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1 / 1)

永无宁日ABO 江岸 2000 汉字|24 英文 字 2个月前

寒毛当即就竖了起来,一下子睁开眼。

是吴宁。

许其悦挪了挪脑袋,离他更近一些。

“吴宁……你的事忙完了?”发情期,Omega的声音低哑慵懒。

吴宁不回答他。

“困了吗?”许其悦掀开被子一角,自然地说,“上床睡觉。”

吴宁本就注视着他,这时,漠然的眼神似乎拥有了重量,沉甸甸地压着许其悦。

“许其悦,发情期结束后,你就回家吧。”吴宁之所以没有通知许其悦的父母来医院,是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许其悦在一个Alpha家发情,坏了许其悦的名声。

许其悦咬住下唇,许久后才说道:“我不,你要是不让我进门,我还会在门外等着,等你给我开门。”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我们回不去了。”吴宁低头捏眉心,闭着眼睛,“你往前看,找个不会让你哭的人在一起。”

“我是人,不是一具木偶,怎么可能不会哭?”

吴宁沉默,“我不会娶你的,你在浪费时间。”

“你让我在你身边看着你,看着你总行吧?”许其悦笨拙地坐起身,竖起左手的三根手指,与眉齐平,“我发誓,再也不会在你不允许的情况下对你动手动脚,如违此誓,就……就让我一辈子都打抑制剂!”

“你真是不可理喻。”

吴宁在走廊里迎面遇上张东篱,两人短暂对视,吴宁看他像看一个陌生人。他们之间曾经结下的梁子不小,但已过去多年,剑拔弩张,剑生锈,弩断弦。

错身经过,张东篱回头叫住吴宁。

“卞宁!”张东篱快步走向他,拦在他前面,“谈一谈。”

保镖挡在两人之间,吴宁让他去别处等一会儿。

椭蕾辛夷花淡紫红色,花期末,落花满地,芬芳馥郁。张东篱微皱着眉,抽出一根烟叼在口中,递给吴宁一根,吴宁做了个拒绝的手势。

“介意吗?”张东篱拿下嘴里的烟。

“介意。”

张东篱食指和中指夹着烟,拇指摩挲过滤嘴,“这次的事,海跃内部自查了吗?”

吴宁眼角余光扫了他一下,“与我有关系?”

“海跃市值缩水不就与你有关?你能继承不少股份吧。”

“缩水?”吴宁嗤笑,“你做个海跃广场坍塌事故的专题试一试,看它能缩水多少。”

不是吴宁傲慢,昌平新区在建的海跃广场发生的事故,对海跃集团来说无关痛痒。

“你好像一点都不在意……也对,国家提振经济,货币超发,多出来的钱流入房产和股市。虽然二者都是泡沫,但房地产可是实体经济,哪里比得上股市灵活,随进随退。你个搞金融的,看不上房地产这种夕阳产业,正常。”

他折不断吴宁的羽翼,就算搞垮海跃,吴宁还能保持自己上流社会的生活。

“不过,你都这样了,霸着许其悦不放,说不过去吧。”张东篱俯身,手抚上吴宁的腿。

他的腿一动不动,包在灰色西装裤里,还是很漂亮,像飞不起来的蝴蝶。

吴宁转头看他,秀美的瑞凤眼里暗藏着情绪。

“你的腿还有感觉吗?”

指尖捻着西装裤画圈,掌心触碰,朝胯骨的方向滑去。

吴宁冷淡地说:“你也发情?”

张东篱停顿,若无其事地收回手,点燃烟,深深吸了一口,烟雾从口鼻中吐出。

“离许其悦远点。”

“怎么?你还能再把我打一顿?”他再次弯下腰,对着吴宁的脸呼出一口烟气,笑了。

烟雾缭绕,吴宁眯起眼。

“我当时确实太冲动了,我不该自己动手的。”他的笑容未达眼底,阴恻恻的。

同一时间,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海跃集团董事长吴硕海走出总部大厦,身后一众下属。司机已经将车停在石阶下,车门大开,众人恭敬地鞠躬送董事长离开。

一个重物从天而降,摔烂在吴硕海面前,红白粘稠液体溅到附近的人身上。

第一秒,所有人都安静,紧接着,惊恐的尖叫声戳破天穹。

作者有话说:

忘记说了,网站不让写生子了(可以写,但是没推荐,跟不让写没太大区别),所以改了大纲,没有怀孕剧情了。

19 父亲

时隔短短几日,海跃集团又一次登上热搜。

海跃广场坍塌事故中有三名重伤员,其中一名年轻的工人被坠落的水泥块砸到头部,昏迷不醒,只能依靠机器维持生命。普通家庭哪里负担得起每天高额的医疗费用,机器的嘀嘀声中,存折上的数字不断被抹去。

每一分钱都是血汗换来的,一点一点积攒,承载着一个家庭对未来的希望,买房安家、结婚、孩子上学……建筑工人忙忙碌碌如微小的工蚁,最终却买不起他们自己建起的房子,优秀地段的好房子是给有钱人住的。

全都没了,建筑公司给的赔偿款很快就消耗殆尽,家里的积蓄也都投进去了,亲戚朋友求了一遍,也凑不出多少钱来。

这名工人是家中的独子,只要是能救活他,他的父母愿意倾尽所有,可他们已经一贫如洗,再拿不出什么值钱的东西。交不起医药费,院方预测了病人苏醒的可能性,建议放弃治疗。

——只要有钱,有钱就能继续给俺孩子治吗?

——交了费用,就不撤呼吸机。

老实巴交的夫妻俩听说海跃的吴董事长是大好人,每年几个亿几个亿地捐钱。他们儿子归根到底是给海跃干活出了事,求吴董事长给点医药费不算耍流氓吧。

从早到晚,他们蹲在海跃总部的门口,几天都没见到吴董事长的人影。这一次,他们看见吴董事长从车里出来,两人急赤白脸地跑过去,保镖根本不让他们近董事长的身,他们连呼带喊,目送吴董事长消失在干净的玻璃门内。

男人说:“他不想给咱们钱。”

女人揩掉眼泪,“他也许是没有听见。”

屋漏偏逢连夜雨,医院里替他们照顾儿子的亲戚打来电话,医院下达最后通牒,限他们今日之内搬出病房。

这是要他们全家去死啊!

在医院又跪又求,好歹宽限到明天。

男人在儿子病床边站了一会儿,握了一下他枯瘦的手,对妻子说:“我再去一趟海跃……古时候老百姓向皇帝老子告御状,是要滚钉床的,见这些大人物,没咱们想的那么容易,我再去一趟。”

“你还有钱吗?有钱坐公交车吗?”

男人攥了攥自己的裤兜,他妻子从一个旧布袋子里面掏出几张一块钱的纸币,塞进他手里。

“你早点回来,要不到钱就,就算了吧,咱们收拾收拾,回老家。”

“哎,行啊。”

他从海跃总部大厦顶层一跃而下,摔得粉身碎骨,脑浆和血液溅到吴董事长的手工皮鞋上,这双鞋就能给夫妻俩的儿子续半个月的命。

媒体人员向医院蜂拥而至,女人胆怯而茫然地面对着镜头,终于听懂这群人七嘴八舌地在说什么。

她老公死了。

女人脊梁骨被抽了出来,坐在地上呜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