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课时就说过的话。她觉得有些讽刺,有一天校园暴力居然会降临到温叙自己的身上,施暴者都在狂欢,人民教师成了MB,多劲爆,多有趣。(1 / 1)

相欠 浑俗和光 1984 汉字|2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一节 课时就说过的话。她觉得有些讽刺,有一天校园暴力居然会降临到温叙自己的身上,施暴者都在狂欢,人民教师成了MB,多劲爆,多有趣。

  每个人骨子里都存着恶毒的因子,只需要一点养分就可以肆意生长,这被神明称之为劣根性。

  “去他妈的!”迟早撸起了袖子,摆出了一副要干架的模样。

  他这还没庆祝安稳度过四周年呢,这群小兔崽子就敢闹出来这么大的事,校方居然不说先管教底下这一群,反倒先找上了温叙,他恨不得现在抄起棍子就去学校里问问,到底是谁整天闲着没事干,就去造别人谣。

  温叙一个头两个大,赶紧把迟早从门口按住,扔在了沙发上,好言好语地先平复这位祖宗的心脏。他倒是不把这些放在身上,清者自清,解释一下便好,就算真的无法澄清,等这阵子过去了,大家短暂的记忆中甚至不会留下一点关于这些的事情。

  在这么快节奏的当下,没有什么事情能长久留在人们的心里。

  可迟早依旧骂骂咧咧,“都怪迟清,他自己的活儿干嘛要牵扯到你,要不是我奶奶护着他,我非得连他也揍一顿。”

  “那可是你亲叔叔,好不容易回来了,对奶奶又那么好,别和他闹脾气。警方工作上的一切咱们能配合就配合,毕竟他们也是为了人民群众,我们其实是在帮自己。”温叙圈住迟早的腰,把脸埋进了迟早腰间的软肉里。

  这些年迟早的脸没什么变化,甚至连变老的痕迹都不曾有,可是身体一日比一日柔软的——指的是肉越来越多了,以前分明的腹肌藏进了软乎乎的肉里,腿整个粗了一大圈,白花花的肉在温叙的面前晃来晃去,简直比肌肉的诱惑还大。

  迟早咯咯磨着牙,忽略了温叙伸进自己腿之间捏着软肉的手,眼睛一亮,阴森森地笑着:“我知道了怎么办了。”

  那时候温叙只是傻傻地点头,根本没想过这个人脑洞能有多大。

  直到新的一周开始,放学之前忽得有个小孩冲进了办公室里,神情说不了的慌张,上来就大吼一声“温老师!”

  吓得他一哆嗦,从座位上猛得站了起来,教案都来不及收拾,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女生跟前。女孩的短发齐肩,几缕头发因为汗液黏在脸上,看起来狼狈极了。这人他之前注意过,有点自残倾向,平常又冷着脸不爱说话,现在看见她这副模样,温叙心里一咯噔,生怕是出了什么事情。

  谁知道那个女生一阵大喘气之后,说的却是:“温老师,你……你男朋友在门口等着接你,班里同学都疯了一样,围在门口嗷嗷叫。”女孩吞了吞口水,尴尬的脸上也忍不住浮现出一丝笑意,接着说道:“我怕校长要不了多久又该来找您谈话了,要不您还是快点去门口看看吧。”

  温叙一愣,匆忙迈着大步往门口跑去,迟早那天自信满满的表情还在他的脑子里印着,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被钉在耻辱柱上的悲惨样子了。

  他还没走到门口,腿就像是生了根一样,一步也迈不出来了,呆呆地看着门外熟悉的车子,和欢呼雀跃的人群。

  “温老师!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是那种人嘛!”

  “天啊,没想到这是专车司机呀!”

  “温老师可以啊,深藏不露。”

  “温老师好幸福哦,男朋友的惊喜好棒哦。”

  温叙的脑瓜子嗡嗡的,一时之间不知道这到底算是惊喜还是惊吓。

  迟早就站在迟清的车子旁边,手里捧着一大束红玫瑰,但是离谱的是,他还举着一个无比巨大的牌子,上面写着硕大的八个字:“接我对象温叙下班”。

  这一切都被班里刚放学的小孩们看见了,一个个围在迟早身边当起了气氛组,欢呼的劲儿简直比见到自家偶像还激烈,恨不得直接厥过去。

  当然,与他一样崩溃的还有迟清,作为迟早的二叔,迟清从回到这个家开始就觉得绝望,自己大侄子的脑回路与常人有异,干出的不靠谱事情也比旁人多的多。可是迟奶奶对迟早的娇纵和温叙对迟早的溺爱变成了一堵墙,迟清只能站在墙外自己怄气。

  迟清坐在驾驶座上,带着一个硕大无比的墨镜,几乎把整个脸遮住了,他一看见温叙,就像是看见了漫漫长夜中的一颗启明星,死死抓住了这个救命恩人,隔着大老远就拼命喊道:“温叙——快点上车——我受不了了——”

  其实说来也巧,迟清调来越城工作之后,本来和温没有任何交集,谁知道他接手的第一件案子就和温叙扯上了关系。那是一个雇凶杀人的简单案子,富商雇一位卡车司机在路上撞死了自己的原配妻子,连人物关系都简单至极,本可以早早结案,但是事发路段的监控偏偏这时候坏了,卡车司机又嘴硬说是意外,迟迟不肯认罪,案情瞬间急转直下,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僵局。

  就在这时候,温叙一愣,说了句:“那天我就在路上,看见那场车祸了呀。”

  他成了唯一的目击证人,自然也被迟清死缠烂打了起来,恨不得天天豪车接送,拉到警局让他回忆个八百遍,把想不起来的细节全都吐出来。案子需要保密处理,温叙又不能解释太多,学校的脏水泼到了自己身上,还能挤出一个笑忍着。

  谁知道迟早能想出这种歪点子。

  报复迟清的时候,顺带把温叙也给嚯嚯了。

  “走,咱们现在就去领证,把证贴在脑门上,看谁还敢说闲话。”迟早美滋滋地往后座上一坐,把一大捧玫瑰花塞进了温叙的怀里。

  迟清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瞬间飞了出去,在众人的目送之下,远离了这个是非之地。他瞪着后视镜里的迟早,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是来带温叙去做口供的,不是给你当司机的。”

  迟早把头一抬,根本不去理睬自家二叔的话。反倒往温叙的肩膀上依靠,念叨着:“有些人啊,都三四十了,连个对象都没有,啧啧啧,真可怜。”

  温叙笑着叹了口气,把还带着露水的玫瑰放在一旁,看着自己胸口被露水濡湿的一大片,和旁边像只小狗一样蹭着袖口的迟早,一阵哭笑不得。

  迟清没有再说话,只是放慢了速度,车子沿着稻田慢慢向前行驶,忽得有一阵风吹过,掠过低地的稻谷,吹过高处的枝桠,偶有几只鸟儿展翅飞翔,朝着家的方向,穿过无尽的晚霞。

  作者有话说:

  二叔:我不该在车里,我应该在车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