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 两军对战(1 / 1)

重生之军师不好当 客居梦 3036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06章 两军对战

  兵士听得云归的话,稍稍不那么恶狠狠盯着云归,但到底眼里都是不信任之色。而云归亦懒得理会他如何态度,自顾用酒精抹一遍伤口后,便快速地用匕首划开一些伤口,再将残箭一把拔出来。每拔出来一支,就赶紧撒上金疮药,止血包扎。头两次兵士还高声惨叫,第三次拔箭便是叫亦叫不出声了。

  待得云归处理完后,便站起身,又去找下一个伤员。此时旁边已经有人对他的作为有所注意了。其中一个还是军医,在救治伤员过程中忙里挤出空隙瞥一瞥云归的手法,便知云归是学过的,虽不知医技多精,但处理这些伤口想来不成问题,便飞快指了一个方向给云归,“你速速去那边治人!”

  倒是如命令一般的态度了。云归亦懒得计较,听了就赶忙顺着他所指方向去。一个背后受数道刀伤的士兵趴在地上,头上还受伤流了血,血糊住他的眼睛,亦不知晓在给他治伤的不是军医,除了叫疼之外,倒是安分得很。

  不断地蹲下去、上药、包扎,不断地站起来,去下一处查看伤口。云归已然数不清自己究竞治了多少人,只知两腿累得有些麻木,手上动作亦已成了本能反应,好似几乎不经大脑,就一个动作接一个动作。看久了血肉模糊的伤口,哪怕是看别的,亦觉得带着些血红色。

  不知到了几时,竟有人唤他军医,让他快些去医治他。云归亦不曾解释,他是连说话的功夫也未有了。

  又是夜降。战事暂歇。

  兵士三三两两,拖着步伐从前线走回来,大多是两个身体状况还好的士兵扶着一个伤重些的士兵回来。这些人身上都有血迹,在夜色下暗沉发黑。

  炊事兵已煮好饭食,等待众将士回营。云归与一干军医,亦都拖着沉重步子往回走。

  明明去时不觉路长,回时方知这么一段路,好似亦可以让自己力竭。好不容易回到军营,苏中荀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一把扶住云归,“可后悔了?”语中有几分戏谑。

  云归摆摆手,示意自己还用不着扶,可苏中荀坚持,他竟未有力气去挣脱一些,只得由了他去。要说话时,才发现嗓子干渴得不行,几乎要冒烟了。

  苏中荀解下腰间系着的水壶,给云归递去。云归猛喝下大半壶,才缓过劲儿来,缓道,“无甚可后悔的。若我不去,说不得有那么几个人只能残废,甚至是失血过多而死。”

  他倒是庆幸自己学了一些医术。至少,来到这里他不是全然无用的。

  用了饭食,又歇上好一会儿后,才听说楼桓之受了伤,心里一急,便亦管不得是否违反军纪,与苏中荀一道,赶忙往楼桓之所住帐蓬而去。

  一把掀开帘子,冲入里去,便见得一人正赤裸上身,另一人正环着对方的腰。云归登时觉得血流全涌上脑海,他几乎要一个冲动,将那刺目身影掀下来了。

  “怎么过来了?”带着些许温柔的问话传至耳边,云归才渐渐冷静下来。再仔细去看,原是楼桓之伤在了腰侧,柳易辞正给他包扎伤口。他以为是柳易辞在拥着楼桓之,其实是柳易辞正好两手绕过楼桓之的腰,给他缠上纱布。

  云归终于定下心神,答道,“我听说你受伤了,伤得可重?为什么所伤?”军中那么多军医,他又懂医,为何楼桓之受伤了是柳易辞给他包扎伤口?此时柳易辞已包好了伤口,他竟是连看一眼伤口亦看不见。

  楼桓之倒是为此松了一口气,要是让云归瞧见他的伤口,怕是又要心疼。虽有些可惜不能趁机与云归亲密一二,但如此亦算不错。“没事,被淼国关将军的长矛伤了一点儿,不过皮肉伤,过几日长出新的皮肉来,就好全了。”

  云归仍旧眉间褶皱深深,“他是淼国主将,既是出城迎战大靖,自有大靖主将与之过招,你为何会为他所伤?”

  楼桓之却是笑容不变,“关琮此人,武艺高强,蔡将军身为大靖主将,不容有失,由我对战是再合适不过。且我亦未有如何吃亏,这伤当真不打紧。”话语间,倒是透出对那关琮的欣赏。

  云归忍不住瞪一眼楼桓之,那个叫关琮的伤了他,他怎么还能这般欣赏他?诚然,他深知楼桓之的心性,向来大度豁达,莫说只是被那关琼轻创,便是被他伤重了,楼桓之亦会说此人武艺高强,与之过招实为幸事。至于对方伤他,不过是二人立场不同,无可相交,却为敌人罢了。

  但知晓是一回事,心里不乐意是另一回事。那关琮胆敢伤他心上人,好大的胆子!

  楼桓之此时看见在云归身后的苏中荀,挑眉轻笑问道,“怎么,你亦是关心我的伤而来的?”苏中荀向来爱对他使诡计,见他倒霉都是分外欢喜的,怎么此时站在那儿不言不语,就一个劲儿盯着他?

  苏中荀亦笑,“怎生可能。我是过来看热闹的。现下发现也无热闹可看,还是回去看书的好。”说完就转身走了。

  其实不走又如何?方才云归一进去,莫说是他,便是柳易辞都不在楼桓之的眼中了。他站了半晌,才得了楼桓之一句问,实在是够打击人的。

  云归等到苏中荀一走,才彻底冷静了。方才他对楼桓之的关切,是否表现得太明显了?看一眼柳易辞,发现对方正看着自己,心里更有些担忧。不知柳易辞与苏中荀是否看出了什么……

  柳易辞坐在楼桓之身旁,见云归看过来,牵唇浅笑,“云公子果然与桓之甚好。”神情平常,好似不过随口一说。

  云归却莫名觉得身上要起鸡皮疙瘩,眨了眨眼回道,“楼桓之素日对我照顾良多,他受了伤,我来探望一二是应该亦是必须的。”

  柳易辞颔首,看一眼楼桓之,才又微笑言道,“桓之这人便是如此。自幼时,便心善得不行。以往哪怕在街巷里,见得挨饿的小乞儿,都忍不住去买几个包子给他。我说了几次偏还不听,就怕那些个别有用心之人利用他的善心,将他欺骗了去

  若只看柳易辞的神色,只听他说话的语气,好似不觉这话有什么不妥。可话里内容实在不由得人不多想。莫说云归,便是楼桓之,亦不由得看着柳易辞,蹙起了眉,“这些话有甚可说的?”

  云归脸上是一丝笑容亦无了,既柳易辞不愿给他脸面,他更无需向对方贴热脸。本来想着柳易辞与楼桓之是好友,他自然要与柳易辞好好相处。可如今看来,他之前的计较在意,倒不是不必要的。这柳易辞怕是真的对楼桓之存着心思。

  想着,便开口道,“早便听闻柳公子大名,想来是个厉害人。如今看来,当真言辞厉害。”说完,还笑了一笑。

  挨饿的小乞儿?在他柳易辞眼里,他云归与小乞儿也无二区别罢?又暗指他别有用心利用楼桓之的善心,欺骗楼桓之,说不得在他看来,他此次随军南下,就是别有用心、利用楼桓之的明证。

  柳易辞在楼桓之那话一出,脸色就已白了白。他本来就因身子虚弱,面色有些苍白,此之后看起来就更加虚弱了。嘴唇颤动几番,到底未能对楼桓之说些什么。待得云归说完那两句话后,才又恢复平日模样,唇角带笑,公子如玉。

  “多谢云公子称赞。”这般说着,脸上还有些谦色,好似全然未听出云归话中

  深意。

  云归不再看他,看向楼桓之,道,“我先回去歇着了,你好生保重。”说完,亦不等楼桓之再说,就转身而去。

  回了营帐后,身体已是累极。乱糟糟的心思还在浮动,就已沉沉睡过去了。这一觉,竟直睡到整兵之时。主将振臂一呼,万兵喝应。云归在这样的声响里醒来,有些惊慌失措,直挺挺坐起身来,又听了半晌,才想起如今何时何地,昨夜何人何事。

  “终于醒了。”不远处的苏中荀出声道,“今早的早膳是粥,我替你装起了一碗,现下怕是有些冷了。”

  云归看着苏中荀半晌才迟缓地点点头,又过了半晌,才下了床收拾自己。等到用完一碗半冷的粥后,才醒悟自己竞还在慢悠悠地用早膳,大军都已前去再攻淼国了,他竟还不在状态之中。

  看向苏中荀,忍不住道一句,“你倒是悠哉得很。”

  苏中荀笑看云归,“既无人要听我之策略,又无医术可治人伤时,只得看书打发时间,让你见笑了。”

  云归听得这话,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递去一个歉然的眼神,便赶紧收拾药箱子离开帐篷往外而去。今日背着药箱,显然不如昨曰沉重,看来今日过后,药箱里的药草、药丸子,以及纱布酒精都要用尽了。看来得找军医要一些过来才是。

  今曰战况好似比昨曰更为紧张。昨日云归所在还无流箭飞来,今日他却要在流箭里穿行着给人治伤了。但好的是,今日再无人会质疑他所为,反而一个个伤员眼巴巴地看着他,等着让他救治。

  一开始云归还有些心神不宁。楼桓之带着伤上战场,武功再强,他亦放心不下。因此竟险些用错了伤药,好在及时反应过来,不然就罪过大了。

  “传令下去,三军换阵!”关琮一挥长矛,喝令道,长矛又是灵活一转,骑着马带着长矛向敌阵冲去。

  楼桓之出列迎出去,“关将军,仍由我会一会你罢!”长剑出鞘,利光在曰光下有些刺目。

  关琮长笑,道,“请!”再不迟疑,手上长矛直直刺向楼桓之。

  见此长矛来势汹汹,用剑抵御怕有难处,当下人从马上空翻避开直刺而来的长矛。一脚踩蹬在长矛上,关琮吃力,赶紧收回长矛,楼桓之便从半空中落回马背上

  “关将军臂力了得。”楼桓之轻笑言道。

  关琮回以一笑,“楼参将轻功不错。与你对敌,实乃人生快事!”他本以为是大靖的辅国大将军与他过招,他曾打听过,蔡永平武功尚可,但绝算不上厉害,对上他自然胜算极小。未料竞是这楼桓之,挺身与他亲战。可惜了……这样一个人,却不是淼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