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哥,我错了
补一颗糖,缓缓最近被虐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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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出了门,方仲辞才想起自己刚刚似乎是直接拿起了整齐摆在沙发上的衣服直接穿上了。而那套衣服,还是他昨晚洗澡之后换的那套染过两人暧昧的衣服。
一阵尴尬中,方仲辞的手下意识抬起,攀上了自己的皮带。
皮带上金属的冰凉触感将方仲辞瞬间带回前一晚,叶栖摩挲着他皮带扣说他什么都不想做的时候。
那一刻,金属扣像是瞬间加热到滚烫,让方仲辞的手霎时弹了回来。
很快,方仲辞就猛地回味出些许不对劲。
不是,明明说好的只看看呢?
呵,果然,什么只看看、只亲亲、只摸摸、只蹭蹭都他娘的是男人的鬼话。
“艹。”方仲辞低骂了一句,这话说的太像个……
“哥?”正在开车的叶栖用余光扫了一眼方仲辞,“是坐着不太舒服吗?我用不用给你买点药?我下次……”
方仲辞的怒目如剑一般插在叶栖身上,竭力的维持着自己仅存的颜面:“不用!”
他烦躁的扫了下自己的手臂。
只是这一扫,不知道什么时候粘在他身上的猫毛竟在阳光下翩翩起舞,格外欢快。
他这一低头,才看见衣服和裤子上都沾着些许猫毛。
???
这两个小兔崽子都和他过不去?治不了大的,还治不了小的吗?
方仲辞抬手就打起电话:“姨,冬天这就过去了,家里猫毛太多。下次去喂猫,也是时候把小耳朵剃秃了。”
挂了电话,方仲辞忽觉神清气爽。想着即将秃的只剩一个大头的小耳朵,他整个人都愉悦了起来。
车停在了停车场,叶栖解开安全带:“哥,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保证不迟到。”
想起刚刚叶栖在车上说要给他买药的事,方仲辞的眉头骤然一紧。他抬手按住要拉门而出的叶栖的手,另一只手扣在驾驶位的头枕上,将叶栖扣在车角:“你出去干什么?小兔崽子,你欠收拾是不是?”
看着方仲辞的神情,叶栖就知道自己的心迹已经暴露了。他一抿嘴唇,像个犯了错的小动物,堪堪的眨眨眼:“哥,我错了。”
方仲辞一阵牙疼,他怎么就能长了一张这么乖的脸?能让人只看一眼就不由自主的生出怜惜。
就算他拿着喇叭出去喊自己被这个人睡了,谁信!谁能信?!
方仲辞倒吸了一口凉气,负气的吻在了叶栖唇上。
他不间断的吸吮让叶栖被迫急促喘息起来。
为了防止小崽子作妖,方仲辞直接将十指紧扣在叶栖的指缝间,将他整个人箍在座位里,限制他的行动。
叶栖贪恋这种被方仲辞亲近的感觉,他心中那种想掌控主动权的控制欲在开始撕扯,想让他随时反力将方仲辞反扣下去,但叶栖知道自己不能。
才让方仲辞吃了这么大一个亏,他断然不能一直强势下去,要是引起了他的不满和逆反,之后的路,他很难预料。
他只能强压下沸腾的骨髓,迎合着方仲辞的压制。
直到方仲辞因为叶栖的乖顺吻的心满意足,他才抽身将叶栖放开:“以后少招我,知道吗?”
叶栖点点头:“知道了,哥。”
番外一(上)
融暖的阳光洒散过商场贵宾室的一角。
方仲辞笔尖还未触到纸张,经理就再次用指尖挡在签字区:“不好意思小方总,您确定您另一半的身高体重三围是这样吗?
虽然时间紧迫,但再量一遍还是最稳妥的。不然我们改约明天?这尺寸一旦发出去,设计师方面就真的无法更改了。”
方仲辞微微挑眉:“你都和我确认好几遍了,怎么这么磨叽?我时间很宝贵的,还要留着回家陪我如花似玉的媳妇。手拿开,签完马上订,别再耽搁了。”
经理眉角为难的微动,还是迟滞的移开了挡在纸张上的手指:“那,那祝您和夫人百年好合。”
夫人这个词汇莫名取悦了方仲辞,他顺滑的署下签名,转身离开贵宾休息室。
庆功宴当天。
叶栖刚打开吹风机,方仲辞立刻回拨了已经被他挂断三五次的重复号码。
“方先生,您终于接电话了。真的不好意思,机场物流受到天气影响,您定制的礼服也将延迟到达。”
“?”方仲辞迷惑的眯眼,“我没记错的话,你们好像已经违约超时两天了吧?”
“抱歉……”
方仲辞啧一声,打断了对面的长篇大论:“停,两个小时,一分钟都不能再多了。”
他瞟过浴室方向,将声音又压低了几分:“你们还有119分钟。”
补完这一句,方仲辞立即挂断电话,又删除了和他们有关的所有通讯记录。
方仲辞调整好表情,防止他家小聪明发现什么端倪。
他缓缓走向浴室,半颗头探出门口时,镜子里叶栖的嘴角已经扬起。
方仲辞自然的从身后抱住叶栖,在他后耳处轻啄了一口:“宝贝儿,我帮你吹吧。”
镜中的叶栖摇摇头:“我自己来,你抱着我就好。”
方仲辞听不太清叶栖在讲什么,只知道自己的提议貌似被拒绝了。
他抬起右手从叶栖抓着吹风机的手臂一路摸过肩膀,滑过侧颈,最后轻捏了一下叶栖的耳垂。
灼热的呼吸突然靠到叶栖耳边,轻呼过一口气。
“那你吹头发,我吹你。”
叶栖周身一片颤栗,喉结滚了半圈,手上摇晃吹风机的动作蓦地顿住。
吵闹的嗡嗡声戛然而止。
叶栖反手把方仲辞推扣在洗手台上,四目相接的刹那吻上他到处点火的唇瓣。
浴室里没关紧的龙头传来滴答的水声,纠缠着呼吸和雾气,拢起一片暧昧。
“哥,”叶栖半拉开和方仲辞的距离,用他染上情.欲的眸子迷离道,“到你洗澡了。”
方仲辞后颈一紧,就被领带上突如其来的力拉扯进浴室。
唇间柔软的触感不停,混杂着叶栖唇齿间薄荷牙膏的清新。方仲辞不自觉抬手没入叶栖的发丝,反馈给指尖的冰凉没有带给他一丝镇静。
被解下的黑色领带划过指尖,不舍坠地。
淋浴间透明的玻璃推拉门不知被谁被扯开,焦急的碰撞在墙面上。
干燥的衣物被潮湿的空气染的没有脾气,安静的瘫软在地。
“哗——”
叶栖打开淋浴头的开关,热水顺着方仲辞的肩膀划过胸膛,继续向下流动。
“哥,我现在好想变成你身上的水。”
话音刚落,方仲辞不明就里的被再次擒住嘴唇。
刚刚歇下的水雾再次蒸腾而起,萦绕在肢体的交缠中。
直到叶栖同水流一同扫过他身上的每一寸,方仲辞才明白叶栖刚才那句话的含义。
荒唐过后,方仲辞猛然想起礼物即将送达的事。
他单手撑开叶栖:“差不多了,庆功宴的衣服还没准备,我们两个主角总不能迟到吧。”
说完,方仲辞的掌心自然搭上被水冲到发烫的扶手。
叶栖单手挡住他的路,另一只手接下两泵沐浴液。
方仲辞双眼怵然放大,瞬间洞悉叶栖的意图:“别,这东西太辣了。”
叶栖一动不动的盯着方仲辞,泛着水汽的眼睛眨了眨:“你怎么知道?”
“……”方仲辞一时百口莫辩,最终还是在叶栖纯洁无害的眼神下缴械投降。
“顾铭羽,顾铭羽在江恪身上试了。江恪半个月没和他说过话,手都不让他碰一下。”
“哦,怪不得你上上个星期出去,和我说你走访受害者来着。”
方仲辞的视线不自觉偏移半寸,上上个星期,他的确是去劝江恪了。顾铭羽死活不让他把这么丢人的事往外说,他就瞒了叶栖。
但实际上,替他俩解决矛盾连半个小时都没占上。方仲辞却正好借着这个由头给他俩定了两套礼服,专用于今晚的庆功宴。
方仲辞已经遭不住叶栖审视的眼神了,尤其是在这样“坦诚”的状况下。
他得快点出去。
就在这时,叶栖伸手又按下一泵:“或许只是他们的沐浴露牌子刺激性成分太多,我买的这个,可以试一下。”
“小兔崽子,我是不是太惯着……”方仲辞来不及推拒,叶栖的手已经靠了过来。
方仲辞的话音顿失,那捧沐浴露却被按在了他头顶。
“我本也不是你想的这个意思。对你有害的事,哪怕是会伤你一根头发,我也不愿意尝试。”叶栖倒吸一口气,“时间差不多,洗过头发,准备准备,让我哥能在今晚做个光彩照人的主角。”
方仲辞心口一滞,呆愣的点点头,不再乱动。
直到头发吹干,方仲辞才想起来拿手机查看信息。这一看才发现,他准备的礼物马上就要到了。
当方仲辞听见一阵稳健的脚步声时,他轻笑一声。
拉开电视柜的抽屉,他寻出一根事先准备好的缎带,不由分说的遮在叶栖眼前。
“哥,这是……”
“嘘——等会你就知道了。”
红色绸带将叶栖的肤色衬的更加白皙,彼此热络留下的潮红隐隐从面庞里透出,让方仲辞心头悸动,忍不住偷亲了他一口。
那一记吻后,方仲辞拉开门,接下定制的礼物。
他将礼物放在地上,拉下绑在叶栖眼前的缎带。
与此同时,他单膝跪地,将礼物从地上托举起。
只是旁人求婚大抵都是举一个小盒子,唯有方仲辞搞的这么大一个东西。
本想着这样会更有诚意,但眼下似乎是显得有些尴尬。
如果这礼物两天前就能到,他能走一遍流程,大概就不会像这样举着。但事已至此,婚还是一样要求的。
方仲辞稳稳托着盒子:“虽然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但我不能自私的让你不明不白跟着我。打开盒子看看。”
叶栖的眸光下移三分,听话的打开盖子。
盒子里装着定制的礼服,所有衣物上方中心摆着一个戒指盒。
一切看上去好像都没什么毛病,只是……
叶栖心情略有复杂的抄起盒子上层的衣物,整个拉开,一个酒红配黑的丝绒连衣裙乍眼的呈现在他眼前。
“很早之前伯父伯母就把你托付给我照顾,但我现在还是想问……”
自信抬眼的那一刻,方仲辞所有的词都被卡在嘴边,硬生生的被推回嗓子眼。
在叶栖困惑的眼神下,方仲辞的下巴惊讶到根本合不上。
他把自己手里的盒子放在地上,半跪着从衣服底蓄满的纸屑里捞出半个月之前签署的协议。
他这才发现自己在选择款式时,错将套装裤勾成了套装裙。
怪不得当时销售经理看他的眼神那么意味深长,怪不得还反复询问不让他签。
方仲辞懊悔的紧闭双眼,手心却传来一阵拉扯的力道。
他刚起身站稳,叶栖却突然单膝跪地。
叶栖从盒子里取出一朵玫瑰,将戒指盒里其中一枚戒指放入花芯:“我是你救回来的,命都是你的。这戒指虽然是你买的,但求婚这种事,还是留给我比较合适。”
说着,叶栖将那朵红玫瑰向上托了托,笑意顺着指尖染在玫瑰上。
在海水中抓到残碎的玫瑰时,方仲辞就抓住了全部希望。
而此刻接下这朵玫瑰,就彻底交付了余生。
方仲辞将花芯中的戒指取出,推上自己的无名指。
“以后请多指教。”
方仲辞轻道一声,就像叶栖第一次正式同他见面时说的那句一样。
番外一(中)
当再看见地上的那件裙子时,两人都有些犯难。
叶栖将衣服拾捡而起,眉眼里略过一丝寡淡的惆怅:“这衣服怎么办?”
方仲辞摸摸下巴,主意顺着活泛的脑子溜到嘴边:“怎么说都挺贵的,不然……找人改改送给叶玲那丫头?”
这主意一经提出,就被叶栖严词拒绝:“那怎么行,这衣服可是一对,怎么能瞎送?”
方仲辞笑着接过裙子,嘴角扯上一丝不怀好意,视线顺着叶栖的长腿一路瞄到他白皙的脖颈:“那……你就勉为其难的穿穿?好歹也是我为你量身定制的,尺寸肯定正好。”
刚说完,方仲辞攥着裙子的手背上蓦地覆上一抹紧实的温热。他抬眸对上叶栖微压的眼眶,耳边同时传来叶栖的低声:“第二次了。”
没等方仲辞回过味来,整个人就被叶栖压进沙发,裙子连带着右手一起被叶栖锁扣在沙发边缘。
叶栖欺在他身上,一只手控制住他,另一只娴熟的解开他的衣扣。
方仲辞胡乱的拒绝,可拉扯的每一下却都好像变成了帮忙。方仲辞急切的瞟过时钟:“小兔崽子,时间,看看时间,几点了!还去不去庆功宴了?”
叶栖手上不停,微扬的声音里透着少有的兴奋:“换个裙子,还是来得及的。”
“我他娘的,”方仲辞半吼着,“你给我起来!”
挣动中,一声皮带扣被弹开的清脆回荡在客厅里,直戳在方仲辞耳畔。
只是怔神的一瞬,丝绒质地的柔软直接从他头顶套下。下一秒,崩溃顺着方仲辞的头顶迅速蔓延到脚底。
“哈哈哈哈……”叶栖崩不住的狂笑。
大笑的力度让他不再有力气能扣死方仲辞。方仲辞蓄力,猛地把叶栖从沙发上掀了出去。
叶栖咕咚一声落在地板上,笑声却根本停不下来。
方仲辞把套在脖子上的衣裙往叶栖身上一甩,透出的眼神能将叶栖戳出十来个窟窿。
“哥,再穿给我看一次好不好?”叶栖边笑边道。
方仲辞已经紧皱的眉头又锁紧一分:“你说什么?”
那种威胁对叶栖来说只能用微不足道形容,他继续说:“就是那套睡衣,临业市家里那套猫猫睡衣,我还想看一次。”
方仲辞的后槽牙磨得吱吱响:“你是不是想挨揍?”
“挨打就能穿吗?”
见方仲辞不再想接这个话茬,叶栖侧看过去:“嗯?”
“我知道你想什么,循序渐进,先来一个我之前接受过的麻痹我,再慢慢磨我穿女装。”方仲辞冷哼一声,“早点死了这条心,女装绝对不行,睡衣……就,就,你过生日的时候吧。”
叶栖眼底一亮,从地板上半支起身子:“明天就是我生日。”
方仲辞翻起身,锋利的眼神划过叶栖:“小兔崽子,你是不是以为我傻?我三天不打,你是不是就要上房揭瓦。”
在方仲辞接二连三的强压里,叶栖却没有半分改口的意思:“每天都是我的生日,因为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如获新生。”
方仲辞被他的情话噎的没有办法,猛地倒吸一口气,原本充盈在胸腔里的怒气被冲散的一丝不剩。
叶栖这个人真的很独特,似乎从出现开始就无声无息的吸引他的视线,一举一动都能牵动他的心。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能轻而易举的填补上他所有弱处缺点,一声不响的将他拖进一个名叫「叶栖」的世界。
方仲辞不得不承认自己败了,他半挑眉看向叶栖:“你什么时候这么会说情话了?”
“想来见你的每一天都学一句,积攒到现在,已经能融会贯通了。”
“所以,你的吻技也是这么提升的?”方仲辞随口一回。
“不止,还有床……”
方仲辞半腾起身:“行了,打住。”
他无奈的扶额:“我现在觉得我罪恶感满满,把你这样的小孩都给教坏了。”
叶栖的指尖向上攀搭上方仲辞的半露腰侧:“哥,那今晚还言传身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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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
庆功宴上,叶栖和方仲辞还在接受着来自不同人的祝福。
叶栖又拦下一杯递到方仲辞眼前的酒,一声不吭灌进口腔。
客套的点头示意后,叶栖不慎绊在桌角,步伐略有歪斜。在他寻回平衡之前,一只有力的手就先将他紧揽而过。
四目相对时,叶栖在方仲辞眼底读出些许愠怒。
他刚要开口,腰上的力再次收紧三分,直箍着他向没人的方向而去。
叶栖不抗拒,就随着方仲辞的力气紧贴在他身侧。
终于转到没人的角落。方仲辞脚步一顿,直接将他扣到墙上。
叶栖才略微张口,下巴就被方仲辞单手锁住:“不能喝就别替我挡,回头喝醉了,还要再胡乱亲谁?”
叶栖长睫微抬,那双漂亮的眼眸在昏暗的灯光下依旧晶晶亮:“我觉得,我闻到了一股醋味。”
“和你说话呢,你没来找我之前喝醉过吗?都和谁待在一起的?”
方仲辞的怒气更盛,叶栖却不以为意的轻嗅过他的嘴角:“这里也酸。”
他撤开半寸,拇指重重擦过叶栖的唇:“说话。”
但叶栖只是低眉笑着,方仲辞加深了锁他下颚的力,另一只手从后腰威胁性的下探。
也就是一刹,叶栖捏住方仲辞扳在他下巴上的手,向下一带的同时将方仲辞推到另一面墙上,眼角微抬:“哥,我几时和你说过我酒量差?”
方仲辞微挣两下,就放弃了抵抗:“上次庆功宴,你喝了10杯不到就醉的不省人事,就一点印象都没有?”
“当然有,”叶栖嘴角的笑意晕染开,“我记得那时候,你把我带到你家,还亲了我。”
“明明是你先……”
话说到一半,方仲辞忽然顿住,对上叶栖微弯的眼睛,看着他积蓄笑意缓缓绽出。
“哥,记得我刚刚喝几杯了吗?”
方仲辞沉默。
“17杯。”叶栖轻道。
“……”
方仲辞后脑一麻,这样说起来,当时叶栖逮到他就亲,第二天还装的和没事人一样,就全都是“勾引”的一环?
肺泡高负载的运转让方仲辞气不顺,正欲发作,身旁却忽然走过不知道从哪出现的服务人员。
叶栖快速拉过方仲辞躲进厕所隔间,再次压身靠过:“哥,我当时本想和你交代的,是你不要我说,我也没办法啊。”
那声音里带着几缕委屈,逼得方仲辞有口难言,最终只得长叹一口气:“铺天盖地的网,只为了我这么一个猎物?叶警官,这笔买卖看上去不划算啊。”
“不对,哥,”叶栖摇摇头,“我才是那个猎物,你什么都没做,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让我深陷其中,自愿被捕。”
方仲辞一时哑然。
长达几十秒的对视让方仲辞口干舌燥:“想尝尝吗?”
“嗯?”
“醋味。”
悠长的尾音转在叶栖的耳道里,伴着软滑的唇舌寸寸勾起他的爱意。
这是他拿命爱的人,也成了那个会拿命爱他的人。
何其,有幸。
短暂的温存被厕所里传来的交谈声打断,方仲辞示意他先出去。
两人一先一后离开卫生间,在门口碰头时,互相嘲笑对方略有红肿的嘴唇。
笑够了,方仲辞抬手理理叶栖的衣领:“都说人靠衣装,我看是衣装靠人。随手买的衣服也能让你穿的这么高级。”
“随手就是我两个月工资?”
“不多,”方仲辞压低声音,“叫声老公,我把这副身家都给你。”
在叶栖的睨视中,方仲辞踏步走回宴会厅。
迎面走来熟识的面庞,方仲辞笑着接过话题。到喝酒时,那两杯又落在了叶栖口里。
这时,顾铭羽搀着江恪从两人面前路过。
江恪显然不会像和叶栖一样装醉,他整个人罩在顾铭羽身上,周身的清冷气仿佛一扫而空。
“恭喜啊,”顾铭羽把江恪又怀里揽了揽,“今天就不多说什么了,我也不想像他们一样灌你们酒。改天我们单独聚,这就先走一步了。”
说着,顾铭羽就架着江恪离开。
叶玲绕场三周半,终于又找到了方仲辞。
她一手一个蛋糕向两人奔了过来,自己啃了一个,另一个递到了两人面前。
方仲辞刚要伸手接,叶玲却一缩手:“不不,这是给叶栖的。”
两人皆是一怔,叶栖呆滞的瞟过方仲辞,接过那块精致的糕点。
“呐,拿了我的糕点,就是接受了我的嘱托。我最爱的老大就交到你手里了,虽然我好像打不过你,操作技术也不如你。但要是我老大不开心,我可是很会煽动民情给你压力的。”
说着,叶玲又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大口奶油:“懂了吗?”
叶栖点点头,舔了口奶油。
方仲辞一指弹到叶玲脑门上:“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们在一起,突然说这种奇怪的话干什么?”
叶玲不说话,大眼睛瞟过两人指节上反光的戒指,瘪瘪嘴。
“走啦,我还没吃够呢。”说着,叶玲就舔着勺子要离开。
“等会,”方仲辞叫住他,“谢立真呢?”
叶玲半转过身子:“他本来就闷,从肖那事之后,他心情一直都不太好,刚才我陪他待了会,这会已经喝醉了,被陆询送去了。”
“陆询?禁毒支队的陆询?最近总跟在你后面送东西那个?”方仲辞问道。
“是吧。”叶玲似有心虚的眨眨眼,“不说了老大,走了!”
方仲辞苦笑一声,看向叶栖:“我有种小姑娘要长大了的错觉。”
叶玲离开,应酬再次接踵而至。
方仲辞纵然知道叶栖能喝,可这一杯杯下肚,心头还是忍不住泛上阵阵心疼。
他抬手扶额,灵机一动,直接没骨头的往叶栖身上一歪。
叶栖抬手扶稳方仲辞,客套的对着眼前人道歉。
寒暄的人离开了,叶栖轻唤了一声方仲辞,但他好像没有反应。
“哥,”叶栖轻抚过方仲辞微烫的面颊,“醉了吗?”
方仲辞往他肩窝里蹭了蹭,呓语般回着:“没……没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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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柒带着纯糖小番外预祝所有小天使们新年快乐鸭~?
明年见~
陆询:第二卷37章第一次出场,是在侦办被枪杀男孩一案中出现的缉毒民警,父亲曾是牺牲的缉毒警察。因为侦办此案被刑侦支队众人熟知。
番外一(下)
叶栖淡淡一笑,打眼扫过庆功宴上的人,精准的找到了赵局的位置。
因为方仲辞看上去已经醉的不省人事,赵局也只好摆手放人。
一路扶着方仲辞到停车场深处,叶栖才摇摇方仲辞的肩侧:“好了,哥,不用装了,我们解放了。”
可方仲辞却不肯起身,严丝合缝的贴在叶栖身上,手还不老实的蹭来蹭去,故意将呼吸打在叶栖的敏感地带。
叶栖低笑一声,从方仲辞裤兜里摸出钥匙,开锁后自然的把方仲辞平放在后车坐上。
他替方仲辞调整了一个略微舒服的姿势,轻抚过方仲辞的眉眼鼻梁,又在他嘴上轻扫而过:“哥,还不醒吗?”
可方仲辞好像还是不肯起,还逼真的醉醺醺的动了两下。
叶栖故意将外套脱掉,用力向前座上一搭,半跨上方仲辞,指尖轻缓的勾挑。
扣子从方仲辞胸前轻跃而起,又懒洋洋的跌下。
叶栖猝然拉近与方仲辞的距离,从他耳后吻到唇角。
衣物摩擦的窸窣和掺杂酒气的呼吸,迅速将车内的空气加热。
与此同时,叶栖的指尖划过方仲辞的腹部线条,指节落在了金属质地的皮带扣上。
指甲划擦的声音细微,钻的人耳痒。
方仲辞再也装不下去了,他猛地攥住叶栖的手,单手撑起:“小兔崽子,想干什么?能不能注意影响?”
叶栖笑着退开,倚靠在车门上:“哥,不装了?”
方仲辞的眉眼被困惑萦绕,万分不解:“你到底怎么看出来我没醉的?”
“嗯……”叶栖眼珠半转,“大概是因为……经验丰富?”
倒吸一口气,方仲辞彻底直起身:“那你要是猜错了呢?”
叶栖身子半倾,划过方仲辞未扣好的前胸衣扣:“那大概也不亏。”
“嘶——”方仲辞拍开叶栖伸长的手,“拿开,小色胚子。”
他本想着让叶栖感受一下他曾经的感受,可叶栖偏偏不上当,还险些让他又跌进陷阱。
方仲辞边理衣襟边向叶栖睨视过去:“知道我装,还带我去老赵那出洋相。”
叶栖笑着靠前帮方仲辞系扣子:“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不想继续在里面浪费时间,这也是最快的办法了。”
抚平方仲辞衣间的褶子,叶栖看了眼路上叫的代驾,看定位应该马上也就到了。
这时,方仲辞嗡声一响。
方仲辞捏捏眉心,从外套内袋里找出手机,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沉重的声音令方仲辞的神经莫名一紧:“对不起,方副支队长。虽然不应该在这时候,但眼下我们不得不要告知您一个坏消息。
方天成方局长今日的调查结束后,在回途路上不幸冲下盘山公路围栏,坠崖后失联,现在生死不明。”
周边的响动忽然静了音,方仲辞眼前一片模糊,失控跌入一个坚实的怀抱。
昏厥前,父亲上次打电话时最后留下那句“你还能相信我吗”不合时宜的在他脑子里响过一遍。
“哥!”
叶栖接住方仲辞,接过他手里的手机。
电话里的声音还在继续:“对方局搜寻已经进行了两个小时,很抱歉,现在实在不得已通知您。”
代驾恰巧敲了敲玻璃,叶栖对他快速招手:“快上来,送我们去最近的医院!”
那代驾愣了一下,连开场白都没来及做,就慌张的坐进了驾驶位。
车子发动起的同时,叶栖转声对电话那头继续道:“不好意思,静宁市刑侦支队叶栖,方局怎么了?”
电话里的人又重复了一遍。
“烦请告知具体地点。”
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叶栖将方仲辞向怀里拢了一下,用他的手机给公司的经理人打了个电话。
接电话那人的小方总还没喊完,就被叶栖的指令覆盖而过。
叶栖要求他马上动用人脉,在方局坠崖的区域组织一批搜寻队,配合警方行动一同搜索方局的下落。
挂断电话,叶栖聆听着狭小空间内属于方仲辞的平稳呼吸,尽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案件结束到现在,他们从未停止对宋荏临死前所说那番话的核实。
宋荏的话大多数都得到了证实,唯有他口中那个一直在培养他的“A”,根本无迹可寻。
如果从极度的客观的角度来审视这件事,其实叶栖根本无法确定,在关于方天成的这件事里,究竟是宋荏在说谎,还是方局在说谎。
如果是宋荏在说谎,那一切自然顺理成章。
但如果是方局在说谎,他为什么要说谎?他又隐藏了什么?
还有今天的坠崖,是巧合,是算计,还是……隐匿的方式?
他将视线移到方仲辞身上,一块巨石压上心头。
叶栖带着方仲辞飞奔到急诊室,一番紧急检查后,医生说方仲辞只是暂时昏迷。
在休息室外和医生交谈良久,叶栖才知道,方仲辞一直在刻意隐瞒他最后一场战役后留在身上的损伤。
而今天的突然昏厥就是一个警告。
但只要接下来工作强度不超标,休养个一年半载,方仲辞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医生离开了,叶栖回到床前,看着方仲辞呆愣的怔神。
他们这样的工作性质,想要工作强度不超标,又谈何容易。
叮的一声,方仲辞的手机传来经理人一切安排妥当的信息回复。
叶栖放下手机,重约了代驾,将到达的终点选在了方局坠崖的位置附近。
一个小时后,叶栖带着挂着吊针沉睡的方仲辞离开了静宁市。
他再了解不过,与其让方仲辞清醒后急火攻心,不如把他带到离消息最近的地方,才能让他的情绪得到最大程度安抚。
次日,搜寻队传来消息,坠崖的车辆已经找到。
但车上仅有一人,已经身亡。
而方局和另一个同行的警察,暂无其他消息。
几日后,警方已经放弃搜寻,只有叶栖方仲辞和他们雇佣的人还在崖底锲而不舍。
但结果并不如人意,他们始终没能找到失踪的人,或者尸体。
到最后,他们找到一枚沾着血迹的素银尾戒和一些残碎的布料。
戒指是方仲辞母亲留下的遗物,方仲辞亲手在父亲被送去调查前放在他手心的。
方仲辞接过那枚尾戒,失声痛哭。
那天,方仲辞回到办公室,猛然想起一个被尘封已久的证物。
他打开自己一直锁死的柜子,可他翻箱倒柜,却根本找不到之前江恪从碎尸案案发现场带回的那块沾着父亲DNA的手帕。
手帕,消失了。
由于时间跨度太长,办公室人来人往,方仲辞根本无从查起是谁偷走了那块手帕,事情只能不了了之。
那几天,在叶栖的陪同下,方仲辞回了一趟临业市。
昏沉的墓园里,方仲辞再次站在母亲的墓碑前。
他摸了摸脖子上挂的那枚素银戒指,在风声的隐蔽下再次悄声问着:“妈,我还该信他吗?”
那风声穿过树叶,带起沙沙作响。
像是在应声,又像是在摇头。
他将眸光移到叶栖身上,忽然又释然了。
好像没什么好担心的,不管真相如何,不管以后会怎样,至少他永远不再是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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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
心理咨询室里,叶栖聚精会神的听着,医生清丽的声音却忽然停止。
叶栖疑惑的抬眼望去:“怎么了?”
“你每次都会反复询问我治疗过程,其实你知道的,方师兄的情况已经明显好转。以他的意志力,只消再几个月,就能彻底走出来。
那你是不是该考虑一下你自己的状态?以我在方师兄嘴里听到的来看,你这半年为了不让他加班,无所不用其极。且不说身体能不能吃得消,就单说这种偏执……”
叶栖轻笑着移开手上挡住一片阳光的杯子,让初春的暖意洒在桌面上:“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且这只是暂时的,很快就会过去。”
医生不再说什么,从抽屉里取出一份协议,推到叶栖面前:“下一次就是下一疗程了,让方师兄再重新确认一下你获取他全部治疗信息的权限吧。”
叶栖将协议推了回去:“你还是问他,他要是不肯签字,我自然也不会为难你问什么。他想让我知道,我就多了解他一点,他若是不想我知道,我也永远尊重他的选择。”
医生悻悻的收回协议,放回抽屉里:“春天又来了,可惜本单身狗还是一样被虐。”
叶栖笑笑,离开了办公室。
坐在不远处椅子上玩手机的方仲辞抬起头:“今天还是挺快的,走吧,回家给你做好吃的。”
叶栖似有惊讶道:“原来每次都要等很久吗?”
“嚯,你才知道?”
方仲辞把手机一收,拢拢叶栖颈间的围巾,替他将料峭春寒抵御在外。
他语气夸张:“怎么说呢,感觉我自己都没在里面待那么长时间,等你等到快发芽了。”
“错觉,”叶栖眨眨眼,“一定是错觉。”
方仲辞轻哼一声:“今天想吃什么?”
“嗯……”叶栖想了想,“土豆牛肉吧。”
“我来做。”叶栖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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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节快乐鸭~
189 元宵节番外
早春的阳光洒在餐桌上,落在一碗元宵上。
方仲辞把碗里的瓷质汤勺递给叶栖,眼神比量:“尝尝,虽然不是我亲手做的,好歹也是我亲手煮的。”
叶栖呆滞的接过勺子,落在碗边,回荡出一声清脆。
看着叶栖的模样,方仲辞干脆用勺子舀出一枚元宵,放在嘴边小心的吹着。
温度差不多了,他才把勺子递到叶栖嘴边:“赏个脸呗。”
看着叶栖把元宵嚼碎吞下去,方仲辞才颇有仪式感的捧上叶栖的脸颊:“每年一颗元宵,许愿我们时刻都能团圆。”
见叶栖还不说话,方仲辞有点不安,他用指尖摩挲过叶栖的脸颊,透出的气音显得小心翼翼:“怎么了?”
猝不及防的,一滴温热落在他手背。
方仲辞有点哭笑不得:“我不就是买了套房子,至于感动成这样?你要是喜欢,明天再去买两套就是了。”
“不一样,以后,这就是我们的家了,只拥有我们两人回忆的,家。”
叶栖细碎的声音融在时钟的滴答里,顺着耳畔流淌进方仲辞心房的缝隙中。
方仲辞的指尖插进叶栖鬓角间的发丝中,会心一笑。
他名下的房子不少,但他仍坚持赶着春节假期的空档,跑遍各大楼盘,找到这处心仪的位置。
而今天,正是他们乔迁的第一天,恰巧也是元宵节。
方仲辞啧了一口,缓缓起身,在叶栖眉间落下一吻:“是不一样,婚房嘛。嗯,这样说来,我也该找点人来暖房。”
“婚……”叶栖重复一半的话音顿住了。
“怎么了?”方仲辞的话语说的极其自然,就像他说的话是之前说好的一样。
叶栖摇摇头,心底生出的笑意淡淡的氤氲在空气中,他低声:“好。”
方仲辞悄然绕过饭桌,点了点叶栖右后方的位置。
顺着方仲辞方向,叶栖自然的望到了时钟,现在刚好是12点。
转头,他撞上一个炙热的吻。
擒住叶栖的嘴唇的刹那,方仲辞开始侵略性掠夺。扣在叶栖下巴上的手顺着他顺滑的下颚线,勾勒着他身上的骨线。
这时,电脑管家煞风景的播报起来:「中午好,sir。数据表明,这是您和叶先生本周第12……」
“闭嘴!”两人齐声喝止,又在下一瞬四目相接。
叶栖单指抹过方仲辞湿润的嘴角:“哥,一个元宵吃不饱,离晚饭还有好长,我好饿。”
说着,叶栖反扣上方仲辞的腰,用力扯向他们的新卧室。
不知是谁急促的磕在门框上,声音来不及落下就融合在床铺的窸窣的响动里。
房间一次次升温,不知觉间就被夕阳染上了余晖的颜色。
方仲辞困倦的睁开眼,揉了揉眼角:“我感觉小耳朵在叫我。”
叶栖摸上方仲辞的发丝:“我们还没把它接过来呢。”
“哦,”方仲辞揽上叶栖的腰侧,“每次这个时候,它都要在门口挠门,搞得我都幻听了。”
叶栖笑然:“小馋猫大概是以为我们在偷吃什么,不带它吧。”
“的确是在偷吃,”方仲辞的指尖自上而下扫过叶栖的脸颊,在他下巴上一挑,“还香的很。”
叶栖小扇子般的睫毛的上下颤动,语气里沾着愉悦:“是很香。”
方仲辞瞪了他一眼,懒得反驳什么,他换了口气:“过两天再把小家伙接过来吧,毛孩子也是孩子,我还想再和你过两天二人世界。”
看向天花板的瞬间,方仲辞忽的想起什么,猛地翻过身,找起了手机。
“叫过了,用你的手机。”
方仲辞转回身,移到刚才仍有余温的位置:“你怎么知道我刚才想做什么?”
“因为我是住在你心里的人,所以无时不刻知道你在想什么。”
方仲辞嗤笑一声,听着叶栖老套的情话,嘴角却怎么都不肯落下来。
“那我手机藏的108个备胎,你也发现了?”
说着,一抹微凉落进被子,顺着方仲辞精壮的腰腹向下。随之而来的,是叶栖的煞有其事回答:“发现了,都删了,一个不剩。”
当那指尖滑到他的敏感位置时,方仲辞连忙撤了半身:“不行,真不行了,下次吧。”
“但我还是饿。”叶栖委屈的压了一下眼角,又喊道,“哥。”
听着叶栖轻软的声音,方仲辞拉住他的手蓦地一松,主动缠吻上他唇。
·
距离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叶栖本想先行准备,却在起身时被方仲辞搭住了腰:“你不会要下厨吧?”
“怎么了?”
“怎么了?”方仲辞边重复着边从床上窝起身子,“当然不行,你的饭菜,只能做给我吃。”
这样的理由让叶栖一时无话可说,他扫过周身疲惫的方仲辞,嘴唇微张。
他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方仲辞噎了回去:“怎么都不行,你要是怕我太累,就在外面买点,我再做点。总之,你做的饭,只能给我一个人吃。”
叶栖眼神下移,向方仲辞过去:“我能问问,你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占有欲吗?”
“是作为老公的自觉。”说着,方仲辞扶着腰下床,将脚塞进了拖鞋里。
长叹了一口气,方仲辞欠欠身,缓解着身上的疲乏,“没死在枪口下,倒是要死在小美人床上了。”
叶栖嘴角一勾,连忙下床,赶上方仲辞的步子。
方仲辞倒吸一口气,气流在牙关处带起一阵嘶嘶声:“不是不让你……”
他一转头,正撞上连连点头的叶栖:“听你的,我在外面订点。一会我帮你打打下手,总不算动手做饭了。”
拿叶栖没办法,方仲辞只好沉默应下。
六点半后,陆续有人到来,叶栖就被方仲辞打发出去招呼客人。
空旷的客厅开始热闹起来,也添了不少人气。
叶玲忽然凑到江恪身边,戳上他无名指上的戒指:“江主任,你终于答应了?”
江恪低应了一声。
闻言,陆询靠过来,确认了那是枚戒指后,忙向顾绎均拱手道喜:“这是第100次求婚,终于有结果了啊。”
“下个月我们的房子也就装修好了,时间不早不晚,刚刚好。”顾铭羽边笑边说,嘴角快到扯到耳后根。
陆询连笑了几声,将视线落在叶玲身上:“就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也能有这样的运气了。”
感受到视线的灼热,叶玲忙从沙发上起来,坐在了叶栖身边岔开了话题:“你们家不是有只猫吗?小家伙呢?”
叶栖的眸光掠过厨房里忙碌的方仲辞,想起他刚才在床上说毛孩子影响二人世界的言论,心口倏而一痒:“小耳朵它可能想在原来的家里待一阵。”
身旁的叶玲努了努嘴:“太可惜了,我跟着老大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踏进他家门,下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你想来的时候,都可以,总有碰到它的时候。”
叶玲的眼底泛上星光点点,一把拉住叶栖的衣袖:“真的?”
紧接着,一声拉门声钻进叶玲的耳朵。
一转头,她发现方仲辞正拿着铲子站在厨房的移门口:“干什么呢?说我什么坏话呢?是不是不想吃饭了?”
感受到危险气息,叶玲忙松开叶栖的衣角,一脸纯洁的抬眼笑。
这一眼让她蓦地看见方仲辞眼角血丝缠上的血块,她想都没想,就口无遮拦的问道:“老大,你眼睛怎么了?被油烟呛了吗?怎么搞得那么红?”
叶玲的死亡三连问让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到方仲辞的眼角上。
瞟过叶栖略有尴尬的神情,顾铭羽瞬间洞悉了什么。他碰了碰陆询的手臂,故意将声音提高:“陆询,我教你怎么和喜欢的姑娘表白吧,百试百灵。”
可陆询却毫不留情拆了他的台:“嗯……求婚100次才成功的经验,大概不要也罢。”
帮方仲辞解围莫名被身边人反戳一刀的结果,是顾铭羽始料未及的。
他负气了呵了一声,低道:“你这情商,怕是追求就得费108次。”
话音刚落,叶玲就对着陆询扬了一下下巴:“陆询,我们家电灯坏了,明晚能帮忙修修吗?我请你吃饭。”
“啊?”陆询摸摸后脑勺,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修电灯我可能不太行,我帮你找个人吧。”
终于憋不住的顾铭羽哈哈大笑,顺手把桌上的小橘子扔到从进门开始就不说话的谢立真手上。
只是谢立真好像会错了意,他叹了口气,边剥桔子边道:“我会修,我帮你。”
陆询上赶着点头:“那就谢谢了。”
顾铭羽的笑盛愈发大起来,瞬间把整个聚会的气氛带的更热闹起来。
这时,方仲辞用脚推开了厨房的拉门,把元宵放在了整个饭桌的正中间:“都别笑了,元宵节吃元宵,必不可少。”
他一碗一碗的耐心的盛着,又分发给每个人。
盛到最后一碗时,叶栖将他手里的勺子取了过来,替他盛下了最后一碗。
方仲辞欣然接受,在碗被放在手心的同时说了话:“谢谢大家今天替我和叶栖暖房,希望我们每一年都能像这样一起团圆。”
几人端起盛元宵的碗,像碰酒杯一般互相碰着。
窗外,璀璨的烟花齐齐绽放,给漆黑的夜空染上灼人的光彩。
方仲辞望着烟花,手掌向后摸索到叶栖的指尖,紧紧锁扣上。
他回过头,却发现叶栖的视线一直都在他身上。
烟火在他眼底绽放,好似永恒不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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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啾啾,元宵节快乐~
元宵节也是古代情人节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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