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头大如斗
柳知知不想留电话号码，可是她不太会拒绝人，也就不大情愿地报了自己的号码。
“我叫云长安，我号码你也记一下。”说着，云长安拨了一下柳知知的号，“行，那小知你慢走，有问题联系。”
云长安收起电话。
他看着柳知知转身，才准备离开。
可是云长安目光一扫，就看到柳知知的白裙子后面，摔出一块显眼的污渍，还恰好在挺敏感的位置。
云长安叫住人，“那个，要不要我送一下你？”
“不用不用！”
柳知知突然觉得云长安一点都不绅士，反而开始暴露纨绔的本性了，她只想赶紧离开。
云长安一看柳知知要跑，觉得这女孩子莫名其妙的。
下一秒，他突然福至心灵，反应过来对方可能误会了。
“害，你别误会啊，我不是坏人，我只是见你裙子脏了，才想帮忙的。”
柳知知停下脚步，艰难地扭头一看，就见自己的白裙子屁股那里正好沾了一点泥巴，看着特别尴尬。
她倏地红了脸，头都抬不起来。
“不……不用了，谢谢云先生提醒。”柳知知拿包挡在弄脏的地方，低着头匆匆往前走去。
看着女孩子别扭的走姿，云长安总觉得过意不去。
他打开车门扫了一眼，正好看到后座上的方盒。
云长安打开盒子，抓起里面的丝巾，朝柳知知追上去，把丝巾塞给她。
“用这个系在腰间，遮一下吧，总比你拿包挡着强。”
柳知知道谢，接过丝巾，绑在腰上，打了个蝴蝶结，把蝴蝶结转到背后，恰好遮住了泥巴。
白裙，配上彩色的丝巾，意外地搭调。
云长安随口夸赞：“挺好看的！”
柳知知低了低头，再次道谢。
两个人各走一边。
——
在剧组所有工作人员加班加点，江无意又难得认真、敬业的共同努力下，《电竞之魂》终于拍完了前五集，完成了一个小高潮的剧情。
现在，相关游戏画面的后期特效，技术人员们也已经做好三集了。
收工以后，江无意没急着回去，反而挤在刘奇的休息间，也要看看刚剪辑好的前三集。
可是看着看着，江无意的神情就越来越冷峻。
“刘导，你别告诉我，你找的特效师，只能做出来这个水准！”
刘奇已经看过一遍前三集的成片了，一听江无意的话，就说：“有什么问题吗？这个团队，可是我花了大价钱请来的，是目前中国乃至Y洲最好的特效团队了。”
“就这？”
江无意指着画面上，有一点模糊和卡顿的游戏打斗特效，一脸嫌弃。
“你要是就这么点要求，别说专业团队了，我现学两天，都能做出来。”
这句话，江无意倒没有凡尔赛。
他是真的觉得，自己可以达到这种程度。
但是！
这不是他想要的，更不是能拿出去糊弄观众的。
刘奇和其他工作人员都觉得挺好，根本看不出来问题。
“我看着，也就比《争锋》画面的质感稍微欠缺了这么一丁点嘛，这在近年来的电竞类影视剧中，已经算是顶级特效了。”
刘奇比出个指甲盖大小。
江无意不说话。
他站起来，回到属于自己的房车。
每当江大佬不想被打扰的时候，他没有助理的好处就凸显出来了。
江无意锁上车门，点开腕表，进入了隐秘的计算机内部网。
能进入这个网站的，都是在计算机各个领域有研究的顶尖人物。
江无意用W的身份登录，然后从好友列表的一堆黑白灰里，扒拉出一个五彩斑斓的头像，点击私聊。
【W：有时间吗？帮忙做一部电视剧特效。】
几乎是江无意刚发出去，那边就回复了。
【七色花：嗨，W，好久不见呀！】
【七色花：你改行了吗，怎么想起来找我做这个？】
“W：你不就是做这个的？有生意我不找你？”江无意对七色花的智商，再次深表怀疑。
七色花这个人，就是废话比较多，而且总抓不住重点。
要不是因为七色花专攻特效，已经是特效界的领军人物，江无意也不会找她。
好在她业务能力没问题，手底下出活倒也利索。
两个人谈妥价格，江无意准备支付，才想起来，他没钱。
这就相当尴尬了。
江大佬以前从来没有担忧过经济问题，向来是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不差钱。
现在倒好，三天两头为五斗米费神。
太窘迫了！
想归想，事情还得赶紧解决，七色花还在线等着呢。
江无意就打电话给刘奇，言简意赅说了自己准备另请高明的打算。
刘奇倒是想一嗓子把江无意给吼回去，问问他，到底谁才是导演？
但是，刘奇不能，毕竟余宸可是投资了两个亿的大金主，江无意又是余宸家的，得罪不起。
所以……
江无意很快征得了刘奇同意。
“那你赶紧打钱，我等着给对方支付，咱们最迟明天晚上就能看到五集的成品了。”
刘奇不太情愿地问：“你找的人靠谱不，要价多少？”
“一个亿。”
江无意先报价格，才介绍七色花。
不过刘奇已经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江老师哎，不是我想反悔，你看哈，咱们剧组总共就三个亿的资金，你这一张嘴，就要花掉三分之一……哪怕是做整部剧的特效，也还是有点太贵了吧？”
“谁说一部剧一个亿了？”
刘奇松了半口气，肉疼的表情渐渐消散，“那是……可以做多少部剧？”
“你想屁吃呢？”江无意不觉翻了个白眼，“一个亿做五集，这还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打的骨折价！”
他有时随便接个单子，分分钟的事，也得个把亿。
七色花再不济，也是领域头部，不至于这么廉价吧？
江大佬突然有些同情七色花，她辛辛苦苦几十个小时，要价一个亿，还被人嫌贵。
刘奇已经不能说肉疼了，他觉得心疼，颤巍巍、不相信地问：“五……五五……集……”
得到江无意的肯定答复，刘奇当场捂着脑袋哼唧，“江老师，后面的资金你看着办吧，我也管不了了，你随意。”
刘奇放弃挣扎，彻底躺平。
他还把余宸投资的两个亿，都交给江无意。
反正赔了赚了，都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事情了。
不过，刘奇为了节约特效成本，到底还是把剧集紧凑再紧凑，但凡有一丁点水的情节，一律砍掉！
最终，本来可以水三、四十集的剧，经由刘奇的「妙手」，直接精益求精到二十集完结。
就这，光特效师的花费就要四个亿。
七色花做出来的特效场面，感官确实好到爆，找不出一丁点瑕疵，完全没得说，只不过这价钱……
刘奇想想都觉得头大如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