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课下课，许鹤栖跟老师打了个招呼，他和周铎就不下去做课间操了。

　　教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周铎没说话，拿着笔在写一道历史简答题。

　　“哥，累不累啊，我仔细想了下，这次期末考，能考五百分也是不错的。”校医说周铎头痛可能是因为学习压力大，没休息好，许鹤栖便试着给他放松一点要求。

　　周铎抬头看他，没有吭声，眼神里也没什么情绪，好像考多少分都行，只要许鹤栖满意就可以。

　　“你先别写了，咱们聊会儿天呗。”

　　“聊什么？”周铎乖巧地停笔。

　　“你跟周阿姨……关系是不是不太好啊？”许鹤栖试探地提起周妈妈的事情。

　　周铎没什么表情地说道：“就那样吧。”

　　那样是哪样他没说，只是低着头眼神空空的不知道落在哪儿，他好像不太愿意提及家里的事情。

　　许鹤栖心里暗暗叹气，也不想问了，很明显地，周铎情绪确实不好。

　　以往周铎跟他说话的时候总是看着他的，眼神又亮又认真，不管他说什么他都仔细地听着，就算只是闲聊，对方也是带着笑意注视着的。

　　教室里只有窗外传进来的一点广播体操声，许鹤栖不说话，周铎也不说，两人静默着。

　　“来亲亲吧。”周铎好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样子，许鹤栖不知道该怎么安抚对方，只好用行动来表达。

　　跟心上人贴贴使人快乐。

　　他本来是正对着黑板坐着的，为了方便整个人转了九十度，朝周铎的方向正坐着，然后两只手都搂上周铎的脖子，这种姿势一看就知道他们在干嘛，平时在学校他们是不敢这样的。

　　他们更习惯于像朋友那样搭着肩，然后拿着书偷偷挡住，快速地接一个吻，然后偷笑一声，再一本正经地开始讲题。

　　这样的姿势，来不及躲避，没法解释。

　　许鹤栖轻轻地在周铎的唇上吻了一下，安慰之意大过于情爱之意。

　　周铎眼睛眨了眨，身体一动，跟许鹤栖变成面对面地坐着。

　　他回吻了过去，比起以往激烈又热情地亲吻，许鹤栖几乎要感觉不到对方在他唇上来过。

　　呼吸来不及纠缠便分离了。

　　他有点慌，总感觉周铎就像这微不可查的亲吻一样，轻飘飘地要飘走了，所以他连忙追了上去。

　　他吻着周铎的唇，一只手捏着周铎的后脖颈，强迫地压着对方不让他离去。

　　许鹤栖第一次在两人的亲密中表现得具有攻击性。

　　广播声停了，操场的嘈杂声传不到教室里，教室里只剩下他们亲吻的声音，许鹤栖知道同学快回来了，理智一点他们应该放开对方。

　　但是去他妈的理智，他只想跟男朋友贴贴。

　　谈话声由远及近，很快到了一班的门口，周铎头往后扬了扬，想让两人分开，但许鹤栖听着声音继续压着周铎的头，他轻咬着对方的下唇，“别怕。”

　　“卧槽，牛批。”徐俊跟双胞胎进门，瞪眼惊叹关门一气呵成。

　　三人堵着门惊魂未定，“我说，两位哥注意一下影响啊！吓死了！还好先进来的是我们！”

　　许鹤栖最后舔了一下周铎的嘴唇，把人放开，“知道是你们！”

　　他从一开始听他们在外面的声音就知道了。

　　“谁把门关了啊，开开门啊！”很快就有人拍门了，徐俊看他们两眼，见他们已经坐好了，连忙把门打开，道歉道：“不好意思，顺手顺手，在家习惯了。”

　　“嘿，你在家不关门也要被骂啊！”敲门的那个同学也没在意，笑嘻嘻地说道：“我妈老骂我，长了前脚不长后手。”

　　“谁不是呢！”几人分别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后面的同学开始陆续进门，一切归于寻常，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许鹤栖舔舔唇，感觉有点刺激，他带着隐秘的笑意转头看周铎，却发现对方情绪还是不怎么好。

　　他回望过来时嘴角也是笑的，但是眼里没有光。

　　黑夜没有星星，月亮只觉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