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决定离婚(1 / 1)

情愿寂静 疏枝子 1862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8章 决定离婚

  我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把灯关上,闭眼开始睡觉。

  最近这段时间,噩梦一直困扰着我,但我现在迫不及待想在梦里听听芳芳的声音,想在梦里哭一哭。

  今天的梦里,芳芳依然被带进坏人的房间,我依然在门外大哭,但芳芳出来后给了我一个吻,吻在梦里我满是泪水的脸上。

  紧接着梦消失了,我掉进了黑漆漆的无底洞,在里面安然睡着了。

  醒来后,我靠在床头,有一种仿若隔世的奇怪感觉。

  昨天的一切像是前世发生的事,而今天的我已经入了一次转世轮回。

  陈诤敲门喊我起床:“元元,快起了,八点了。”

  我更纳闷了,看来不仅是我入了一次轮回,陈诤也入了一次轮回,他连我们在吵架都忘了。

  我回他:“就起了。”

  我走出房门来到餐厅,陈诤弄好的早饭摆在桌上,两个鸡蛋,两碗稀饭,还有一碟咸菜。

  陈诤看我愣着,叫我坐下。

  我忍不住问他:“你今天心情很好吗?”

  他笑了,说:“的确不错,今天元宵节,晚上我早点下班,买些汤圆回来煮好不好?”

  我看着陈诤这些天难得一见的轻松笑容,不由感叹爱情的力量真强大。

  我说:“好啊,我要吃水果馅儿的。”

  “行,买水果馅儿的。”

  中午,我和宋致远出去吃饭。

  我直接告诉他:“宋致远,我可能要离婚了。”

  宋致远正啃鸡爪呢,听到我这话吓得把鸡骨头咽下去了。

  他一脸不可置信:“不是吧,李昱元。你那么爱你对象,按你自己的说法,你喜欢他十一年了,这也能放得下?”

  我苦笑道:“放不下又怎样?他初恋回来了,我得腾个地儿啊。”

  宋致远愤愤道:“他出轨了?”

  “没,也不算吧。”我摇头,“可能在出轨的边缘试探。我实在不想看他纠结,我自己也累了,就放他走吧。”

  宋致远翘起大拇指:“我俩真是一个比一个大度。”

  大度?我可算不上。

  吃完饭我让宋致远先回公司,我自己去了便利店买了一包烟。

  烟这东西我不常抽,陈诤以前大学时抽得厉害,现在也不怎么抽了。

  我皱眉,怎么又想起他了呢?

  我蹲在公共吸烟区的角落,点上一根,给我妈打电话。

  电话通了,我狠狠吐出一口烟,跟我妈说:“妈,我想离婚。”

  我妈没问我怎么了,只说:“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妈都站在你这边。你有空抽个时间回趟家,妈给你做酸菜鱼。”

  我笑说:“好啊,妈。”

  渺渺不绝的烟雾飘在我身边,地上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一滴又一滴,烟一散,雨就停了。

  晚上我开门一看,陈诤果然提前下班了,他穿着我的蓝色围裙,正炒着菜。

  我斜斜倚在厨房门口,欣赏他的侧影。

  陈诤厨艺很好,但要他下厨,一年见不着几回。

  他上班时间早,下班时间晚,有时还加夜班,这就决定了家里的首席主厨只能是我。

  我一开始连加多少盐都把握不好,经常找我妈取经,现在,我做的菜也能比得上我妈水平的一半了。

  我的厨艺修炼了两年的时间才到这种程度,陈诤的好厨艺肯定修炼了更久吧。

  他为谁学的下厨我快管不着了,也不想计较了,就暂且让我享用最后一次吧。

  陈诤知道是我来了,头也不回:“先把糖醋鱼和白菜端出去,还有一个鸡丁马上就好。”

  我问他:“我可以先尝尝吗?”

  他有些不解:“当然可以,你怎么一下子这么客气啊。”

  “好咧,谢谢诤哥。”我补充道,“夫夫,就是要相敬如宾嘛。”

  吃饭的时候,陈诤时不时跟我讲些他同事们的笑话,放在昨天以前,我要欢快地蹦上天;今天我却一直心不在焉,想着怎么在合适的时机提出离婚。

  我尽力配合着陈诤,努力调配着面部肌肉,做出最自然的表情。

  饭后,我打开客厅电视,电视里正播着元宵晚会,我看了两个歌舞表演,兴趣索然。

  陈诤把汤圆端过来,我们俩一人一碗。

  喜庆的节目看着,热乎的汤圆吃着,爱的人陪着,我的心突然得到了一丝隐隐的慰藉。

  不遗憾了,真的不遗憾了。

  我耗了陈诤两年多将近三年,而他耗了我十一年,我们不能再耗下去了。

  晚会的小品节目正演到男主角跟他朋友抱怨媳妇管得严,男主角对着电话说:“凑合过呗,还能离咋的?”

  我突然灵感一现,大喊一声:“能离!”

  我喊得太急,嗓子都喊劈了。

  陈诤放下碗,疑惑地看着我,问:“怎么了?”

  他的筷子不小心从碗边滚落到地上,我捡起来递给他,说:“诤哥,我有话想对你说。”

  陈诤愣了愣,“什么话?”

  我把最后一个汤圆咽下去,说:“其实不用凑合过,想离就离。”

  陈诤正色道:“元元,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感到我的手在微微发颤,我揪紧了沙发垫,低下头,“我……我们离婚吧,诤哥。”

  眼泪还是没出息地涌了出来,我一度哽咽,想再说点什么,一张口却无法控制地抽噎起来。

  陈诤惶然捧过我的脸,手忙脚乱地给我擦眼泪,“你别哭,你别哭,你刚刚说的话我就当没有听到。不管发生了什么,你跟我说,我们好好沟通,别说那两个字,行不行?”

  我抓住陈诤的手,祈求地看向他,“不……我一定要说。”

  “我很累,我受不了了……我好累啊诤哥。”我的眼泪流得更凶了,泪眼模糊中,我看不清陈诤的脸,“诤哥,我放过你,你——”

  陈诤打断我的话,“你累了我们就请假出去玩两天好不好?明天我们就走,你,你别吓我啊元元。”

  我听着陈诤这样焦急关切的话,心里有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瞧,我也不是什么都没得到,如果游羽现在在场的话,他肯定要气死了吧。

  我渐渐平静下来。

  见陈诤被我吓得够呛,我“扑哧”一声笑了,”诤哥,我第一次见你这么失态。刚结婚的时候,你好酷啊,我们一天也说不了十句话,我不要脸地在你面前卖痴卖傻,你也不计较。眼看着我们越来越好,我好像要得偿所愿了。”

  “我一直想有个孩子,我们一起养大他,这样就更像一个家了。但是我又做错了是不是?”

  “我总是为难你,逼你做你不愿做的事,你的人生本来不应该有我。现在我想做个好人,我放过你,你回到自己的路上去吧,好吗诤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