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他功成名就,两人也已分手,他拿这戒指送他,是什么意思?
换了戒指盒,那个染血的戒指盒没送他,盒子里叠放着一张纸,打开来看,只四个字——物归原主。
“我不要,还给他吧。”他将戒指盒交给许太太。
许其悦回到房间,背紧抵着门,胸口一阵憋闷,深呼吸。他仰头朝天看,这样就不会再为他掉一滴眼泪了。
又不知过了几天,窗外响起轰隆隆的礼炮声,许其悦迷迷糊糊地醒来,赤脚下床,走到窗边拉开厚重的窗帘。
烟花炸开,五彩斑斓的火光照亮夜空,在他黑沉的眸中点上一簇光彩。
农历新年。
他想起吴宁答应他,农历新年之前都会跟他在一起,试试能不能找回从前的感觉。
骗子。
他还把吴宁的承诺录下来了呢。
许其悦在枕头底下找到自己许久不用的手机,充电开机,许多未接来电和未看信息,来自亲友、同事或广告营销,吴宁没有联系他一次,一次也没有。
“吴宁先生,您是否愿意从现在起与许其悦先生谈一场甜甜的恋爱,爱护他,迁就他,主动亲近他,并允许他主动亲近您?”
“你录这个有意义吗?”
“Yes or No?”
“是。”
“大点声,我听不清。”
“是!”
许其悦躺在床上,手机放在他耳边,音量调到最小,像在耳边说出的呢喃情话。他双手捂住脸,侧身蜷缩起身体,被套也跟随他扭曲成一团,他保持这种姿势,一遍一遍听着录音。
“悦悦,出来吃年夜饭。”许太太在门外喊。
不久,许先生来了,“许其悦,你给我出来!你在房间里待几个月了?!我现在要是让你吃不饱穿不暖,为生计发愁,你还有空在这里伤春悲秋?你就是没事干闲得慌!”
“你别拉我!他这样就是你惯的!”许先生对许太太说。
“我跟你妈都知道了,那个吴宁是不是包养了个小明星?你值得为这种男人要死要活吗?你跟他分手这叫及时止损,是我们家祖宗保佑,没把你交到个烂人手里。你给我出来,下楼吃饭!”
“我哪有要死要活的?!”许其悦猛地从床上坐起身来,“他什么时候包养了个小明星?”
室内暖意融融,佣人回家过年了,许家从餐厅订的年夜饭准时送达。许其悦蓬头垢面地坐在餐桌旁,一边刷手机,一边咬筷子。
几个月不见,李若愚竟从网红摇身一变成了演员,出道即参演了大导演的贺岁电影,虽不是挑大梁的主角,戏份也不少。他猫一样的眼睛很有辨识度,笑时会露虎牙,气质清雅脱俗,吸粉迅速。
赞誉既然来了,诋毁就不会迟到。说他滥交,又说他援交,说他背后有金主,又说他从场记睡到导演。
昨天有人爆料,李若愚的男友是海跃集团董事长的长子,现任财务总监吴宁。这条爆料的关注度上升至热搜第一,评论里有恭喜他有机会嫁入豪门的,也有骂他拜金的,也有看热闹的人猜生几个孩子能得到豪门公婆的承认。
许其悦在热搜里胡乱翻看,注意到一条点赞数千的动态。
“发WN照片会被秒删,想看的朋友去南平一中官网搜卞宁,我只能说李若愚男友帅得我水可以流满太平洋!我仅代表我和我的小伙伴同意这门婚事!”
动态底下前三条评论:我可以,我好了,我酸了。
许太太抽掉他手中的筷子,许其悦差点咬到舌头。
“筷子好吃吗?”许太太问。
许先生气得不轻,“过完年你就给我搬出去,我不养你了,一分钱也不给你。”
许太太回头给了他一个狠厉的眼神。
“你看我们家其悦,不比那小明星好看多了,吴宁什么眼光啊!眼瞎!妈给你找个更好的,眼不瞎的。”
兜兜转转,许其悦又回到原点。餐厅,相亲对象比他到得早,他来了,那人起身与他握了一下手。
还可以,看起来忠厚老实。
对方开门见山,“你家是搞进出口贸易的,我家是搞制造业的,我觉得我们俩正合适。”
“嗯。”
“你跟吴家的大少爷在一起过是吧?我不在乎你有没有被标记,只要求一点,结婚前你必须把标记去了。我希望有两个Alpha儿子,一个风险太大,万一死掉了,我们两家就没人继承了,你说是吧?”
许其悦静静地看着他,不说话。
“哦,对了,我有一个标记过的Omega,只养这一个,婚后就不会出去乱玩了,你不介意吧?我不介意你被人标记过,我会好好对你的。”
许其悦不介意把水泼在他脸上。
作者有话说:
大家的评论我都看到啦!万分感谢!
要甜了,就下章或者下下章。
41 酒吧
“你猜我在酒吧看见谁了?”他沾染了似有似无的蔓越莓酒气味,脸上挂着宿醉的疲倦,敛着眼皮,用银质小刀一点一点地往吐司片上涂花生酱。
长桌尽头的吴宁看都不看他,优雅地用餐。
“我看见了许家的少爷。”这是一种轻佻而欢快的语气。
吴宁置若罔闻。
他咬了一口吐司,眼看向斜上方,回忆着说:“一个看上去就家境优渥的Omega独自坐在角落里喝闷酒,周围人看得眼都要绿了。”
吴宁放下餐具,拿餐巾擦干净手,轮椅后退。
昨夜下过一场雪,稍许停歇,今早白雪又至,刘源撑开伞,阻挡雪花落在吴宁身上。李若愚舔掉粘在嘴角的花生酱,视线穿透飘窗,望见保镖神态严肃地推着轮椅,对待吴宁极其小心谨慎。
手机铃声响了,李若愚瞥了一眼,电话是秦予馨打来的。
“喂?你又要说我什么?”他懒散说道。
秦予馨心里气得不行,冷硬地说:“我奉劝你收敛一点,再有这么多人拍到你乱搞的照片,你就自己解决。”
她受够了跟在他屁股后面给他收拾烂摊子。
李若愚毫不客气,说:“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要你何用?你不如直接向吴先生辞职。”
“我给你联系了一名心理医生,下午派人带你去看病。”交待完这句,秦予馨挂断电话,不给李若愚反对的机会。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李若愚又拿起一片吐司,细细回忆刚才吴宁听他说话的反应,转念想起昨晚在酒吧遇见的许其悦。
近期,许其悦天天晚上去酒吧酗酒,喝辛辣的烈酒就跟喝白开水似的。
“我想开了,真的,我这么有钱,想怎么玩都可以。奇怪,为什么我曾经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我明明可以拥有整片森林!我真傻,真的,不过我现在已经想开了。”
他仰头灌下杯子里的酒,把空酒杯推给调酒师,未来得及融化的方形冰块互相碰撞。他给了足够多的钱,足够他将酒吧里所有的酒喝完,调酒师又给他调了一杯酒,浅橙色,放了根吸管在杯子里。
许其悦努力许久,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