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打赌
目光落在方然渐渐泛起红意的眼角，林正文有一瞬间的慌张，他不明白自己只是想让方然回公寓，为什么会让方然更加，难受。
林正文有些手足无措，张了张嘴，半晌才发出声音来：“小然，如果你是觉得我在这里所以不愿意回公寓，那，”林正文顿了顿，继续道，“那我以后不来这里，那样你想什么时候过来都行……”
“林正文！”方然忍不住直唿林正文的名字，睁大眼睛，咬了咬牙，愈发气恼，“你到底想怎样？！”
方然说不清自己到底是真的气了，还是害怕自己将自己下定要远离林正文的决心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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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然挪开视线，目光落在茶几上的玻璃杯上，深唿口气：“林正文，我以前会留下来，最开始是因为我需要你的帮助，再之后则是我喜欢上了你，所以我就装聋作哑死皮赖脸的赖在这里，但现在，你不喜欢我，我也不想再留下来了，行吗？”
林正文愣了愣，竟一瞬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觉得心脏因为方然的一言一语被揪起，不是很疼，却是难以忍受不能忽视的感觉。
“小然……”林正文顿了好久才缓缓出声，“我只是想让你像以前一样，住下来……”对上小孩泛红的眼睛，那里面满是自嘲，林正文心里有一瞬的动摇，他想将拉住方然的手，郑重其事的告诉方然自己喜欢他，可是终究还是双唇紧闭。
“林正文，你觉得还能想以前一样吗？”方然轻笑一声，眸中透着嘲讽，“我现在已经没有理由住在这里了。”
见林正文准备开口，方然直接出声打断：“林正文，我出来也挺久的了，该回校了，”说罢，不等林正文反应，率先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林正文目光幽深的看着起身离开的方然，张了张嘴，终是忍不住伸手抓住了方然的手腕：“小然，不要走。”
方然身体一僵，垂眸扫了一眼被握住的手腕，熟悉的温度从手腕处流经全身，方然侧首看向林正文，缓缓启唇：“林正文，你究竟，对我是什么感情？”神情异常的认真。
如果说方然之前一直都很绝望于林正文对自己没感情，那么现在，方然心里只剩下疑惑，明明那么绝对的拒绝了自己，为什么还要这么挽留自己？为什么还要对自己那么好？难道真的只是跟自己母亲认识的缘故？
方然看过去，正好对上林正文的眼眸，林正文似乎没有想到方然会突然这么问，神情一愣，眸中的慌张一闪而过，很快又被冷静掩盖，林正文缓声道：“小然，你在我心里是一个，很乖巧的，晚辈。”
方然捕捉住了林正文眼中闪过的慌张，心里疑惑更甚，林正文为什么要慌张？这个疑问不停在脑中回荡，方然深深看了林正文一眼，试图再找出一些破绽，不知是林正文掩饰的太好，还是自己多想了，林正文始终都是一副温温和和的神情。
方然抿了抿唇，眸光一闪，神情有些冷淡的强行抽出自己的手，淡声道：“既然如此，那，林先生，再见。”说罢，方然半垂眸向后退了一步，目光却假装不经意扫过林正文的脸上，果不其然捕捉到林正文眸中闪过的纠结与黯淡。
像是发现了宝藏一般，方然心里升起一瞬的欣喜。
林正文会慌张会纠结，就代表还是在乎自己的。兴许是那一丝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希冀作祟，方然死死抓住林正文那一瞬间的不对劲，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
也许，林正文对自己也是有感觉的……这一个念头此时占满了方然整个脑袋，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方然抿了抿唇，决定还是再争取一次，无论结果是否如自己所愿，再不济，也不过是像现在这样。
方然唇角不动声色的勾了勾，视线扫过林正文，随即果断的转身往门口走去，走到玄关的时候却突然停住了脚步，头也不回道：“林先生，我还是很喜欢你，”顿了顿，继续道，“无论林先生喜不喜欢我，这份喜欢可能会一直持续下去，所以林先生，我只能跟你说一句抱歉，为了不打扰到你，在我还喜欢你的时候，我们暂时不要见面了。”
说完这段话，方然甚至没理会林正文的反应便开门出去了。
看着方然渐渐被关上的门掩盖的背影，林正文沉默了良久，才慢慢放下伸出的手，缓缓垂眸看向了地面，忽然发出一声轻笑。
他刚才差点忍不住伸手拉住方然的手，可是拉住了又怎样，他没办法给予方然想要的回答。
真可笑，明明喜欢小然，却始终不敢说出来。
他不能让方然走上这条路，林正文这样告诉自己，却垂眸自嘲一笑，这句话他已经没办法说服自己了，说到底，自己只是因为害怕面对这种不容于世的感情，害怕方然只是一时兴起……
林正文不敢承认自己一直以来所谓的为了方然将来着想，只不过是因为一己私欲，不愿意以后得到方然后悔的责怪，所以，干脆斩断这段感情的开始就好。
所以，不肯踏出一步，既不答应，却也不愿方然离开。
林正文只想唾弃虚伪自私的自己，自己一手将小孩推远，现如今却又害怕小孩远离自己的视线。
就好像让方然住在公寓，就再也不会离开一样。
可终究，方然还是走了。
林正文看向紧闭的房门，向后靠在沙发上，阖上了眼，发出长长的叹息，在客厅反复回荡。
直到门彻底合上，方然才深深唿出一口气。他在打一个赌，赌赢了，林正文来挽回自己，皆大欢喜，赌输了，也不会比现在更差了。
方然抿了抿唇，回头看了紧闭的防盗门，咬了咬牙，抬步果决的走下了楼。
结果好坏与否，他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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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天际的余晖将一片片的云染成红色，如同被火烧了半边天，那片余晖河面上，波光粼粼，就好似碎成无数片的火光，将天地融为一体。
或是几只鸟雀从天边飞过，擦过水面，泛起阵阵涟漪，蔓延开来。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本来想散散心的方然，看着这夕阳下的美景，不由停住脚步欣赏起来。被美景吸引而顿足的人不在少数，河坝边的人来来往往，有下了班赶着回家的，有吃了晚饭散散步的，皆在这美景之下放松了心情，脚步都轻快了起来。
方然也不想错过这太阳西落的场景，找了个长椅坐了下来，将一直扰乱心神的烦恼事刻意抛在脑后，放空自己的大脑，什么也不做，就这么静静地的看着天边的夕阳。
“方，然？”一道不确定的声音从旁边响起，一下子打断了方然放空大脑的观赏风景。
正想着难道是碰到了熟人，方然疑惑的抬眸看去，谁知竟看到了蒋默，有些惊喜道：“蒋默！没想到在这儿碰到了！”因为方然这一个月一直为林正文心烦，又刻意给自己找事忙碌起来，所以也有一个月没见蒋默，此时见到不由感叹一句世界真小。
“你怎么在这儿坐着？”蒋默扫了眼周围，缓步走到方然旁边坐下，询问。
“我看这风景挺好的，就坐下来看看风景。”方然勾了勾唇角，浅浅笑了笑。
认真盯了方然一会儿，蒋默觉得有些不对劲，他也向来不是藏着掖着的人，直接问道：“你看上去，心情不好。”很果断的陈述句。
刚才看到方然时，蒋默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因为刚才方然的背影，怎么说呢？就像以前刚认识方然的时候一样，孤独与冷然。
不过方然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了，为什么今天又……
蒋默直接的问话让方然无言以对，方然在心里组织了半天语言才缓缓开口：“确实心情不太好，不过都是小事情，”方然耸了耸肩，如果可以，方然也想向蒋默倾诉实情，可是，他喜欢林正文这件事终究无法说出口，果然是不容于世的感情吗？方然看了蒋默一眼，继续道，“你怎么在这儿？就你一个人？”
感觉到方然在转移话题，蒋默也就不多问了，回道：“我刚从打工的地方下班，准备回校，就看见你了。”
“什么兼职？”方然随手拔了一根草，在手里蹂躏。
“录入汇报表，”蒋默顿了顿，又加了一句，“就是打字的。”
方然点点头，又随口问了一些问题，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最后一抹余晖也隐没在山林之间，路灯霓虹灯也逐渐亮起，河坝边散步锻炼的人也陆续回了家准备休息，而一部分人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作者闲话： 请原谅我不会写虐（T＿T）果然我只能写甜文，不过这段纠结的要死的感情是必经情节，所以请各位看官们再忍耐几章……<（。＿。）>最后一句，求收藏求订阅（-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