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带着怎样狰狞的冷酷,只顾自己欣喜万分地开始绞尽脑汁想一些有趣的笑话。前世她听过那么多笑话,随便说出几个,要逗笑这个臭小子,应该不难吧?
程汐偷笑片刻,眼珠子一转,脑袋里已经有了好几个笑话,咳嗽一声,立马说了起来:“甲问乙:‘昨天你骑马骑得怎样?’乙回答:‘不太坏。问题是我那匹马太客气了。’甲诧异地问:‘太客气了?’乙点头:‘是呀。当骑到一道篱笆时,它让我先过去了!’”
程汐说完,盯着萧枫岑看,可他那张千年寒冰似的脸上,除了冷漠,半点其他表情也没有。没关系,第一个罢了,没有那么快进入状态的,不笑很正常,再来!程汐暗暗安慰自己,随即便又开始说第二个。
080 你的笑话都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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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女子叫杨小春,住在山上,山下有一男子找,大呼:‘春,春...’山上女子探头曰:‘山下谁叫春呢?’‘我!’男子大声回答。”
萧枫岑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嘴角微不可见地抽*动了几下,程汐干咳一声,立马又开始说第三个。
“母亲劝女儿嫁给一位富有的老人,女儿激动地叫嚷着:‘我不和那人结婚,他太老了!’母亲安慰道:‘这有什么关系呢?又不是要煮着吃的!’”
萧枫岑轻声冷哼,一脸无趣地闭上了眼睛。
程汐挠了挠头,心里有些发凉,完了完了,以前死党就总说她这人整天嘻嘻哈哈的,不是神经大条就是笑点低,没什么可笑的东西,她都要笑上半天。难道她的笑话真的这么没有水准吗?程汐担忧地看向萧枫岑,眼看着他慢慢蹙起眉心来,程汐连忙继续说:“一傻子看见前面有一堆便便。他凑过去闻了闻好像是便便,抠了抠感觉是便便,尝了尝肯定是便便。傻子高兴地说:还好没踩到!”
说完以后,程汐一脸期待地看着萧枫岑的脸,不过,她注定只能失望,萧枫岑这回连冷哼都省却了,直接推着轮椅就往纱帘后滑走,那道冷漠的背影,比任何语言都要挫人。
程汐连忙追上前去,一口气又说了三五个笑话,可惜,只换来萧枫岑冷冷的一句:“闭嘴,吵死了。”
于是,程汐沉默了,却又瞥见萧枫岑脸色冷寒,一身戾气,惊得连连后退。
发现她后退,萧枫岑顿住,把冷寒的视线投射过去。
程汐登时僵了四肢,瑟瑟一抖,不敢再退一步。
明明被吓得喉咙发堵,说不出话来,但在看见萧枫岑一脸不耐后,程汐却又不得不继续开始说笑话,刚吐出几个字,却又想起萧枫岑刚才叫她闭嘴,于是连忙伸手捂住嘴巴,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看着萧枫岑的反应。
萧枫岑拧了拧眉心,没有说话。
程汐捏了捏拳头,只觉手心里湿漉漉一片,脑海里也瞬间空白了。手足无措间,她只得左看右看,希望能从四周的景物中开发出什么灵感。视线无意掠过桌台上的笔墨纸砚,程汐微一停顿,眼底飞闪过一抹若有所思的亮光。
她快步跑过去,端起砚台,又捡起一管笔,左右看了看,屋内却没有镜子。她思索片刻,便就着光滑发亮的桌面,开始在自己脸上涂涂画画,试图画一个滑稽的小丑脸,以达到可以逗笑萧枫岑的目的。也或者,萧枫岑会看在自己这般可怜的献身奉献上,大发慈悲地不要再凌虐她了,她白天一天已经很辛苦了,晚上也该让她好好休息一下了吧。
程汐抱着这样心酸的卑微期盼,往脸上涂画的墨汁的动作便又加快了几分。
那边,萧枫岑却收起了满脸的狰狞狠厉,露出了一抹困惑,他看不见,但却能听见声音,但程汐发出的细微的簌簌声,却显然超出了他的想像空间。她在做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声音?
081 存心寻我开心吗
082 不准走
嘴角扯起一抹苦涩冰冷的弧度,萧枫岑沉默地调转轮椅,朝纱帘后的那个阴影滑去。
这个石室,困了他五年了,石室里的所有布局他都一清二楚,他知道哪里最冰寒,哪里最隐蔽,哪里可以掩藏他的寂寞哀伤。
现在,他会回到他的阴影里去,只有那片冷寂的角落,才能收留这样无助的他。
程汐在萧枫岑一动不动地藏到纱帘后的时候,终于松了一口气,用尽量快的速度,飞奔到墙角,与他拉开最远的距离。
她心慌意乱地抬头望向头顶的石壁,寻找到阿玲上次带她飞上去的那一小块地方,果然已经垂下一根粗绳子了。她很想立马冲过去,攀住绳子就往上爬,可她不敢保证,萧枫岑会不会阻止,也没有把握她的动作会快得过他飞射出来的石子。
可是,这样叫人心力憔悴的僵持,却逼得程汐不得不铤而走险,她再也不要和他呆在一起了,她要回去,她要去冥真温暖的胸膛里找慰藉,她不要在这个冰冷的石室里,再呆一秒!
程汐几乎是瞬间就下了决定,她没有挑选时机,分秒也不耽搁,用她最快的速度,猛地飞冲过去,一把揪住绳子!
可她还没来得及把另一只手也握在绳子上,一颗流星般的石子已经飞速射过来,正击在她的脆弱的手腕当中。
手腕上最粗的一根神经陡然一颤,尖锐的刺痛感不但使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声,也迫使她不得不松开抓着绳子的手。
“不准走,没有本公子的允许,你哪里也别想走。”没有嘶吼,也没有恐吓,纱帘后的黑影只是无比平静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可尽管如此,程汐却依旧免不了猛打寒噤:“为什么?你不是不喜欢我在这里吗?还一直用石头打我,既然这么厌恶我,为什么现在又不让我走?!”
萧枫岑重新埋下头去,没有说话。
“我不想呆在这里,我要离开!”程汐咬牙说着,飞速站起身来,又去抓绳子。
没关系,你射吧,你尽量射吧,我就不信,你手里的石子用不完,等你没有石子了,我看你用什么东西来拦我!
萧枫岑急忙又射出一颗石子,程汐硬是忍住了手背上的刺痛,坚持把另一只手也握在绳子上。
萧枫岑皱起眉头,双臂一翻,轮椅从纱帘后飞射出来。
程汐惊惧地往后看了一眼,情急之下,连忙双脚跳起,攀住绳子,又快速抬起一只手来,向更高的地方抓去。
萧枫岑拧紧了眉心,脸上各式神色飞速转换,有痛苦,有隐忍,有愤怒,还有显而易见的恨。
程汐的手还停在半空,就被他暴怒射出的石子打个正着,这一击,比之前的任何一击都要剧痛,可见他的理性又一次输给了他内心的悲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