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学着把敬称去掉(1 / 1)

陆爷的腹黑小奶糕 古大月子 2724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40章 学着把敬称去掉

  小陈他们那边已经架起了一个像模像样的柴火堆,刚想点火却突然犯了难。

  在场的几个人都不抽烟,也没想人想到要带打火机,没火这木头也不能自己燃起来啊。

  于是所有人纷纷把目光投向了不远处,正在和钟意说话的陆鹤彰。

  这里好像只有陆总会抽烟,但是谁又敢开口向陆鹤彰借东西呢?

  还是小陈机灵,悄悄钟意喊了过来,请求道:“小钟先生,帮帮忙问问总裁有没有带打火机,我们这都没人记得带,生不了火。”

  钟意还因为刚刚那事暗自神伤着呢,小陈这一问,他也没多想,顺势就从自己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根打火机,还是那种高端款的。

  陆鹤彰眼尖一眼瞧见了,他对细节敏感得很,立即就问钟意:“你随身带着打火机?”

  “噢,这个,”钟意随手从地上拾起一根小木棒,用打火机比了个烧木棒的动作,“画画要用的木炭条,平时都是买别人烧好的,我想着这次正好要出来,就带了个打火机,想自己烧一点。”

  三言两语并不能打消陆鹤彰的疑虑,他继续追问:“烧木炭条需要用这么好的打火机?”

  钟意神情有些疑惑,“六七百块钱......在打火机里算贵的吗?我不太清楚,就是搜了一下打火机,买了销量第一的那个。”

  陆鹤彰静静地观察了一会儿钟意的神色,他刚刚回答得顺畅,也不像心虚的样子,又想到他有时画画确实需要用到木炭条,遂放下了疑心。

  他不知道他移开眼神的那一瞬间,钟意也松了口气。

  刚刚实在太大意了,不小心就把打火机给掏出来了,要说他平时都会谨慎小心,把打火机藏在陆鹤彰绝对看不到的地方,就昨天睡不着出来散心的时候抽了一根,一时忘记把打火机放起来了。

  还好他反应够快。钟意在心里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在一干人等的努力下,点了三十几次火,终于成功地让火苗蹿了起来。这些整日里坐办公室,分分钟几十万上下的城市白领都是第一次体验生活的乐趣,每个人都激动得像见到了外星人。

  只有陆鹤彰抱着手臂立在远处,不太能理解这些人的乐趣。

  可愔,天公不作美,在众人拥簇下好不容易升起来的小火苗,一阵风过,结束了它光荣而短暂的一声。

  大家齐齐失望地“啊”了一声。

  钟意也一直在关注他们生火的动向,因为万一等会陆鹤彰疑心重到要检查他烧木炭条是否熟练,那么他就立刻坐飞船逃离地球了。

  幸好,陆鹤彰只是一脸嫌弃地挥手让众人散开,从小陈手里夺过打火机,纡尊降贵一般蹲下身捡了几根干枯的树枝,又头也不抬地问钟意:“带素描纸没有?”

  钟意立刻从包里取出自己素描用的纸,递给了陆鹤彰。

  只见他利落地把一张纸撕成了小长条,揉成了一个松松的纸团,然后把刚刚捡的树枝随意插进纸团里。

  一群毫无野外生存能力的都市白领,就这么目瞪口呆地看着心目中不食人间烟火的总裁,三下五除二升起了一堆火。

  做完这些,陆鹤彰直起身拿手帕擦手,神情依旧倨傲。

  钟意也被惊得不知说什么好。

  陆鹤彰和生火这俩字,八竿子也打不着吧?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才真让人跌破眼镜。

  火是升起来了,却没人知道该怎么用,几个男同志自告奋勇地拿干净树枝叉起一条鱼,学着电视剧里演的样子架在火上烤。

  陆鹤彰这人吧不仅经商是一把好手,经他手升起来的火堆也是特别旺,不负众望地把几条鱼烧成了黑炭。

  总之就是非常的丢人。

  钟意看着他们烤鱼那样也感觉不是这么回事,明火烤的东西那还能吃吗?但说实话要让他来,他最多也就让画画用的炭条原材料从木头变成鱼骨头而已。

  眼看着这场野炊就要黄了,大家都打算收拾东西回去,那个男人又来救场了。

  是的,陆鹤彰今天的确很闲,闲到陪着这群大龄儿童过家家。

  如果不是钟意刚刚又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他根本懒得管。

  陆鹤彰解开袖口,喊了钟意一声,“帮我把袖子翻上去。”

  “好的。”钟意乖巧应声,帮他把两边袖子都整整齐齐地向上挽了三道。

  接下来,整个湖岸就变成了陆总的个人秀现场。

  四肢不勤的大龄儿童乖乖蹲在一边,用看大佬的眼神静静盯着陆鹤彰的表演,只见他熟练地操刀杀鱼,刨开鱼肚子,把葱姜塞进去,然后用树枝把鱼叉起来,划了个十字花刀。

  火烧的太旺没法直接烤,他用脚踢个铁桶过去盖住了火堆,等了几秒钟后火果然边小了,陆鹤彰喊小陈过来,瞩咐他就按他现在举的这个高度烤。

  有陆鹤彰做示范,其他看得一愣一愣的人也立刻上手尝试,这次的鱼就烤得好多了,再撒上点调料,还真有烧烤那位。

  陆鹤彰功成身退,坐到了烟火熏不到的地方去,冷眼瞧着这群人忙活。

  钟意也悄悄搬了个板凳坐他身边,好奇地问:“陆先生,为什么您好像什么都会啊?”

  陆鹤彰瞥了他一眼,并不想向这位从小养尊处优到大的小少爷解释穷人的生活有多么不容易。

  苦难都过去了,现在他是陆氏集团的掌权人,那些就变得不值一提。

  但他冷淡的神色,本身也变相地回答了钟意的这个问题。

  他亲口告诉过钟意自己以前的事,非但没把他吓走,反而还让他越挫越勇。

  钟意把板凳搬到他面前,喊了一声:“陆先生。”

  “以我活了二十一年浅薄的见识,我认为苦难才是您真正的财富。”

  在他开口喊自己之前,陆鹤彰还以为他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他没想到这个比他小了整整十岁的小孩,

  试图给他灌心灵鸡汤。

  钟意也自嘲一笑,“这样子的话您肯定也听过很多了,但是我还是想说出来,我就是因为了解您的过去,才会对您更不可自拔。”

  陆鹤彰冷声道:“你大可不必同情我,比起你自己的处境,我作为集团的总裁,要好得多。”

  尖酸刻薄的话并没有挫掉钟意的勇气。

  他不要命地凑过去,趁着没人注意,又有树干遮挡,在陆鹤彰嘴唇上轻轻啄吻了一下。

  当然不要期待陆鹤彰有什么反应。

  倒是钟意自己先红了脸,压着满腔心动,真诚地剖白一个爱恋者的内心,“陆先生,我爱您不是因为您的光鲜亮丽,您的财富地位,或者您的皮囊,我单纯地把您当做‘陆鹤彰’这个人在爱。这种感觉很难说得清楚,因为如果我说我是因为您的某些品质才爱您,那又显得有点肤浅。就像花丛里有一百朵玫瑰,你摘了一朵,说不清它到底有什么地方吸引你,但就是这一朵玫瑰,让你第一次想要去拥有玫瑰。”

  一长串的告白词说完,钟意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肉麻过头了。

  陆鹤彰眸色幽深地看着他,没人明白他在想什么,因为他自己也不明白。

  他淡声道:“在被接回陆家之前,我和我母亲一起生活。”

  他父亲固然是个混蛋,然而母亲也好不到哪去。她把陆鹤彰视为破坏她爱情的恶魔,满怀期待地照顾他却又时常怨恨着他,经常懒得给他做饭。

  很小的时候陆鹤彰只能饿着,后来等大了一些,他就学会了去河里摸鱼,然后给自己烤着吃。

  所以即使后来坐拥数以百亿计的财富,更不会再忍饥挨饿,他还是会在闲暇时找个安静的湖边钓鱼。

  他并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这并不是矫情,因为所有曾经让他过得不舒服的人要么已经死了,要么就活得比他当初更不舒服。

  陆鹤彰语气淡淡地说:“很多年前,报纸上经常报道我是怎么把亲哥哥亲叔叔逼到家破人亡的。”

  钟意撑着脑袋听着,发出了一声尾调上挑的“哦”。

  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压低声音道:“陆先生,复仇的故事怎么可以只讲前半段,最刺激过瘾的后半段呢?”

  陆鹤彰捏住他的脸,大拇指在他刚刚舔过的嘴唇上摩挲。

  “除了陆悄一家,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和别的亲戚有来往么?”

  “因为和他们都决裂了?”

  “不,”陆鹤彰笑得有些诡谲,“因为他们都死了。”

  事情未必真的有陆鹤彰说的那么骇人听闻,他会故意夸大了说不过是为了吓跑钟意。

  可他不知道,钟意不仅不害怕,甚至还很兴奋,骨子里的施虐欲在这个惊险刺激的复仇故事里得到了很好的满足。

  钟意很恶劣地笑了一下,一瞬间那个乖巧听话的形象荡然无存,“不行陆先生,您现在这个样子好像让我有点硬了。”

  陆鹤彰“啧”了一声,终于找出了那个一直让他烦躁的字眼。

  他哑声道:“下次调情之前,先学着把敬称去掉。”

  “这可不行,”钟意笑着说,“我一直把敬称当做情趣在喊的,陆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