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赌注(1 / 1)

白天黑夜不落的星 初醺 3443 汉字|5 英文 字 27天前

第55章 赌注

  ◎你知道什么是借位吗?◎

  她闭上眼睛时听到耳边清晰的烟花声, 一朵一朵绽开,大概是声音太大,以至于将她胸口剧烈的心跳声都被掩盖了过去。

  唇上的触感如同融化的雪, 她闭着眼, 恍惚间有一片柔软的花瓣落下来。顷刻间,所有的寒冷和冬意全然消逝,温热将她整个人包裹了起来。

  回过神时, 怀里的花束被压得微微有些变形,她垂眸整理的时候突然觉得哪儿有些不对,一抬眼看见了远处躲着几个围观观众,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岑烟抱着花走过去, 朝沈乔伸出手, “观看付费了吗?”

  “……?”

  沈乔指着自己, 心想她看还要付钱, 再说你俩是缺钱的人吗?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下意识地看向晏然川,结果晏然川一副纵容的模样,看上去好像下一秒真的会说出自己缺钱这种话。

  再仔细看, 昏暗的灯光下男人的眼尾染着欲色,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似乎能看见他脖子连着耳根那部分也带着红。

  “我看自己家艺人还要收费?”沈乔怼她。

  “亲兄弟还要明算账。”

  幸好这边因为活动拍摄没什么人,不然刚刚就要当着全网直播接吻了。

  岑烟抱着花走出去, 外面围了一层又一层的人,她手里抱着花, 身后还跟着个挺拔的男人, 任谁看了都能猜出是怎么一回事。

  晏然川只是跟在后面, 中间人大概是太多了, 将两个人隔了开来。岑烟看了眼身后,只有沈乔一个人,于是停下脚步等了几秒钟。

  她看到他朝这边走过来,伸手牵住他。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那只纤细的手轻轻将他的手攥住,她的手比他的小一点儿,没办法完全包裹起来,但却很有坚定,怎么也没松开。

  就好像当着全世界的面,光明正大地宣告他们的关系。

  他垂着眸子,能看到岑烟头顶的发旋,唇角笑意像秋日的枫叶落在寂静的寒潭上,一点一点泛开涟漪。

  一路上走着走着,最后不知怎么地变成了晏然川包裹着她的手,到酒店门口,岑烟要拿房卡开门,晏然川也没松开。

  她有些疑惑地看向他,却见他只是接过她手上的花,另一只手仍旧牵着。岑烟只好用左手开门,进去后她认真看着晏然川,好像在打量什么似的。

  她抬手勾上他脖颈,高跟鞋贴着他的西装裤,像身段柔软的妖精,“你怎么跟第一次谈恋爱的小男孩一样?”

  岑烟觉得稀奇,为什么有人连手都不愿意松开。

  她以为以他的性格会反驳,但他没有,好像他越来越懂得如何向她俯首称臣。他嗓音里透着哑,带着点儿气音,“什么时候不是第一次了?”

  尾调透过她耳根一点点地往上爬,像轻柔的羽毛撩拨着心口,让人忍不住发颤、生出几分痒意。

  空气慢慢升温,只需要一点儿火星便顷刻间一发不可收拾。她紧紧咬着他,眼尾泛着诱人的红,在灯光下起起伏伏,最后伏在他胸口喘着气。

  尚未缓过来几分,收敛的花苞又被暴雨撞开。

  第二日下了小雪,原本的航班延迟,两个人干脆在酒店里窝了一整日。岑烟背对着他,于是身后那只手一直没离开过她的身体,始终紧紧将她圈在自己身侧。

  中途无聊,岑烟摸到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上面正好在播放岑烟以前的剧,但画面好巧不巧有些不太适合她现在的男朋友观看。

  腰上的手收紧,岑烟敏锐地察觉到身后的酸味,还没开口说些什么,微凉的唇瓣贴着她的脖子。

  她略一思考,“你想不想知道当时是怎么拍的?”

  男人眉眼清冷,长长的睫毛在脸上落下一片阴影,“不想。”

  以前晏然川也去剧组偷偷看过她,别说是亲密的戏份,哪怕是有时候看见收工后她和男演员看似熟稔地说笑,他都会直接离开。

  但他说了不想,岑烟也没放过他。

  她起了玩心,和电视剧里的场景一样慢慢凑过去,好像下一秒就要吻他一样。晏然川眯着狭长的眼,没说话,但两人的鼻尖快要触碰时,她突然往旁边侧了侧。

  没亲到。

  岑烟窥探到他眼睛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看起来有些失望又好像不失望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知道什么是借位吗?”

  他听出来了,她在哄他。

  晏然川并不知道这话里的真假,却无法抵抗岑烟的话语。哪怕是假的,她愿意哄骗他,又何尝不是把他放在心上。

  晏然川一双深邃的眸子看了她许久,她明显感觉到他抵着自己,锋利的凶器布满了危险的气息,好像下一秒就要刺破她的皮肤。

  岑烟有些莫名,她明明什么都没做。

  “你……”剩下的话语被没在汹涌的吻里。

  温情被打破,一切都变得不可言说起来。她呼吸急促,手紧紧攥着枕头,等舒展后才忍不住吐槽,“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重\\\\欲?”

  他那时看着便带着高不可攀的意味,好像连衣角都不是寻常人能碰着的。不管在什么样的场合里,他身边总是见不到一个异性,只远远地看人一眼,便叫人知难而退。

  “阿烟。”他叫她的名字,大概是因为染着未褪去的情愫,听起来格外地温柔动听,又性感得叫人溺毙,“我已经很克制了。”

  岑烟突然想起她赶他走的那天,他阴沉的模样像是挣脱开了所有枷锁,成了最原始的兽类,再也没有任何怜惜。

  那大概才是他原本的模样。

  岑烟突然觉得,或许他们是一类人,只不过他比她更要善于伪装而已。他扮演着一个为大众接受的人,以掩饰自己的不堪和私欲。

  她咬着他的脖子——

  “没关系,你可以再狠一点。”

  他们不用做互相舔舐伤口的受伤的兽类,而是互相在疼痛中通过发泄获得某种快感。

  那天结束得很昏暗,岑烟早上起来站在落地窗前,手里夹着根纤细的女士香烟,烟雾笼在她显得颓废的脸上,厌世的模样格外动人。

  她似乎在发呆,因为等她手里的烟被夺走也没回过神,晏然川深沉的眼落在她身上,问她在想什么,她勾着眼尾,“还能想什么,想你。”

  岑烟看样子大概是随口一说,晏然川却溺在她那双眼睛里。

  大概过了几秒钟,他眯着眼将视线移开。

  知道她不一定说的是真话,但还是难免心底有些满足的情绪。

  事实上岑烟想的也确实是他,她想的是晏然川的技术那么好,就算以后分手了是不是也可以继续维持以前的关系,否则好像很难找到比他更契合的人。

  幸好晏然川不知道,否则他眼底的笑意大概会消失。

  毕竟他们在一起的第二天,她就已经想到分手的事了。

  除夕是在晏家过的,岑烟和晏然川在厨房里包饺子,纪聆雪见两人凑在一起看起来气氛特别好,识相地走了,临走时还不忘拽上阿姨一起。

  年夜饭不着急,让他们先谈会儿恋爱。

  岑烟并不会包饺子,她随意包了两个就摆烂了,站在一边看晏然川弄。

  他今天穿的是件很休闲的驼色毛衣,包饺子的模样看上去很居家,周身的气场减弱了一些。岑烟见不惯他专心地做事,顺手弄了点面粉在他脸上。

  他负责包饺子,她负责捣乱。

  见晏然川没什么反应,岑烟问他,“怎么不生气?”

  怎么会生气?

  她终于卸下了防备,愿意跟他亲近,好像这是从前期待了许久的事。

  因为岑烟,晏然川做事的效率低了很多,半天也没包出多少饺子。最后还是保姆进来准备,将这碍事的两人赶到其他地方谈恋爱去了。

  饭菜做好后,岑烟坐在纪聆雪身边,拿起筷子时纤细的天鹅颈露出一截,白嫩的皮肤上布着几处红痕。纪聆雪没看清,下意识地问,“阿烟,你这儿是被什么咬了吗?”

  岑烟拿筷子的手一顿,意识到纪阿姨指的是什么。换做在其他人面前她不会觉得不好意思,但毕竟在纪聆雪面前,岑烟解释,“被……虫子咬了。”

  说完她下意识地看向晏然川。

  大概是先前她说过那句话的缘故,最近某人野蛮许多。

  餐桌下,岑烟抬起脚轻轻地蹭了蹭他的脚踝,晏然川眼神微变,斯文地用拿起餐巾擦着唇角,好像把她看成新的猎物似的。

  纪聆雪也反应过来那是什么痕迹,她脸上又是跟上次一样的表情,怪她多嘴问,想了想,纪聆雪还是忍不住,“你们俩……”

  见她许久没吱声,岑烟有些好奇,“怎么了阿姨?”

  这时保姆听到外面有动静,起身去了外面,纪聆雪想提醒他们做好措施,但想了想觉得在饭桌上提这件事不太好,于是说,“没什么。”

  岑烟“哦”了一声,单手撑着腮帮看起来无聊地坐在座位上,其实桌底下正在逗晏然川玩呢。

  这个年过得说不上多特别,但却让人感觉到有一种岁月静好的幸福感。一直到晚上,岑烟上了楼,她还不是很困,于是拽着晏然川玩游戏。

  她翻出扑克牌,“我们玩二十一点。”

  所谓二十一点,就是轮流抓牌相加接近二十一点但是不能超过二十一点,可自由选择要牌或者不要牌,最后谁的点数更接近二十一点则谁赢。

  晏然川没有立即答应,他手指点在扑克牌上,俨然一副资本家的模样,“那赌注呢?”

  岑烟也不是吃素的,她唇角挂上的笑容十分地熟悉,又勾人又存着几分坏心思,“谁输了脱一件衣服。”

  晏然川有些意外,“你确定?”

  “确定。”

  岑烟把牌理好,一人分了两张牌,接下来就是轮流抽牌,10、J、K、Q都算是十点,岑烟一边抽一边观察他的神色,丝毫也不惧怕输。

  手上已经有了一张2一张4一张J,岑烟抽了最后一张,是一张4,她没有继续。

  第一局毫无意外岑烟赢了,她将纸牌摊开放在他面前,眼尾带着点儿不明显的得意。

  晏然川愿赌服输,抬手放在毛衣的下摆上,停顿了几秒,在岑烟的注视下脱掉了外面的一件。

  里面还有件衬衣。

  岑烟看着他,眼神里分明写着“可惜”。

  第二局晏然川扳回一城,岑烟也没耍赖,当着他的面一点一点地将外面的外套脱了下来,柔顺的头发不安分地散落在她胸前,有几缕还粘在了她纤细的脖子上,看上去十分性感。

  她眼神天然带着勾人,正常人见了恐怕这时候都没了游戏的心思了。

  第三局,晏然川看了她几眼,他这个时候牌数已经是二十点,完全没有再抽的必要,但看她那副好胜的模样,仍旧伸手抽了张。

  但那么巧,最后一张是“A”,刚刚好凑到了二十一点。

  岑烟看见他牌后,眼神微微带着点儿错愕,她不敢相信这人居然能刚刚好凑个整。

  她忍不住说,“你开透视了?”

  晏然川哑然失笑,将牌轻飘飘地放在桌子上,接着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显然是等她下一步的动作。

  岑烟也不是耍赖的人,她抬手一颗一颗解开扣子,纤细的腰和黑色的内衣露出来,晏然川眸色晦暗了几分,显然这会儿也没了游戏的心思。

  两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正准备做些什么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敲门声,是纪聆雪,“然川,你出来一下,妈有话对你说。”

  暧昧消散了几分,晏然川拿起旁边的外套给她披上,接着慢慢将衣服套上,临走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