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如常,只是手掌依旧不肯从他眼上挪开。
“那便······你受伤了?”略定下心来,他便嗅到空气中那缕微不可查的血腥味,眉头紧锁。
静了片刻,头顶才再次传来声音,“无碍·····幻术有些厉害,我自己割的。”
结合刚才看见的画面,他便明白了,估计是妖物通晓掌控人七情六欲之术,容问为保持清醒,才伤了自己。
他有些生气,使劲扒开容问手掌转过身,抬头看着他,“哪里?”
不知他要干嘛,容问乖觉的将那只受伤的手递给过来。
手掌中心一条刀口深可见骨,幸好血已经凝固住了。他施术将伤口清理干净,将一点神息附在上面护住伤口。
做完之后,他看向容问,打算问清事情来龙去脉。
容问也正低头看着他,二人对视之间,他一句话噎在喉咙里,方才屋内场景在眼前飞快闪过,他慌忙松开容问手掌,干咳一声,背过身去。
容问虽然并未看见屋内场景,但看他如此表现,大概猜出了个七七八八,固不再追问。
?
作者有话说:
今天老婆说他信我,信我=对我有好感=喜欢我=非我不可=爱我。
老婆爱我!嘿嘿嘿,老婆爱我!
——摘自小狐狸日记本
某作者:好家伙!好家伙!(边点头边海豹式鼓掌)神逻辑啊!(满脸发现新大陆式不可思议)
紫藤
默然站了有一炷香的功夫,妖物的术法终于消失了。周围景物次第恢复,他们此刻正在湖中水榭里。
见幻境消失了,容问朝空中打了个口哨,“那边应该差不多了。”
口哨声响后,天边跑来一只巨犬,毛发皆白只有左耳和右眼周围呈棕色,脖子上挂着一个金色铃铛随着它动作叮叮作响。
它跑到容问跟前,摆摆尾巴,胡乱跳跃。
容问瞪它一眼,它似乎才想起起主人交待的事情,将咬在嘴里的一缕残息吐在地上用脚踩住,邀功似的狂吠。
看着地上那团黑漆漆的残息,容问脸一黑,伸手在那蠢狗头上敲几下:“让你将那妖物捉住,你就带回来这么个东西?”
那狗受了惩罚低下头委屈呜咽起来。
明知看了它一眼,忍俊不禁,“它可有名字?”
“叫卷耳。”
“好名字。”他赞道,上前摸了摸卷耳的头以示安慰,“卷耳,你做的很不错。”
卷耳受到鼓励立马又雀跃起来,围着他不停摇尾巴左右转圈。
他被扑的好不容易才站稳,蹲身将卷耳带回的那缕残息拎在手里细细查看。
“是我低估那妖物了,有东西从卷耳嘴里逃脱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容问斜睨卷耳一眼。
感受到主人眼神的警告,卷耳立马安静下来,呼哧呼哧吐着舌头乖乖蹲好。
不过他说的确实不错,卷耳虽为犬身,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受他法力熏陶,实力自是不差,能从它嘴下逃脱,这妖物确实有几分道行。
“不怪你。”明知摇了摇头,站起身。
妖物既没捉住,如今便只能从兰真那里下手,今夜这诸多事端即便不是他亲手所为也与他脱不了干系。
只是这二位之间有何关联,妖物又为何冲他和容问来,他如今也不敢妄加揣测。
他看了一眼兰真房间方向,若有所思,“事到如今我们便去同这位兰先生好好聊聊。”
二人一进门,便看见兰真坦坦荡荡坐在正堂内,一副早料到他们会来的模样。
未待二人开口,他便开门见山,“想必二位大人已经见识过那妖物了,我便不再与二位兜圈子,二位有何疑问在下一定知无不言。”
明知奇了,一番准备好的红白脸戏份生生噎在了喉咙里。
不过这到也好,免了跟他打太极白浪费时间。
“那这么说兰先生与这妖物并无关系?”他大马金刀地往兰真旁边一坐。
兰真双眉一拢,“是也不是,这妖物名师讼,原是两百年前兰沽国一对被强拆爱侣的怨念,擅长利用人的七情六欲迷惑人,以记忆和人之间的爱意为食。”
停顿片刻,他站起来朝二人拱手,“我先前看出二位绝非寻常人便想借二位之手除掉这妖物。却未想到害二位身陷险境,此事是我唐突了。”
这番话他只说了一半,他确实是想借二人之手除掉师讼,不过还有另一个原因他认为不值一提,便没说。
他这一番剖白,明知听的将信将疑。
没说话。
兰真看出他似乎不大相信,继续说:“在下本是两百年前兰沽人,”说到这里顿了好一会,眼中莫名有些悲伤,“……因欠了人一点东西,死后执念依附在一株紫藤树上苟存至今。”
说完他仰头望向墙上的一幅画,双眼漆黑无波,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
明知顺他眼神望去,画上画着一株紫藤,开的正好,树下一个穿绿衣的少年正在仰头看花,左下角以蝇头小楷细书十一二字。
他默然不语,收回视线。
兰真依附的那株紫藤真身多半便藏于此画中。他这番言下之意是我连老底都揭给你了你总不好再怀疑了吧。
他倒确实没时间在这里耗,他的话是真是假无关紧要,真神还是赝鬼,他亲自去会一会便知。
“兰先生可知这妖物老巢在何处?”
兰真摇神色已经恢复正常,叹了口气,摇摇头,“这个我确实是不知道。”
眼神在他与容问身上扫了个来回,似乎有些疑惑不解,“据我所知这妖物向来是不得手誓不罢休,二位此番能轻松逃过,除了二位实力霸道,难道还有别的原因?”
听到这里,明知也不禁疑惑起来,他和容问方才却只是被幻境困住,并未实质性的损失什么,按理来说确实不该如此,那便只有那妖物并非冲他二人而来这一种可能,只是非他二人又是谁?
突然,他脊背窜起一股寒意。
立马看向容问,对视之间他恍然大悟——阿毛儿!他们都忽视了阿毛儿。
转头急向阿毛儿房间跑去。
却还是晚了一步——房间内阿毛儿早已不知所踪。
明知有些懊恼,他属实想不明白这妖物缘何会放弃他和容问而向一个懵智孩童下手。
难道说它的目标一开始就是阿毛儿?
“你可有方法探出这妖物方向?”他将脑中疑惑尽数压下去,保持镇定,去问容问。
找兰真已经耽搁好一阵了,若不再快点探出妖物所在地,阿毛儿就真的危险了。
“大人先不要着急。”容问拍拍他肩膀,“先前卷耳带回的那缕残息可还在?”
他点点头,拿出那缕残息交给容问。他先前料想这残息可能还会有用便存了个心眼将它收起来。
容问接过漆黑一团的残息,不知从哪处摸出一把红豆,问他,“可否借大人手一用?”
闻言他狐疑地递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