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饭局
在魏旭一通电话过来兴师问罪后，没过多久，沈老板的电话也找上门来。
本来于墨就打算等空下来联系一下沉老板，问问他C牌在X博上那条澄清公告到底有什么猫腻。
沈老板既然主动联系，就再好不过了。
结果还没等于墨问，沈觅已经和他说起了和C牌代言的事。
“C牌决定还是定你做下一季代言人，如果你没意见，这事就这么说定了。”
于墨“啊”了一声，“沈哥，你不是说C牌不打算续约了吗？”
“是啊，先前X博上说魏旭将作为C牌下一位代言人的事并不是空穴来风，魏旭团队和C牌市场部有过好几次接洽，C牌应该是有签约的意向，但是迟迟未定下签约日期，公司才帮着在X博上散播消息，想逼一逼C牌。”
沈觅说了一半，喝了一口水润润喉，想要解释清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要费不少口舌。
“据我所知，C牌觉得魏旭的个人风格和品牌不搭，但是又想搭上跃星的船，这才态度模棱两可。C牌虽说是国际一线品牌，但是这些年在国际的销量并不理想，账面上的业绩之所以可观，主要还是国内客户买单，而跃星在国内宣发领域可以给C牌不少便利。”
于墨听完C牌这些弯弯绕绕的小心思，就更不明白了，“那是什么让他们改主意了？”
“这个……”沈觅暧昧地笑了笑，随即换上正经的口吻，“当然是C牌抱上了一条更粗的大腿喽。”
“不是……很懂。”于墨实话实说。
“新铭集团愿意和C牌进行深度合作，帮助其推动国内业务，条件就是继续用你做代言人。”
新铭集团？于墨记得沈老板提过，重新给《锦衣卫》项目注资的，就是这家新铭集团。
“为什么啊？”于墨不记得和新铭有过任何牵扯。
“哪有什么为什么，自家儿媳……”
于墨：“嗯？”
沈觅连忙改口：“哦，不是，我听说新明集团总裁的夫人，是你的忠实粉丝来着，所以帮的你。”
“这样啊。”于墨先顿了一下，最后才犹疑地接受了沈觅的说法。
沈觅：差点就说漏嘴了，还好于墨是个傻的。
后续签约的事情于墨全权交给沈觅，关于C牌的事暂且告一段落。
于墨又问了问沈觅的近况。
沈觅暂时瞒住了他已经和辰鹿签约的事，只告诉于墨他已经离开跃星，跃星的股份也完整保存了下来。
于墨总算放下心来，让沈觅好好发展事业，别担心自己。
沈觅笑着一一应下，“最近事情多没法来看你，你在剧组要好好的，秋炎要是对你不好，一定要和我说，我去找他算账。”
虽然人家现在是他老板，算账也没有啥用。
于墨听到沈觅老父亲一样的叮嘱，感动地红了眼眶，然而他不想让气氛就这么严肃下去，便半开玩笑地说：“沈哥，拍完《锦衣卫》也许我就无戏可拍了，你一定加油发展，等我和跃星的合约结束就来抱你的大腿。”
“你这小子，”沈觅嗤笑道，“也许以后是我抱你大腿呢。”
电话在轻松的状态下结束，于墨完完全全将沈觅说要抱他大腿的话当做了客套，一点也没有往深处想。
沈觅和C牌业务推进地非常迅速，第二天凌晨，C牌中华区负责人接受采访，确认于墨将继续作为品牌代言人的消息迅速攻占了热搜。
随后，C牌官方在X博上更新：
“下个秋天，等你@于墨”
前些天还在嘲讽于墨丢掉代言的那些人被啪啪打脸，特别是魏旭的死忠粉们，迫不及待地攻占了评论区，将喊着期待看于墨最新海报的粉丝评论全部压下去。
这些人特地伪装成路人，要是不点进他们的头像看过往记录，还真让人以为只是一帮吃瓜群众而已。
“不知道于墨用什么方法让C牌回心转意的，可怜魏旭被拿来做挡箭牌。”
“C牌早就盛名不复往昔了，之前就是拿魏旭来蹭热度而已。”
“难道你们都不知道于墨背后有金主吗，上次的视帝就是他靠着金主给他暗箱操作来的，这次也不例外喽。”
……
不过点进这些披皮黑的评论楼，还是有不少粉丝和路人为于墨声援的。
“于墨本来就是C牌代言人，续约也在情理之内啊。”
“一开始不是魏旭粉在蹭C牌热度，抹黑于墨骂，怎么？是觉得互联网没有记忆？”
“有时间给你家哥哥招黑，不如让他演几个好点的角色吧，再这样下去，路人缘都快没了。”
……
网络上的混战并没有干扰到于墨，结束白天的拍摄后，他卸了妆，换上私服，让小丁开车将他送到李导请客的饭店。
于墨让小丁把车开走，酒席结束他会找人搭车走的。
小丁要离开剧组几天。
C牌的拍摄部已经打电话给小丁，商量广告拍摄的事情，同时还要确定好合约期内，于墨与C牌相关的活动行程。
这些事情不是电话里就能讲清楚的，所以小丁向于墨申请暂时离开剧组，帮他对接流程。
本来相关事务应该由沈觅来管，但是沈觅已经离职无法直接插手，而跃星捧魏旭做C牌代言人的计划刚刚流产，高层正在气头上，不可能另外找人帮于墨做中间人。
于是所有的重担都压到了小丁头上。
即使沈觅答应给小丁做电话顾问，但是那边的事情对小丁来说是完全陌生的，需要时间锻炼。
因此于墨让小丁不用再顾剧组这边，他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
于墨看得出，小丁对于这次出差是期待的，这孩子不仅仅只想当于墨的生活助理，既然如此，就放手让他去做。
于墨和小丁挥手告别，进到饭店。
李导订的是一家私房菜，地处清幽，私密性好，有不少在影视城拍戏的明星都来过这里。
服务员训练有素，对明星大导的到来并没有大惊小怪的表现，微笑着将客人引至包厢。
李导怕自己在场，大家放不开来，于是订了一大一小两个包厢，大部分的剧组人员都在大包厢，李导和几位老友则在小包厢里。
进大包厢前，于墨先去小包厢给李导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就进了大包厢找位置坐。
现场人来了不少，于墨四周看了看，有一桌已经坐满了人，同公司的郑楠也来了，不过她那桌上基本都是女生，于墨过去坐也不合适。
最后，于墨索性单开一桌，孤零零地坐了下来。
几分钟后又来了几个小姑娘，他们纷纷坐到了郑楠那桌。
于墨这桌依旧无人光顾。
二十分钟后，那些留在剧组做收尾工作的人也来了，他们看着人数爆满的其他桌以及于墨这孤零零的一桌，面面相觑。
其中一人推了另一人的胳膊，另一位为难地走到于墨身边，客气又小心翼翼地问道：“于老师，您这边有人吗？”
于墨：“没有。”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那人招呼一块来的兄弟，大家拘谨地拉开椅子，和于墨空开距离坐下，有于墨这座冰山在，谁都不太好意思把场子热起来。
不知是谁拿了一杯酒过来，要敬于墨一杯。
于墨站起来，也拿起杯子，“我不会喝酒，用果汁替代行吗？”
“当然，当然，”敬酒的小弟和于墨碰杯，“于老师喝什么都行。”
其他人发现于墨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冷，于是纷纷过来敬酒。
于墨一一回应，态度既不是特别热络，也不会让人感到梳理。
现场的气氛很快活跃下来。
大家天南海北地闲聊，于墨不参与聊天，但也在做一个合格的听众。
见大家无暇顾及自己，于墨拿出手机，又玩起了《保卫萝卜》。
他玩游戏的时候通常十分专注，一点也没有发现会场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
直到他身边本来空荡荡的位置坐下了一个人，于墨才好奇地回看了一眼。
是秋炎。
在秋炎坐下的那一刻，现场安安静静，连根针落下都能听到一声响。
于墨用他自认为很小的声音，半是讶异半是惊喜地问秋炎：“你怎么回来了，回来了怎么不去坐李导那桌？”
现场的大家：于老师是真的猛，居然把我们的心声直接说给了秋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