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雪山之行
今天早上闹钟一响我就坐起来了,把床边衣架上挂的衣服拿下来就开始换,丝毫没有赖床。谌陆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叫我起床,我就已经踩着台阶从床上下来了。
“今天你倒是起挺早。”谌陆刚洗完脸,手里还拿着擦脸毛巾,他站在旁边看着我从床上下来。
“那是!因为今天有重要的事,必须要起!”我抓起牙膏挤在右手拿着的牙刷上,屁股往椅子上一坐,就开始刷牙。阳台实在是太冷了,在暖和的屋里能呆一会儿是一会儿。
谌陆把毛巾拧干,用洗漱包装起来了,他有点洁癖的,去外面住的话想来也不会用酒店里的毛巾擦脸。其实我也一样,所以我一会儿洗完脸也要把毛巾装起来带走的。
洗漱完后,我们把最后一些要带的东西装进户外旅行包里,背着大大的背包就出门了。
在走廊上我们遇到了晁近泽和课代表,他们也背着大大的户外旅行包。
“嘿,你也去逃难吗好兄弟!”课代表见到我就一把子伸手搂住。
“哈!巧了吗这不是!”我咧着嘴回应道。
“对了你身份证带了吗?”课代表突然惊醒一样。
“带了啊,你带了吗?”我问道。
课代表摸了摸口袋,半天没摸到,“坏了,我可不想挨犬犬骂!”课代表说着就准备往回拐,被晁近泽抓着书包带子拉住了。
“在我这儿。”晁近泽又好笑又无奈地提醒道。
“啊?怎么在你那儿?我什么时候放你那儿的?”课代表好像被人活生生掐掉了一段记忆,满脸的疑惑不解。
“就刚刚,我去你寝室门口等你的时候,”晁近泽把课代表拉回自己身边,一边走一边帮他回忆,“你那会儿不是说钱包没地方放了吗,我就说我背包里还有空位置,你就把钱包给我了,想起来了吗?”
“啊!”课代表一拍脑门儿,“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不是好像,是确实。”晁近泽纠正道。
“因为我还是不能切切实实地记起来有这么回事,可能我今天起得有点早了,记忆混乱。”课代表摸了摸脑袋。
“不信你摸摸看嘛。”晁近泽拉起课代表的手。
“哎哎哎不用不用了……”课代表反向拉扯。
“不放心你就摸摸嘛。”晁近泽劝说道。
“真不用啦!在外面走着呢,还要掏出来,不太方便……”课代表觉得麻烦,还是算了。
不是,我听着你们的对话,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
“那你就安安心心地跟着我走,好吧?”晁近泽挑眉看着课代表,哄小孩孩儿似的。
“好好好……”课代表点头答应道。
我跟谌陆在后面跟着,看着前面这俩人小孩子过家家似的,有点儿意思。我抬头跟谌陆相视一笑,他明显跟我有同样的想法。
我们骑着小电动车到校门口的时候,犬犬和西语弟弟正好也刚到。大家都是各自骑着计费昂贵的小电动车过来的,假期早上太早了是没有小白坐的,要不是旅行包太大太重,我们绝对是要两个人挤一辆的。
“吃饭了吗?”犬犬问我们。
“吃啦,随便吃了点。”课代表回道。
“我们昨天去超市买了吃的。”我补充道。
“我们也买了!”西语弟弟开心地跟我们讲。
“怪不得在食堂没见到你们,懒鬼。”犬犬撇了撇嘴,“那我们走吧?坐地铁去,八号线正好过客运站。”
“好嘞,走吧。”大家于是一起向地铁站走去。
我们坐地铁来到客运站,昨天已经在网上买好了车票,所以现在拿身份证取票就行了。
“身份证拿出来吧。”犬犬说道。
于是我们都把身份证掏出来,这边取票机子挺多的,于是大家分头取票节省时间。
“啊呀,”晁近泽喊了一声,声音不算大,起码离我们有点远的犬犬应该是听不到的,“你的钱包我好像不在我包里。”他一脸做错事的表情看着课代表。
“……”而课代表的脸上已经没有什么表情了,“没事,再找找,说不定塞到哪儿了没看见。”他走过去扒开晁近泽的背包准备一起找。
“哈哈,骗你的。”晁近泽把课代表的钱包从背包里拿出来。
“你竟然骗我!!!”课代表又惊又喜,又好笑又生气,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憋了半天于是转身走过来跟我站到了一起。
谌陆和晁近泽取完票走过来,把票递给我和课代表。
“你们票都取完了吗?”犬犬取好了票,朝我们走过来。
“好了。”我晃了晃手里的票。
犬犬扫了一眼大家手里的票,又看了一下时间,然后说:“走吧,我们可以坐到车上等了。”
西语弟弟有点晕车,所以他跟犬犬在第一排的位置坐了下来,课代表我们四个坐了第二排,谌陆和课代表靠窗坐,我和晁近泽坐在靠走廊的位置。
本来我是想跟课代表一起坐在靠走廊的位置的,这样我俩路上还可以说说话啊什么的,结果他因为生晁近泽的气,一上来就挨着窗户坐下,扭过脸去看窗外的风景了。
大巴车八点准时发车,一路上,我都能听到晁近泽小声在哄课代表。
我跟谌陆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看晁近泽怎么哄人的。于是一路上我都跟谌陆在悄咪咪地看好戏。
前排很安静,犬犬几乎没怎么说过话,透过前座的缝隙能看到西语弟弟歪着脑袋趴在犬犬的肩膀上睡觉。
可能对西语弟弟来说,晕车也并不算是一件坏事。
到了雪山脚下,我们先到酒店去办理入住。
“哇好漂亮啊!”这时候课代表已经被哄好了,能对酒店的外观发出由衷的感叹。
“确实好看。”犬犬表示同意。
虽然现在没下雪,但是地上洁白的积雪映衬着酒店紫色淡奶油一样的墙壁,屋顶、窗台和松树上也都落了一层厚厚的雪,地面上铲出了一条可以供车辆通过的道路。整个画面看起来,就像可口的酸奶提子蛋糕一样。
课代表对我的话深感认同。“一定很好吃。”课代表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
下午出门的时候,我们在酒店大厅里遇到一位非常成熟有气质的女士。她对我们微笑,我们也回以微笑。
感觉她好像有点眼熟,我正想跟谌陆说,就听到一个很好听的声音传过来。
“我们之前好像见过。”这位女士笑着看向我说道。
我不好意思地笑着挠了挠头,“我也这么觉得,可是我想不起来了。”
“上次在那家餐厅,”女士微笑着提醒,“你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也对我笑了。”
“啊!我想起来了!”那次谌陆妈妈请我吃饭来着,这也太巧了吧。
“你们是要去滑雪吗?”她笑着问我。
“是的。”我回答。
“你们几个都是一起的?”她接着问。
“嗯嗯,我们一起出来玩的。”我说。
“祝你们玩得开心。”她笑得很优雅。
“谢谢,也祝您在这里玩得开心。”我们跟她挥手再见,然后离开了酒店往山上去。
“姐姐好,我们要买六张票。”犬犬站在售票窗口前,笑容十分乖巧。
售票姐姐从座位上站起来,探出脑袋往犬犬身后看了看,然后问:“你们是刚从山下酒店上来的吗?”
“嗯?是的,是发生什么事了吗?”犬犬问道。
“哦哦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售票小姐姐笑着说,“你们是学生吗?”
“是的,但我们是研究生了,应该不可以半价。”西语弟弟如实相告。
“哦哦没关系的,今天你们免票。”售票姐姐一边临时告知我们免票,一边熟练地在门票上盖好了章,从窗口递出六张票来。
“?”犬犬显然是蒙了,她甚至都没伸手去接这六张票。
“是今天大家都免票吗?还是今天学生免票呀?”是该说西语弟弟遇事沉着冷静呢,还是该说他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表现得像个傻白甜呢?
“嗯……你也可以这么理解,”售票姐姐歪着头想了想,好像想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于是她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齿,在雪地里晃得人心情都亮了起来,“其实随便你怎么理解,应该都可以的。”
“我听明白了!意思就是,反正免票就完事儿了!”课代表眉开眼笑地凑过来,“对吧姐姐。”
“哈哈哈哈,”售票姐姐笑得尴尬又不失礼貌,“也可以这么理解。”
“姐姐,那我们方便问一下,是谁帮我们付过了还是怎么样吗?”我还是忍不住有点好奇。
“这个……”售票姐姐犹豫了一下,“这个我确实不太方便告诉你们,实在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我连忙摆手,笑着说,“我就是有点好奇而已,不方便说的话就算啦,没关系的!”
“那我们走吧?”我对其他五个人说道。
“好耶!走咯!”课代表和西语弟弟兴奋地往前跑了。
我们四个跟在后面走着。
“你说是为什么呢?”犬犬问我。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回答道,“但我心里隐隐约约有个猜测。”
谌陆看了我一眼,我正好也抬头去看他,看来我们都有同样的想法。
“可能是刚才在大厅里碰到的那个阿姨。”晁近泽开口道。
“是的,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只能想到这一个合情合理的推测了。
“那个阿姨看起来蛮喜欢你的,”谌陆说,“上次在餐厅我其实对她没什么印象。”
废话,你当时走在前面头也不回,我走错桌子认错人了所以才印象深刻。
“那个阿姨应该是看我很有礼貌,所以对我印象好。”我挠了挠头,咧嘴一笑。
“那个阿姨看起来又优雅又贵气,真羡慕。”犬犬感叹道,“有钱真好啊,自己开心了也能让别人开心。”
“就是说啊,”我接话道,“所以妈妈你什么时候能成为那样的人?”
犬犬看着我,神秘一笑,“就在今晚。”
“啊?”我睁大了眼睛。难道犬犬和那位阿姨之间有什么千丝万缕的联系?犬犬是什么家族企业继承人之类的?
“你也可以的,”犬犬微微一笑,“在梦里。”
[关于寝室走廊的那个相视一笑]
秦奕文:我懂,你跟我笑的是一个意思
谌陆:是的,我觉得我平常也跟哄小孩儿似的
秦奕文:?我不是这个意思
谌陆:没关系,反正我是这么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