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1 / 1)

永无宁日ABO 江岸 2000 汉字|45 英文 字 2个月前

息素的,你安心住。”

睫毛精倚着门框,嘴唇微张又闭合,抿着嘴看他。

“说呗,我知道我长得美,但你也不用害羞到说不出话。”

“公司安排的课认真上,靠自己本事吃饭,应酬时的酒,能别喝就别喝。”

“我脸上写着花瓶两个字了吗?”他嗔怒。

睫毛精没笑,缩回黑洞洞的卧室。

能不做出违背自己意愿的行为是天大的幸运,少有人可以获得。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李若愚端着酒杯,暗自鄙夷这种逼迫,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无声地指责他不懂事,将他划归异类,社会性动物的从众本能压过自尊,他眼一闭,仰头灌下冰凉的酒水。

他晕了一段时间,可是,发生那事的时候,他是清醒的,身体没有力气。他一动不动地仰躺在床上,床头灯刺得他眼睛干疼,白光是燃烧着的火焰,烧到他眼前来了。

经纪人甩了他一巴掌,这个早生华发的中年男人脱下了温文尔雅的皮囊。

“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跟我拿乔。”

“昨天那个房间里,随便一个人把你玩死了,屁事没有,你该庆幸,带你走的少爷比较喜欢你,没跟别人一起。”

他终于知道公司给他开高薪的原因。

他确实值这个价。

大人物家的小公子,标记了他。

Omega嘛,被标记后总是傻的,满心依赖着他的Alpha。他那时搬出宿舍,住在空荡荡的别墅里。Alpha喜欢单手掐住他下半张脸,力气大到要将他揉碎,一遍又一遍夸赞他的美丽。嘴被掌心死死压住,他做不到微笑,更说不出话。

有时候,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寻找瑕疵,白瓷般的一张脸,像是刻意画出来的五官,无一不精巧。

Alpha在别墅里办生日派对,喝了很多酒,不知醉倒在哪里,他的一个朋友硬拉李若愚进房间。重复标记时有信息素抵抗,疼得他去了半条命。

他清理自己,越想越觉得难过,躺在浴缸里割开了手腕。Alpha对他尚有几分情谊,把他送去了医院,不过后来,他再没见过他。

公司里有人行走在阳光下,有人隐藏在黑暗中,都是相似的好皮相。送医的那次自杀,医药费是Alpha付的,大人物家的小公子,身份特殊,一下子就把他标红了,他是隐藏在黑暗中的人。这也是为什么后来不断有人来找他,向他打听华艺的秘辛。

公司给他做了清除标记的手术,没了标记,身体轻飘飘的,不再发疯似的渴求另一个人。他想将自己重新填满,随便吧,谁都可以,他来者不拒。

他真的是个努力工作的员工。

醉醺醺地躺倒在床上,什么都想不起来的时候,最是开心,让他慢慢上瘾。

某天晚上陪人喝酒,漫不经心地听他们说话,说年前某人的小儿子打死了人,被送到国外去了,最近老爷子归西也回不来,不知道能分得多少家产。他听着听着就落下泪来,慌忙去擦,不小心擦花了脸上的妆。

他已经没有底线。

宴会上摇曳的烛火昏黄,所有人衣冠楚楚,挂着面具。他没有戴面具,他这张漂亮的脸,就是给人看的。众人围着他,他缓慢躺倒,半阖眼帘看着挑高的房顶,只感觉周围都是重重幻影。

许是直视的目光过于炽热,他转过头去,隔着晃动的人影望见一个熟人。

“谢谢。”

没有星子的夜晚,月光却似瓢泼大雨,露台风凉,他想起往日他善意的提醒。

睫毛精低头静默,高瘦的身体在月光下团成一小圈阴影。

“怎么不说话,再见我不开心吗?咱们也算老朋友了。”

他还笑得出来,凑到Alpha面前,红润的嘴巴慢慢贴上他的唇。一丝情欲也没有,仅是亲吻,挤在一起互相舔舐伤口。

“如果实在忍不住了,就抽了它。”

睫毛精从西装裤口袋掏出一包烟,递给他。他打开来看,烟盒里一根烟的过滤嘴上有个小凹痕。

“什么东西,违禁品吗?”他枕在Alpha肩头笑。

“不是好东西。”

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没过多久就得知了那个人的死讯,不知道怎么死的。

他点燃烟,味道与普通烟无什区别,火星燃至一半,烟草里露出一条黑线。剥开烟草,指甲盖大的存储卡轻飘飘地掉至桌面。

看完存储卡里的内容,他双手捂住脸,觉得睫毛精没去情报部门工作,真是屈了大才。

可这些东西能够发挥作用吗?大树的根系太过发达,一眼望去,仅看到一棵树,却不知它在地底扎得有多深,每一条根都会极力避免这棵树倾倒。

合同期满,他终于能够脱离华艺,本想着老老实实过自己的日子,却总有疯子来找他。

吴宁知道的不比他少,甚至可能远比他多,找上他,只是缺个人证,或者要从他开始,撬个边角。

“怎么,你想让他们都付出代价,可能吗?”他翘着二郎腿,晃了晃脚掌,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对方腿上。

“抓在手心的蝼蚁尚且会咬人,你我总归比蝼蚁大一点,咬得也更疼吧。”

你我?海跃集团的继承人何时沦落到跟一个玩物相提并论?他只觉可笑,算来算去,吴宁算是他前老板的老板。他们那些金字塔顶端的家伙向来会作践人,变着法儿地寻开心,从不把底下的人当人看。

他开玩笑地说要跟他结婚。婚嫁一直是阶级跃升的捷径,他还真想试试站在高处的感觉,想让别人都羡慕他,想出名。

李若愚笃定吴宁不会答应这一可笑要求,然而吴宁像在逃避什么,他这可笑要求正好给他递了梯子,吴宁半推半就地顺着梯子爬了下来。

当时吴宁有正在交往的男友,门当户对。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坐在对面的Omega,心里想,这是什么狗血言情剧的套路啊,男主角不爱白富美,偏要跟什么都没有的花瓶在一起。

吴宁倒没有觊觎他美色,两人纯粹交易关系,连共处一室的机会都少有。单看脸,站吴宁旁边,他有点自惭形秽。

作为吴宁的交往对象,他着实受到了许多关注。从前不可能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的人,竟也能面对面交谈。

奢靡的场合,在座都是难得一见的大人物,鼎鼎有名,权势滔天,吴宁携他来得最晚。

“腿脚不便,来晚了。”吴宁脸上不见歉意。

“来得正好,来得正好,正说到你呢!”

长桌两旁的服务员开始上菜,席间气氛热络,开着半文雅半低俗的玩笑。文雅是要符合身份,低俗才能激起人的兴趣,这些平日里端庄严肃的人物,一个个笑得像茹毛饮血的野兽,李若愚记忆中几乎找不到如此肆意又刺耳的笑声,声音充斥每一个角落。

对普通人来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