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你一定很喜欢我。”
明眼人都能看出斐总跟萧老幺的朋友多少有些私仇。
萧思兴跟斐子瑜一直不对付,在圈里都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儿,萧老幺讨嫌找事儿不是一天两天,斐总什么时候理过?换到萧思兴朋友这儿就变了。
虞欢一走,斐总就把怀里的长发美人推开了,
前后脚跟了出去。
留下的人面面相觑,片刻寂静后炸开了锅——萧思兴和许尚成了众人的集火点。
“萧幺儿,你这朋友什么来头啊?”
“许尚,圈里都说斐总家里养了金丝雀,外面素了快半年。这谁啊?有一段?你小子可不能跟我打哈哈糊弄过去了。”
“哎?我记得封大哥也认识虞欢。订婚宴我见过他,我就说怎么这么眼熟呢?”
不得不说,这些朋友们个个都是人精,问的都是知情人。
封望也望向许尚,一个是从小跟在自己后面的弟弟,一个是暑期实践活动偶然遇得的小朋友,他也好奇这两人之间到底有些什么。
谁知道这俩明显知道内情的人都梗着脖子像对鹌鹑,半句话问不出来。
再刨根问底就不得体了,这个话题不了了之,许尚见没人在提,松了口气,很快又把气氛炒热。
灯光掩映下,酒店经理猫着腰小步过来,附在许尚耳边:“老板。六号桌,您的朋友点了十瓶轩尼诗李察,但他没吩咐要不要现场开酒,现在找不到这位客人了,您看?”
过了半晌,经理没得到老板的指点,悄摸抬头窥了一眼老板的脸色。
只见许老板一脸扭曲,牙酸似的啧啧嘴,“斐总,啧啧啧,真会玩啊?太狗了。”
经理:“……?”
许尚余光瞥见还杵在一旁的人,“你推上来吧,先不开。等那厮回来自己搞。”
酒还没上,人倒是先回来了。
虞欢一脸游离事件之外的迷茫,被斐子瑜牵着,像只提线木偶亦步亦趋地跟着走。
渗透进骨髓里的冷意在男人体温下蒸发。
相握的手干燥温暖。
鼎沸的人声在不到十步远的距离,他们像是要从阴影中走出去,去到高朋满座的殿堂。
虞欢手指神经质的痉挛着收紧,没有咔哒咔哒的声音,失去这个镇定剂,他很惊慌,指尖无意识地扣了扣斐子瑜的手心。
然后被牢牢桎梏。
很紧。是给他戴上的无形的镣铐。
他是斐子瑜的俘虏,囚禁于牢笼。并因此心安。
闪动的彩灯晃过男人侧脸,一束暖红的蹭过嘴角又飘离。
他想起那个剥夺他全部呼吸的吻。
-
狭窄而封闭的室内,斐子瑜低沉中带着细沙的声音鼓动耳膜。
“虞欢,你肯定喜欢我。你别骗我,也别骗自己。”
男人欺身而上,他节节败退,直至后背抵住冰凉的墙。“冷吗?”老奸巨猾的商人总能看透人心,“冷就往前来,靠近我。”
像复古唱片机中撩人的小调,尾音上翘。
虞欢能听见自己陡然急促的呼吸在黑暗里无限放大。
他上钩了。
他清醒又迷蒙,醉了又醒着。他靠近黑暗里唯一的热源,投入男人宽阔的怀抱。
他们的身体无比默契,额头抵住肩窝,心跳隔着心跳。
然后他猛地一震,大脑有半分钟出于异常清醒的状态,像回光返照。
可他放任自流,他安慰自己说:靠近温暖触碰光源,天生如此,他不过是遵循了最低等动物也会遵循的本性。
他听见斐子瑜轻声低笑,震动的频率透过紧贴的胸腔传播,好像他也在笑。
男人重新压过来,他撑不住后退一步,靠在斐子瑜垫着的手臂上。炽热的一横,没了墙壁的冰凉。
嘴角凑上温热,唇瓣扫上呼吸。斐子瑜没有吻上来,处于一个比接吻更亲密的姿态。
“虞欢,你一定很喜欢我。”
他们耳鬓厮磨,共享每一分空气。
“虞欢,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他以前不知道,但现在好像知道了。
于是他说:
“我知道。”
爱意决堤,从残损破口中生长。
眼眶酸涩,湿气还没涌出就被男人的唇舌舔走。
斐子瑜在黑暗里入侵他的城堡,男人用轻浅的酒气和烟草味叩门。大抵是酒香实在醉人,情话的确动听——城门背叛了他,自动给敌人开了锁。
他肯定还醉着,醉得抛却理智。他甚至想:就算南柯一梦,就算梦醒一场空……
沉重的头颅经不起强烈的刺激,心脏一阵收缩,电流窜过全身,一直麻到指尖、窜上头皮。
男人锁住他,一点不放开、空气中充斥着斐子瑜的味道,密不透风地包裹他、蚕食他,就连氧气也被排除在外。
上颚被舌尖轻巧地划过,带起强烈的应激,他在濒死之际以此续命。窒息时眼前的彩色麻点也染上爱欲,他恍惚着想一个人的名字:
斐子瑜。
-
虞欢被斐子瑜牵引着走进人群。好几束视线瞬间投过来,或正大光明或窥探隐晦。
他没再怯场,甚至没能敏感地察觉到这些眼神。斐子瑜像马戏团的魔术师,强大而神秘,施了一个小咒语。
他的眼里便只有斐子瑜。
世界被划分得很清晰:斐子瑜和别的什么事。
他被亲红的唇瓣瞒不住事,事情的走向出乎在场所有人的意料,就连虞欢自己都没想到。
哦,斐子瑜除外。
他好像把每个人都耍了一道,这个心机的商人,蔫儿坏蔫儿坏的。
大排场来了——十瓶轩尼诗李察,每瓶酒都被单独装在水晶盒里推出来,酒保们小心翼翼,隔开熙攘的人群,送到六号桌面前一字排开,像待字闺中等待挑选的黄花大闺女。
他没忍住笑出声。
斐子瑜问他为什么笑。
他说:“你第一次这么干的时候,我在心里骂你‘人傻钱多’。”
然后他又问:“那这次,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虞欢认真思索,“我在想……这是真的吗?会不会是黄粱梦一场?”
“不会。”
“哦。那就不会。”喝醉酒的虞欢很好哄,对斐子瑜抱有极高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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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斐子瑜手把手牵着开酒这事儿,他熟。
他们一起开了一瓶,剩下九瓶被酒保开掉。
这次来的人都是交情好的,不怕说什么,斐子瑜没打算藏着掖着,或者说从一开始就预谋算计好了。
他扣着自牵上就再没放下过的手,“他叫虞欢。虞姬的虞,欢愉的欢。从今往后,是我的爱人了。”
“今天这酒,就当是预备的喜酒了!”
男人话音落下,停顿了半秒像是在斟酌,“封哥。”声音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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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望从两人亲密关系的事情中回神,接受得很快,他在国外就听说了斐子瑜的一系列风流韵事,早知道他这个小弟是个弯的,虞欢倒是出乎意料了,但也不是什么难以消化的事情。
这十瓶酒的排场像极了为美人一掷千金的浪子,怕就怕斐子瑜对虞欢不是真心,虞欢又是这样老实的性子,容易被骗走的样子。
“小虞,爱情不是冲动,你要想好。”顿了顿,或许是觉得这样有些棒打鸳鸯,又换了措辞,“要是斐子瑜欺负你,你来找我。”
封望开口的话都是反复斟酌后的,难得一次改了口,竟然是因为他俩公开出柜。虞欢笑眯了眼。
斐子瑜牵着他的手紧了紧,干燥的掌心变得微微湿润,不知道是谁手心沁出了汗水。
这一次,他和斐子瑜肩并肩站在一起、面对封望。
他们应该都很紧张,像直面本心做出拷问。
他敏锐地察觉到斐子瑜有片刻犹豫,斐子瑜垂眸看他,迷人深邃的眼瞳里只装了他一人,又光亮投到眼底,化开忧思的冰河。
他瞬间明白了斐子瑜因为什么犹豫。
是因为他,担心他。
……
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
虞欢接过话头,变得主动,他第一次不带爱恋的眼神注视封望。
“封哥,我一定很喜欢斐子瑜。”
说这话的时候,自己的声音仿佛与脑海中斐子瑜的声音重合了。
“我一定很喜欢斐子瑜。”
“你一定很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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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mm好像还是没解释到
不是真亲的(斐总和迟玉
后面会解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