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虽然人是群居动物，但是也不用一个土菜馆就搞两个关系户吧？。
章别宇深深看了眼身边的张非凡，摇头感叹：“张非凡，看不出来你个浓眉大眼的，居然变成这样了。”
“章哥，听我解释你，一开始也没想到会这样我……”
“停止你的倒装。”
一听张非凡说话开始倒装章别宇就开始头疼，他看着张非凡解释说：“关系户其实根本无所谓，本来我们就是个体户，一家人关起门分钱根本无所谓，但是你不要给我内讧打架噻。”
关键你打就打了，打完还要拉自己这个老板来当蜻蜓队长保证裁判公正漂亮，自己又算是什么呢？
他隔着墨镜认真看着张非凡幽幽问：“打得厉害吗？打成什么样了？厨房给我打坏了吗？”
张非凡有些犹豫：“坏了，但是也没完全坏。”
章别宇心里咯噔一下，抬腿就往后厨走。纵使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看见野猪过境一般的后厨时，还是忍不住问这是什么东C啊。
一店没了，二店卷土重来才开了半年，眼看着好不容易盈利了些许，日子才走上小康大道，自己精打细算布置的后厨又变成了一片狼藉，碎瓷片还有筷子到处都是，还有些已经摔烂的看不出原样的瓜果鸡蛋。
最离谱的是，这一片狼藉之中，自己后厨的伙计成左右对峙之势。虽然他们没有一个人说话，但是之间眼神交流比套马的汉子还要热辣滚烫。
左右两群人中间，分别坐着一个脸上挂彩的娃，左边的留着个半长卷发还剃了个断眉，右边的平头额角还有道疤。
虽然是战损状态，但是造型没有拉跨，各有各的young，都有棱有角的。
可以，非常精神！
章别宇看得拳头都硬了，他重新看向张非凡，努力保持冷静说：“你知道吗？浪费粮食是要被我挂在路灯上的。”
张非凡已经举起手来，直视着章别宇被蛤蟆镜遮了大半的脸，诚恳道：“哥，我已经严肃批评过他们了。”
眼见着章别宇越发沉默，张非凡立刻启动矛盾转移大法，转身从厨房的视觉死角走出几步冲着里面咳嗽一声说：“老板来了，都给我消停点。”
话外音就是里面一个两个别整那出黑帮对峙了，真正的凯旋土菜馆教父来了。
章兰·白龙度见他们都看向门口，这才慢慢走出来，摘下脸上的墨镜弯着嘴笑了一下，只是可惜他口袋里只有华子没有雪茄。
他将墨镜别在胸口，保持着自己的优雅问：“你们这是男子单打打完了，等着我来当裁判了开始团体赛啊？”
话音刚落，久闻老板威名的后厨员工立刻后退一步，同前面两个挂彩的拉开距离，一齐摇头否定，张非凡见缝插针解释：“没有没有，只是让大家帮忙拉着他们俩，别又凑到一起打起来。”
“两个人要这么多人才能拉住？小伙力气还挺大，要不别在后厨待了，早点去大力士比赛还能给拿点奖金。”
话音一落，两个精神小伙都转头看着章别宇，但是现在章老板的心情很差，根本说不出什么好话来，也不想在意小年轻的易碎心思。
他看见自己的乱七八糟的后厨更加心痛，环视了一圈问：“打成这样，影响午市了吗？”
“没有。”张非凡连忙道：“按照平时的单子来算，其实晚市也是不影响的。”
话音刚落，就有个扎双辫的妹妹叫着非凡哥的名字走进来，她站在门口看见里面乱七八糟的先是呀了一声，看见老板也在又哦了一声。
“怎么了小露？”章别宇看着她问。
小露，前台桃姐副手，大名马梦露，因为爹妈都爱玛丽莲梦露故有此名。
小露挥了挥手上的单子笑着说：“老板，有大单子来了，一个影视基地的，盒饭一百二十份，四菜一汤两荤两素的，人家要两小时后就送过去。还一个也是影视基地的，不过是之前就预定过的，连续两个月的八十人份的三菜一汤两荤一素晚餐时间送，桃姐叫我来提醒一下。”
她看着这厨房乱七八糟的样子，抿了抿嘴小声提醒说：“老板，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得准备了？”
张非凡过去接单子，章别宇皱着眉让小露先回大厅去，说两个小时后就送到影视基地门口。
“都还站着干什么，最快两个小时候后就要送餐，都给我动起来，快点把厨房收拾干净。”章别宇叫厨房里的伙计都动起来，这才走到张非凡身边问：“菜够不够，不够我现在出去买。”
“一下多了个单，现在菜肯定不够了。”张非凡转头叫人清点一下还有多少菜，又压低声音跟章别宇说：“而且这还是外送的单子，晚上店里有时候还能坐好几桌人，餐具可能也得补点……”
章别宇看了眼时间，没工夫再跟他废话：“你那个小皮卡钥匙呢？缺什么要买什么直接发我微信上，我先过去，别去晚了菜摊子都撤了。”
张非凡把钥匙塞进章别宇手里，伸头朝着那边打架双雄之一的平头小伙叫了一声：“大平，过来，你跟着章哥一起去。”
章别宇眉头一皱，就听见张非凡道：“我侄儿他力气大，你让他搬东西，比你一个人弄速度快。”
“那我也去吧，这两周订菜都是我跟着非凡哥一块去的，我知道菜价，到时候还能砍两句价。”半长卷发的小伙一撩头发，主动朝章别宇介绍自己：“老板，我叫宋吉，是宋桃秋的弟弟。”
章别宇打量他一眼，说：“行吧行吧，随便你们谁去，反正不准给我添麻烦。”
他带着两个衙内匆忙上车，宋吉自然而然坐在了副驾驶上，张谦平只能一个人坐在后面一排上。
章别宇把车发动，透过后视镜看着后面的平头小伙问：“你叫什么名字？”
“张谦平。”小伙老实回答。
章别宇点点头：“行，你给你叔发消息，叫他快点把要买的菜和餐具都发过来，还有什么别的要补货的一起发了。”
“诶。”
这边张谦平刚刚应了一声，那边宋吉就看着手机说：“章哥，非凡哥已经把东西发给我了，主要是鸡蛋青菜还有肉，鸡肉还有猪肉牛肉得多买点。”
“知道了。”
章别宇一脚油门直接奔向农贸市场，宋吉又说：“每次非凡哥都是固定几个摊送菜，我们到时候先看看那几个摊收了没。”
“行，你到时候指路就行，我记得车是只能停在门口对吧。”章别宇道。
宋吉应了一声，但是眼睛却一直看着章别宇眨也不眨。坐在后排的张谦平看这货不爽，直接开口问：“宋吉，你一直盯着章哥看什么？”
宋吉一顿，瞥他一眼翻过来挑刺：“你叫非凡哥叔，非凡哥叫章老板哥，怎么你叫章老板就是哥了？辈分错了吧。”
张谦平脸瞬间被憋红，嘴巴张开一个草字已经出声，章别宇立刻道：“不要吵架，如果吵架我就把你们两个都扔下去。”
他瞥了宋吉一眼，发现这小伙确实一直盯着自己看，便也问：“你一直盯着我看干什么。”
“哥，我听我姐说，你以前也是艺人？难怪长这么好看，皮肤还这么好呢。”宋吉道。
章别宇是一个普通人，被人这么夸很难不心花怒放，嘴角的微笑都上扬五度：“别闯了祸就跟我在这里说恭维话啊。”
“我认真的。”宋吉看他笑了笑继续问：“为什么后面你要退圈自己出来创业啊？为什么不拍戏了吗？”
章别宇一顿，心想这怎么说得自己有戏拍一样。他干笑两声问：“你姐说的我是退圈自己出来创业的？”
“是啊，她说你主动跟公司终止了合约，出来自己创业不当明星了。”宋吉说着，后面的张谦平也把耳朵竖了起来。
章别宇沉默一会，幽幽道：“娱乐圈太复杂了不适合我。而且我就是从前签了个临时合约，参加了个选秀，就是那个言琢英参加爆红的那个选秀。”
“真的假的？”后面张谦平一惊，“那个节目我从头到尾看完了，怎么感觉没看见过章叔你？”
宋吉：……
章别宇：……
好孩子，你可真会说话。
他抿了抿嘴，组织语言努力为自己挽尊：“当然是因为没镜头啊，我就待了一轮，蹭了一个舞台就没了，而且当时我的造型也挺磕碜的，跟我本人差别有点大。”
张谦平哦哦两声：“原来是这样，但是这么说，章叔以前还是言琢英短暂的同事。”
不光是短暂的同事，今天还成为了他短暂的顺风车司机。章别宇在心里补充。
皮卡车拖着三个人一路疾行二十分钟到了农贸市场，这个时候人已经不多，章别宇带着两个小伙外带一个小推车直奔菜摊，把最后剩下的青菜扫荡一空。
该说不说，这一对卧龙凤雏确实还有点用，张谦平的力气跟他表叔不相上下，大得能一口气搬着五个菜框上推车，宋吉跟他姐一样口条子利索，仗着脸熟跟老板讨价还价几句，倒显得章别宇有点多余。
菜和餐具都补全，章别宇付完账走到一边买了三根冰棍，一人一根叼着坐上车准备回去。张谦平一个人干的体力活最多，抽着纸擦一脑袋的汗。
“章哥，刚刚那个摊主问我们是不是白天送的菜少了，要不要把分量往上提一点。”宋吉看着章别宇问。
“这个我不知道，回去问你非凡哥去。”章别宇叼着冰棍瞥了眼后视镜里的张谦平，“没事吧大平，后面有水你拿瓶水喝。”
张谦平摇摇头：“没事章叔，就是有点饿了。”
“忍一忍，回去了吃。”章别宇开着车一路狂奔回了凯旋土菜馆，还没来得及下车抽根华子，皮卡后面卸下的菜就变成了打包装好的盒饭。
章别宇懵了：“不是说俩小时吗？”
“人家打电话说越早越好，就尽快做好打包了。”张非凡用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放心，剩下的菜都足够。章哥，是你送还是我送啊？”
一看张非凡一脸汗，后厨还热火朝天的样子，章别宇连忙摆手道：“行了行了，你去吧，我去送，直接送到大门口有人来接？”
张非凡点头，章别宇直接又招呼着正下车的宋吉张谦平别下车了，直接跟着他再度奔赴影视基地门口。
印着凯旋土菜馆的皮卡直接停在门口，章别宇下车招呼张谦平和宋吉来卸车上的盒饭，他掏出手机正准备确定来接的人在哪里，就见影视基地里面突然拐角有一群人走出来。
他一愣，还没来得及反应，旁边几个蹲着的人突然站起来，从衣服里掏出相机狂拍。有人大声尖叫——
“出来了出来了！言琢英出来了！”
这句话跟水进了油锅一样，直接场面爆炸，一群驾着长枪短炮的人跟从地底钻出来一样，突然出现，张谦平和宋吉大惊失色，特别是张谦平站在皮卡后面的货厢上，扶着身边的盒饭篮子是一动不敢动。
章别宇被人群一冲，脚下后退几步，手上的盒饭差点脱手。
别人在那里举着话筒往前冲，嘴里兴奋大喊“言琢英言琢英。”
他也在那里提着盒饭往外冲，嘴里惊恐大喊：“盒饭，盒饭！”
人类的悲欢，真的从不相通。
一瞬间影视基地门口变得热闹非凡，是红旗招展人山人海，媒体一波一波，粉丝一群一群，还有游客来看热闹，大家都一脸激动的样子看上去是发生了什么章别宇不知道的大事。
面对一波又一波的人群冲击，章别宇一手一提盒饭，紧紧扎住马步用尽自己还未完全遗忘的怒音大吼着盒饭，勉强从满是言琢英的呼喊中撕出一条裂缝。
身边的人听到了他的呼喊让了让，给了章别宇一丝机会挤回了自己的凯旋皮卡旁边。上面的张谦平连忙伸手先把他手上的盒饭接了过去。
宋吉坐在副驾驶上扯着嗓子往后喊：“章哥，章哥！你快上来别被挤到了！”
章别宇心想还用你小子废话？老子能上来还用在下面被挤？他心里骂着人怎么这么多，一边顺着人流往前走几步，走到后排车门，猛地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屁股接触到皮沙发，章别宇这才松了口气感觉自己找回了新的生命。他喘息着摸了把脑袋上的汗掏出手机问：“来接我们的人呢？我刚刚打电话也没打通。”
宋吉抬手一指人流的另一边正在挥手的老哥：“在那里挥手呢，刚刚我听见他也在叫盒饭。”
章别宇顺着他的手转头一看，只见那老哥又蹦又跳，努力想穿越人群过来，却又被挤开弹回了原地。
如同被西王母划开银河分开，他们都在人群的另外一边。
章别宇在心里深深地点了一根烟，看向银河的中间，被人簇拥着的言琢英，忍不住皱眉叹了口气，怎么又是你小子啊。
他在这里无奈，车里另外两个小伙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到大明星已经傻了眼，张谦平手扶着盒饭，眼睛盯着人一动不动。而宋吉已经从副驾驶移动到了主驾驶上，拿出手机一顿狂拍。
章别宇皱眉，看着宋吉动作问：“男生不应该不喜欢这些明星的吗？”
“啊？为什么不喜欢啊？”宋吉一愣，手上的动作也不停，绝对不放过言琢英每个角度，“哎呀就明星吗，谈不上喜不喜欢，就是看个热闹，好发朋友圈嘛。”
章别宇瘪了瘪嘴：“挺好。”
“不过有一说一，章哥，是你们这些娱乐圈的人皮肤都这么好吗？”宋吉问。
明明已经是素人突然被抬咖又成为娱乐圈人士的章别宇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想了想道：“当然了，脸是吃饭的玩意，我们平时都很注意的。”
章别宇看向之人群中间的言琢英，明明刚刚在自己车上还是胡子拉碴犀利哥造型，现在已经焕然一新，头发梳成大人模样，发胶三七分，衬衣扎进裤腰带，皮带头要露出来。
整个造型梦回一九八八，让章别宇不得不感叹，果然时尚就是一个圈。
只见媒体越围越紧，助理保安惊呼不断，似乎空气中的氧气都稀薄了。言琢英站在中间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和表情，不想让媒体拍到自己不耐烦的表情。毕竟他现在的情况，实在没有时间和精力来同媒体周旋公关。
一个又一个话筒不断往他面前伸，仿佛道路两侧蔓延出来的荆棘，拦住他的去路，甚至有个话筒差点直接捅进他的嘴里。
“琢英琢英，刚刚传信文化发的微博是真的吗？”
“你真的要和传信强制解约吗？”
“之前爆料的和传信高层同居绯闻是真的吗？这次解约是否是因为感情破裂分手？是有一方出轨吗？”
“有人爆料你在成团时间内曾经欺凌队友，这是真的吗？”
“如果解约这部晏城导演的戏会受影响吗？有人爆料你在片场同齐云大打出手，这是真的吗？”
接二连三的问题在耳边轰炸，言琢英往前迈出的脚停了下来，旁边的助理扶着他的手用力一握，提醒他现在保持沉默才是最好的应对方式。
在媒体面前，如果不能保证说话滴水不漏，经得起旁人上千上万次的审视和解读，那么永远都是多说多错，只有沉默才是最好的回答。
他本想沉默，但是媒体见他停了下来，伸过来的话筒却更多了，七嘴八舌各自说着各自的问题，有些甚至将他的沉默视为默认，自顾自按照他默认的回答继续往下问。
四周都是嘈杂，似乎没有一处安静。言琢英眨了眨眼，一种发自内心的疲惫将全身包裹，他很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待着，甚至是把自己埋进地里都可以。
可是现在被人重重包围，不说出点什么，他根本走不出去。
言琢英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角，闭上眼睛又睁开，随便对着一个话筒，缓缓开口，用着沙哑的声音说：“要解约是真的，别的是假的。”
他一出声，整个现场骤然安静了一瞬，然后跟水滴进油锅一样立马沸腾了起来，离得最近的媒体大声问：“为什么要解约？”
言琢英看了他一眼：“老板让你007上班，工资只给700，你会继续上班吗？”
“那当时签合同的时候你没有注意过吗？”媒体又问。
言琢英顿了顿，情绪有些微妙道：“签合同的时候没有想到过有一天会这么走红，而且那时候年轻，没有人提醒我，很多东西没有注意到。”
他说着突然挣开了身边助理的手，朝着媒体们举着的相机或者摄影机深深鞠了一躬，然后直起背笑了一笑：“非常感谢大家这些年来的支持和喜欢，是大家成就了现在的我，谢谢，非常感谢。”
媒体一愣，皮卡里的宋吉也愣了，直接切换到摄像模式，嘴里还问：“章哥啊，他这是突然干什么呢？”
“虐粉吧是虐粉吧。”章别宇老神在在，啧啧两声道。
媒体们很快回神，立刻连着追问：“你的意思是当时并没有料想到自己能够C位出道吗？你刚刚感谢支持自己的人，是在澄清当年你之所以出道是因为大家的支持，并不存在所谓的家庭出资三千万对吗？”
这次言琢英放任自己的眉头紧皱，他看着那位提问的娱记，有些无奈说：“我家里要是能随便拿出三千万，我还用站在这里吗？”
“所以你只是为了钱才参加选秀的？并不是跟你当初所说的为了梦想为了逐梦才站上舞台的？”
像是发现了言琢英的弱点，记者很快张开嘴咬了上去，追问之间还将话筒往前又送了一些，不想错过任何一个从言琢英嘴里流出的字音。
言琢英突然笑了起来，似乎已经料到他会这么问，立刻看着提问的媒体缓缓道：“我可没有这么说，你不要曲解我的话。当初我参加选秀一个原因是公司安排，还有一个原因是我的确想拥有自己的舞台。我在节目里学到了很多，认识了很多朋友，我一辈子都不会后悔去参加选秀，如果重来一次，我还是会去参加这个选秀。”
他一脸诚恳，语气丝毫没有慌乱，只见他原本紧皱的眉头已经松开，嘴角还挂着一丝微笑，有点忆往昔，沉浸在从前快乐记忆里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我家里如果能同你说的一样，拥有可以随便拿出三千万的实力，那么今天关于我解约的热搜就不会出现在微博上，也不会被你们提问这些虚假的黑料，更不会也不会被你们围得水泄不通了，一步都走不动，更不会……”
一边的女助理再次扶着他的手，在人看不见饿地方捏着他的手臂微微用力，并且给言琢英递去一个请求眼神，示意他不要再继续往下说了。
言琢英语气一顿，做出一个很明显的转头姿势看向身边的助理，顿了顿然后切换了话题，只看着附近的媒体嘴里不断说着谢谢。
闪光灯不断照在他身上，趁着这个时候媒体的包围松了一些，言琢英的身边的助理和安保人员立刻抓住机会，护着他杀出重围，终于冲上了不远处等候已久的保姆车。
人群一窝蜂从皮卡车旁边又冲向保姆车，就是过年超市大抢购也没有这么个冲法，章别宇庆幸自己的皮卡在旁边不在路中间，要不然会被人直接抬起来。
他看着远去的保姆车连连啧嘴，喃喃道：“这也太吓人了，要是我还在下面待着，盒饭肯定被冲烂了。”
宋吉在一边狂按键盘发朋友圈，顺带提醒章别宇：“章哥，订盒饭的两个老板都过来了。”
章别宇回神，正好车窗被敲响，他连忙下车跟人确定，带着人上车直接把盒饭送到地方，一秒钟也不多呆就速度开车离开。
开玩笑，要是再出来个大明星，自己这皮卡还要不要了。
回店里的路上，因为张谦平找宋吉要他刚刚拍的言琢英照片，两人关系正式破冰，一下车两个人就坐在一个桌上选照片，看看哪几张角度发朋友圈最好。
最重要是表现出那种我并没有刻意拍他，而是他主动走入我镜头，大家不期而遇的自然感。
章别宇站在柜台前面将一小玻璃瓶快乐水一饮而尽，对着柜台里正看手机的桃姐叹了口气说：“热死我了，我要再来一瓶。”
“虽然你不当艺人了，我还是建议你注意一下身材，毕竟也不是从前新陈代谢旺盛的年轻时候了。”
桃姐眼也不抬，拿起桌子上一瓶冰矿泉水递过去，章别宇无奈接过，嘴上说着其实我也不是很在乎身材，一边将瓶盖拧开喝了一口。
正在划拉手机屏幕的桃姐一顿，突然抬头看向章别宇，表情有些微妙说：“别宇，你上热搜了。”
“噗——”
嘴里的水直接喷射，从来没有上过热搜的章别宇被水呛红了脸，瞪大了眼睛看着桃姐，脑中疯狂回溯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值得上热搜？
盒饭，自己刚刚送了盒饭！
晕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十年抠脚无人晓，一朝送饭天下知？
艰难将嘴里的水强行咽下去，章别宇用着自己疼痛的喉咙挤出一丝声音——
“让我康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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