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达克尔!达克尔救救我啊!我们不是同伴吗!是同伴的话就快——呃!”伊阿宋的状况确实正如贞德的判断一样,包裹在身上的巨大雪球就像是沉重但坚固的铠甲,将其中的希腊人完美地保护了起来,除了不得不忍受头部不断高速旋转所带来的晕眩外,伊阿宋的浑身上下硬是没有受到半点实际的伤痛或是损害:“我快要吐出来了!我快要吐出来了!这和船上面的感觉可完全不一样!救命啊达克尔!不要让我希腊大英雄——”
“呕呕呕……”伊阿宋终究还是没能在这高速地旋转中坚持下来,其实他已经做得很不错了,常年在海上航行的生活本来极大地锻炼了他的平衡感,但被裹在一个雪球里从高耸陡峭的土丘上滚落下来,这种场面可不是依靠着平衡感就可以解决的,就像是那种喝酒喝到失控的社畜,一阵阵海浪般的反胃感让呕吐物从伊阿宋的嘴角流下来,希腊人终究还是保持了半分理性,知道要是在这种情况下喷出来,他作为人类的尊严必将遭受到史无前例的严苛考研:“撑不住了,撑不住了……”
但正如前文所述,伊阿宋总是幸运的那个人,除了在某些特殊的方面,这个看似废柴的希腊人总是会以各种各样不同的方式,来主动或被迫地完成正确的举动,伊阿宋是那种总会让人无力地感叹,或许命运女神真地偏爱废柴男的那种类型,所以理所应当的,伊阿宋最害怕的自己完全丧失为人尊严的一幕并没有发生,因为在他彻底忍耐不住前,雪球就已经滚完了全程并再次浮空。
“咿……?”一直被困在雪球中的伊阿宋根本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毕竟他全程都在想方设法和呕吐的欲望做斗争,直到漂浮在空中的希腊人和雪球开始往下掉落,他才意识到原来刚刚的陡坡连接着另外一处向上的陡峭悬崖,而被雪球包裹的他就在刚才,以惊人的高速直接滚过了向上的坡道,直接从悬崖的尽头飞了出来,在空中画出一个无比优美的抛物线,向着大地做着自由落体运动:“呜呜呜哇哇啊啊啊啊啊啊!”
“伊阿宋!不要慌!”贞德怒吼着,紧随着巨大的雪球也冲出了悬崖的尽头,他的行为没有一丝一毫地犹豫或者迟疑,因为贞德清楚,伊阿宋并不是擅长战斗或者有着强大生命力的英灵,他甚至连铠甲都不穿,要是就这样毫无防护地直接摔到地上,等待希腊人的不管怎么想都是死亡的结局,穿过了米诺陶诺斯的迷宫,从保安团的重重包围中杀出一条血路,要是在这种地方因为这种可笑的理由出现了战损,贞德根本无法接受:“向我伸出手!向我伸出手!”
但已经来不及了,伊阿宋比贞德更早地摔到了地面,巨大的雪球轰然炸开,在地面的积雪中又一次拖出长长的轨迹,贞德咬咬牙收回了手,挣开了绑在脚上的滑雪板,手一挥身上已然着上坚固的钢铁战甲,伊阿宋已经落地,他的死活就交给上天吧,贞德心想着,深吸一口气在空中调整好姿势,准备着迎接落地时的巨大冲击。
“哼!”贞德落地,发出一声有些痛苦的闷哼,地上的积雪又一次扮演了缓冲垫的角色,贞德并没有强硬地着地,而是借势在地上翻滚了好几下,以此来减轻落地时巨大的冲击力,手脚在积雪里滑行并越陷越深,最终与被低温冻得如同石头般坚硬的土地碰撞在一起,钢铁的战甲极好地保护了贞德躯体,护手与铁靴在地里画出深深的刮痕,就像是飞机场上的漆黑起降痕迹。
“咳咳,这还真是狂野的路线……”贞德用力地晃了晃脑袋从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