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内,陆鸣明白池秋不是一个会去轻易开这种大玩笑的人。他觉得池秋的“不能言”必然是有苦衷的,可究竟是什么苦衷,他不得而知。
陆鸣深知池秋的性格,知道池秋的有意隐瞒绝不是无意之举,冒然询问说不定还会破坏两人之间的婚姻关系。
第25章卷2
对陆鸣来说,他们之间的婚姻非常重要。
所以,他宁可自己查,也不会强行打破此刻的平静。
“林叶,我希望你可以帮我细查这期间池家发生的所有‘家事’。”
再者,陆鸣还有一个要求,他让林叶开个价:“我需要你再帮我调查一个人。”
“谁?”
“我自己。”
陆鸣的要求让林叶觉得不可思议,他不太明白地看着陆鸣,重复道:“您自己?陆先生,恕我直言,您这个要求太奇怪了,我不可能比您还了解您自己。”
陆鸣双手交叠,沉声说:“我母亲去世后,我丢失了一部分的记忆。如果说我是因为我母亲的死,才受到刺激,忘记了和她的种种,那为什么我对池秋的记忆会一并缺失。在这期间,肯定发生过与池秋相关的事情,可我记不起来了。”
他又补充道:“之前我在C市的音乐会中出过一场意外,隐约做过一个梦……但梦里的事情,在我恢复意识后,仿佛被瞬间抽离了。”
留下的,只有陆悠折磨他的画面。
他敢确定,他和陆悠之间应该是发生过关于池秋的争执,就在国外的那间屋子里。
“陆先生,您当时和您母亲是在国外,与邻里都不熟悉,其中细节恐怕是我无法查知的。况且,外界可以知道的,在当时的新闻里都已经公布了。”
陆悠的死、案件的结束、犯罪者的终结,都挤在一张报纸上,霸满了整整两页。
林叶好意说道:“恕我直言,陆先生,如果您真的想要知道自己的事情,不如自己去一趟旧地,看看旧物,说不定对你恢复记忆会起到很大的帮助。”
可惜陆鸣并不能去到那边,他无法直面陆悠去世的那栋房子。里面有太多黑色的回忆,若是全部接纳,恐怖会即刻吞噬掉他。
“我不能去。”
“陆先生,抱歉了。”这方面,林叶是真的无法帮到陆鸣,“不过,另一件事您给我几天时间,我会尽早给您一个答复。近期,我们保持联络。”
与此同时,林叶想到了什么,他看着眼前冰山一样的男人,起身后又坐下。
陆鸣不解地看着他。
唯见林叶从手机里翻出了一个号码,抄写下来,推到了陆鸣的眼前:“这是您之前资助过的人,他近期联系过我几次,说要找您。但我考虑到先前我们的合作已经结束,您当时也说过不会再与这个人有联系,更不想让对方知道您是谁,我就没联系您。”
第26章卷2
据林叶所知,当初帮陆鸣做这件事的助手,都已经被陆鸣解雇,拿了一笔钱被安置去了外省。
陆鸣看了一眼纸条上的号码,完全没有要联系对方的意思:“为什么他会联系到你?”
林叶叹了一口气:“因为当时我和您的人一起处理这件事情时,不小心在他面前出现过,他记住了我。我们碰到是因为巧合,我没有答应他的任何请求。”
陆鸣锁紧了眉,没说话,似乎这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但今天您和我再见面,这件事我必须告知您。”林叶的语气很恭敬,主要也是因为陆鸣给钱给得很大方,他觉得和陆鸣再次合作没什么坏处。
他笑了笑:“毕竟,他现在也算是您的妹夫,这属于您的家事。”
话罢,林叶没有久留。
他对陆鸣保证,最多一个月,他会重新给陆鸣一份关于池秋的资料。
而陆鸣在林叶走后,停留在位置上很久,他看着眼前写着号码的纸条,思虑片刻,将它收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7272.“我可能太幸福了吧。”
【72】
陆鸣到家后,墙上的时钟指向深夜11点。
踏入别墅时,他的步伐稳重,发出的声响不大。
陆鸣看到张姨正拿着一条小毯子,蹑手蹑脚地靠近沙发,盖在池秋的身上。等她一转身,差点被陆鸣吓一跳,她连忙伸出一根手指“嘘”了一声,走上前小声说:“陆总您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先生一直等您,左右是不肯回房睡觉。他在沙发上困了好久,现在好不容易睡着了。”
“不是说了加班不让他等我吗?”
张姨见陆鸣语气生硬,恐怕他要生气,便帮池秋解释说:“今天池总来过,同先生聊了会儿,先生是有事要和您说的。”
“是什么事,要紧吗?”
“我问过先生了,说是也不要紧,但就是想和您说一说。”张姨露出个笑容,温温和和地说,“您也知道的,先生就是弄几朵干花,都让我拍个照片给您发过去,他什么都想告诉您。”
一时间,陆鸣莫名想到了季宴琛的那句:“他巴不得你从早跟到晚。”
陆鸣不自然地皱了皱眉,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涌出,不知名地发酸。他看到池秋在沙发上缩成一团,呼吸平缓,看来是已经睡深了。
如果现在陆鸣去抱他进卧室,一定会弄醒他。
张姨像是看出了陆鸣的困扰,贴心道:“先生这段时间像是有心事,感觉一直没休息好。要不今晚让先生睡这儿吧,沙发也够大。”
陆鸣没有否认,池秋这阵子确实辗转难眠,陆鸣不想扰了他难得的一场好梦。
第26章卷2
其次,沙发的质量不错,池秋睡一个晚上不打紧。
为此,陆鸣没有拒绝张姨的意思。他身上出了一层汗,想先洗个澡再说,就径直朝卧室走去,边走边脱掉了自己的西装外套。
可还不等陆鸣走几步,池秋却蓦地醒来。
“陆鸣?”池秋朦胧着双眼,茫然地问,“陆鸣你回来了?”
陆鸣手里解领带的动作停住了,他毫不犹豫地转身朝池秋走去。
“抱歉,吵醒你了。”
“没关系,我、我没睡着。”
池秋迷迷糊糊地揉眼睛,他一看到陆鸣,就伸手搂住了陆鸣的脖子,抱住:“你怎么才回来?我等你好久了。”
“工作上出了点问题,耽搁了点时间。”陆鸣撒了个谎,他拍了拍池秋的肩膀,“你先松手。”
“我不……”池秋蹭着他,怎么都不肯放手。
张姨无奈一笑,这对腻歪的伴侣她是没眼看了,她收拾了陆鸣的西装就回屋去了。
陆鸣则好脾气地摸了摸池秋的脑袋:“先松手,我身上有汗味。”
池秋任性不到几秒钟,就被陆鸣制止。他不情不愿地松手,委屈巴巴地坐在沙发上,低着头。陆鸣半蹲下身问他,池秋才想起来自己是有话要和陆鸣说。
只是他一张嘴,竟不知道怎么说合适,支支吾吾半天,最后简单一句总结了:“我妈要离婚了。”
陆鸣没有惊讶,他貌似仅用了一秒钟就接受了这句话。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