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去了。
看着君然那苍白的脸色,我心疼极了。曾几何时,他是那么的潇洒、英俊,又是那么的睿智、儒雅,只一天工夫,就落得双目失明,成了残疾人。真是造化弄人啊!
我不知道以后的情形会怎样?不管怎么说,我相信君然,他不会被打倒的,英俊可以不再,潇洒也可以没有,但是睿智是消不掉,儒雅也是抹不去的。
我正思量着,门开了,伯父伯母回来了,他们快步走到床边,小声地问道,“怎么样?”这个“怎么样”是个双关语,既包括君然的,也包括我的。
“刚才醒了,又睡着了。”我简单地答道,“我还好。”
伯母伸手在我的额头上试了一下,“嗯,退烧了。”又去试试君然的,“唉,还是很高。”
“别着急,消炎总要有个过程。”伯父宽慰伯母道。
“辰辰一直没醒?”伯母关心了这个,又关心那个。
“嗯,一直睡着。”这时我突然想起还没有给妈妈打电话呢,我抬头看看墙上的表,都23点多了,妈妈一定等着急了,“我得给我妈打个电话去。”
“对,快去,快去,别让妈妈着急了。”伯母催促道。
“打完电话,回来吃夜宵。”伯父叮嘱着,原来伯父伯母是去买夜宵了。
“好的,我去去就回。”我飞奔出门,直朝着公用电话跑去。
电话那边传来了妈妈焦急的声音,“病好点了吗?还烧吗?”
“已经不烧了,感觉还好,您放心吧。”我宽慰着妈妈。
“陈董的情况怎么样?退烧没有?”妈妈关心着未来女婿的身体状况。
“他还没有退烧,不过比起下午来,体温降了一些。”这话安慰不了妈妈,妈妈曾经是医生,对术后高烧再清楚不过了。
“不能大意,后半夜可能会反复,到时如果体温太高的话,可以采取物理降温法。”妈妈开始面授机宜,“到小卖部买几瓶冰冻矿泉水,放在陈董的前额、颈部、腋下、腹股沟处,可以起到很好的降温作用。”
“知道了,谢谢妈妈。”这种降温方法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以前我发高烧从来没有用过。
“明天爸爸开会回来去医院看你们。”妈妈特意说看你们,看来妈妈已经把我跟君然的事情跟爸爸说了。
228 等待中的电话
228等待中的电话
是的,雅芬已经把雪儿和君然的事情跟忠国说了。。。。。。
那时候还没有手机,相互通话很不方面。就像今天晚上,无论雅芬心里多么着急,都只能干等着,等雪儿从医院往家里打电话。
难耐的等待,尤其是在不知道雪儿病况的情况下,更加令人心焦。
吃晚饭的时候,雅芬一点胃口也没有。她在脑海里不断地设想着此时雪儿在干什么?是不是也在吃饭?吃的什么饭?胃好好不好?她哪里知道此时的雪儿正在梦中游荡呢?
难熬的时间总是过得很慢,墙上的钟表在一分一秒地往前推,那懒散的架势似乎要赖在原地不动弹似的。
雅芬既盼着时间过快点,又怕时间过的快。这种矛盾的心里一直充盈着她那散乱的心。她总是想象着在下一分钟里电话铃声响起,这种希望让她的思维不断地往前赶。然而她又十分的害怕,害怕如果到了半夜时分再没有雪儿消息的话,那就说明雪儿的病情严重了,或者是君然的情况出现了危机,总之不会是好事情。
雅芬恨自己的腿,如果自己能够走路的话,那她一定会去医院看望雪儿和君然的。可是现在家里只有郝阿姨一个人,自己又住在四楼,抬上抬下太不方便了。平时出门,都是郝阿姨背着自己,雪儿拿着轮椅,下一次楼就像是要打仗似的,是个大工程。雅芬知道现在想出去不现实。
雅芬把电话抱在手里,时刻准备着在第一时间内接到打来的电话。无巧不成书,电话响了。
雅芬迫不及待地拿起了听筒,“喂,是雪儿吗?”
“是我,雅芬。”是忠国的声音。
“哦,是你,什么时候开完会?”雅芬急切地盼望着忠国早点回家。
“明天是最后一天,上午总结,下午回单位,晚上就回家了。”忠国耐心而详细地将日程讲给雅芬听,对妻子而言,忠国绝对是好丈夫。
“太好了。”雅芬脱口而出。
“家里没事吧?雪儿还好吗?在家吗?想她了。”很多天没有跟女儿说上一句话,忠国不知道女儿最近在忙什么?怎么晚上总是不在家?
“雪儿在医院。”雅芬不知道该怎样往下说,是说雪儿发烧呢?还是说君然做手术?前者会让忠国误以为雪儿因为发烧而住院,后者会更加让忠国摸不着头脑,因为他还不知道君然是谁呢?
“在医院?雪儿病了?”忠国急忙问道。
“哦,不是她病,是别人在生病,雪儿是去照顾的。”说完雅芬又加了一句,“雪儿也感冒了。”
“是谁在生病?”忠国越听越糊涂,他想不出除了自己跟雅芬外,还有谁生病非要雪儿去照顾?
“是他们公司的陈董,他昨天出了意外。”雅芬觉得在电话里简直说不清楚,但是又不能不说,只好就这样一句一句地往外蹦,像挤牙膏似的。
“陈君然?他怎么了?”忠国居然认识陈董?还叫出了名字。这让雅芬十分惊讶。
“你认识他?”雅芬诧异地问道。
“嗯。他是大都会的董事长,从香港来的。”忠国简单地说了君然的情况。
229 忠国的电话
229忠国的电话
“你还知道些什么?”当妈妈的就是这样,尽可能地想知道得详细一点。
“他出什么意外了?”忠国答非所问。
“他的眼睛受到了外伤,右眼已经摘除了,左眼情况也不乐观。”雅芬痛心地说道。
“怎么会这样?”忠国无限惋惜地说。
“真是造化弄人啊,偏巧雪儿喜欢他。”雅芬觉得还没有表达清楚,就又加了一句,“是爱他。”
“陈君然年轻有为,雪儿的眼光不错。不过雪儿有没有仔细考虑过?”由于工作的关系,忠国与陈君然有过多次的交往,对于君然的能力和为人,忠国一直十分赏识。雪儿去他的公司应聘,忠国是知道的,然而雪儿爱上君然,则令忠国感到很惊讶,毕竟才几天的功夫,速度也太快了吧?
“雪儿准备嫁给他。”雅芬一语中的。
看不出雪儿这孩子外表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做起事来却刚得很。忠国意识到不能再把雪儿当小孩子看了,他问雅芬道,“雪儿明确跟你说的?”
“嗯。雪儿主意已定。”雅芬知道雪儿这孩子要么不做,要么做了就不回头,属于外柔内刚的那种。这件事恐怕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只能由着她。
“他们住哪家医院?明天晚上我去医院看他们。”忠国感到女儿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做父亲的到现在才知道,有愧于心爱的女儿。他要尽可能地早点出现在女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