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安静的夜晚,漫步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这种情景好像让他想起了什么。
他居然开始说话了。
“妈妈,我好怕。”他居然叫我妈妈,这让我感到无比的惊讶。我想在小梦辰的思维里一定产生了一种错乱,现在的情景一定跟以前的某一次十分的相像,从而让他分不清楚哪是真实的,哪是记忆中的了。而跟现在十分相像的那次,肯定是辰辰单独跟妈妈在一起,也是这样由妈妈领着手。我不忍心打断孩子的遐想,就让他在这种虽然是幻象,但是却无比甜蜜的错觉当中再跟妈妈相处一会儿吧。我只是将自己的手更加紧地握住辰辰的手,让他感到我听到了他的呼唤声。可怜的孩子!
“别怕,有妈在呢。”我下意识地沿用了辰辰的语气,自称为妈妈。我一点都不感到别扭,相反倒觉得很自然,真好像我们就是母子一样。
辰辰怕什么呢?是怕这夜的黑暗呢?还是怕面对残酷的现实?或者是怕像失去妈妈一样,再失去爸爸?我想兼而有之吧。别说这么小的孩子,就是我们成人,也很难接受这个痛苦的现状。别说辰辰怕,我也怕,对于未来的生活,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我想没有哪一个准新娘像我这样的。
234 命运的安排
234命运的安排
为了不至于将小梦辰的幻想打破,我打算先不说话,以免被他发现原来手里握着的这位并不是真的妈妈,只不过是幻象而已。
这让我想起了安徒生的童话故事《卖火柴的小女孩》,可怜的小女孩饥寒交迫,为了寻求一点温暖,点燃了自己兜售的火柴,在火柴发出的微弱火苗当中,她幻想看见了她所渴望的食物和亲人,为了让这个幻象继续下去,她一根接一根地将手里的火柴都燃尽后,最终冻死在街头。这是一个悲惨的故事,第二天,当人们发现那个小女孩的时候,给予了她极大的同情。然而,他们哪里知道夜里所发生的事情呢?这个小女孩曾经在自己的想象当中,度过了那么美好然而却是短暂的一段时光。可怜的孩子!
我手中的这个孩子将会是什么样的命运呢?他同样是可怜的,这么小就失去了妈妈,现在爸爸又成了残废,虽然爷爷奶奶仍然疼他爱他,但是他们毕竟年岁大了,能陪伴他到什么时候呢?他在成长过程当中会遇到无数的障碍和困难,他需要力量和支撑的时候,他能得到满足吗?谁又能够担负起这个重任呢?
显然命运挑选了我,让我做他的监护人。从小梦辰对我的依恋程度来看,要挑起这个担子,并不难,因为对方已经接受了我,关键就在于看我是否愿意了?
一般说来,官宦子弟出身,在家里又最小,比较容易娇气,甚至霸道。这是因她所处的环境所致。然而在这一点上,我却并没有养成恶习。这要得益于我儿时的苦难经历。因为我曾经受过那么多的磨难,使得我总是身形弱地,所以我的霸气不曾滋长,这就为我性格当中通情达理成分的建立奠定了基础。至于娇气,那是女孩子的专利,女性相对于男性来讲,是弱势群体,她们不娇气,谁娇气?但是这个娇气也要分情况,分场合,我自认为在不应该娇气的时候,我还是能够做到不娇气的。
比方说现在,我不会娇气自己的力气,不会娇气自己的未来,不会娇气自己的付出。为了面前这个孩子,我准备奉献我的后半生。我不打算娇气自己。
对于一个豆蔻年华的女孩子来说,恋爱是美好的,结婚是美妙的,因为新的生活在向她招手。而如果还没有步入婚姻的殿堂,准新郎就成了双目失明的瞎子,同时还有一个幼小的孩子需要抚养,有哪一个女孩子能够接受这样的现实呢?又有哪一个女孩子愿意承担这一切呢?然而,我愿意。
从看见君然的第一眼起,我就有一种归属的感觉,无形当中的亲近感让我从心底里接受了他。从后来虽短暂但却美好的接触当中,更加坚固了我最初的感觉,我们之间没有陌生感,虽没见过几次面,但双方却像老朋友一样地相处着,那么自然而和谐。一般人想象不出。
我想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前世的因缘吧?我想我这辈子注定要跟这父子俩绑在一起了,无论前途多么的渺茫,我无怨无悔。
235 母性的再现
235母性的再现
一阵冷风刮过来,我不禁打了个激灵。毕竟是深夜了,寒意渐浓,我意识到得带辰辰回去了,否则冻病了就糟糕了。可怜的辰辰,由于有意识地自我封闭,对于冷热的感觉也迟钝起来,冷了也不知道说。我从辰辰那逐渐变凉的小手上感到了他应该不会觉得暖和。
我蹲下来,将辰辰的小围巾裹裹严实,又把小帽子压低一下,小家伙很俊,很可爱,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小脸红扑扑的,煞是可爱。我不由得在他的小脸蛋上轻轻地亲吻了一下,并温柔地说道,“走,妈妈带你回家。”我已经完全进入角色了。
我很想把辰辰抱起来,就像别的妈妈那样。可是,当我学着君然的样子,把双手插入辰辰的腋下时,我发现任我怎么使劲,我都不可能将辰辰举起来,充其量也只是离开地面几厘米罢了。几次失败后,我放弃了这个计划,转为呈半蹲状搂着辰辰一路小跑地往医院奔去。心里在惭愧着连抱孩子的能力都没有。
通过跑步,全身的血液加速了运行,整个人也暖和起来。到了医院住院楼一层大厅的时候,我的脸上甚至出现了细细的汗珠。我赶紧低头查看辰辰的状况,和我一样,脖子里汗汲汲的,得赶紧换衣服,否则寒气一旦进了身体,非感冒不可。
很是奇怪,如果换了对自己,我才不会注意这么详细呢。但是对这个小家伙,我却如此地上心,这充分体现了女性的最原始的母爱本能。
回到病房,伯父伯母已将沙发搭好了,被子毛毯也铺好了,我感到很难为他们,说道,“要不您们住宾馆吧,总这样要累坏的。”
“不急,等君然退了烧再说吧。”伯母不乏疲劳之色。
“君然他现在怎么样?”我不安地朝病床上看了一眼,预感到今夜必有事情发生,心里一阵慌乱。
“还好,一直昏睡着,刚换了输液瓶子,体温仍然很高。”伯母忧虑的说道。
“您们先睡吧,有事我叫您们。”这时我想起还有一个重大的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