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上的疼痛也渐渐消逝开去。看到弄衣蹲在阵外,正一脸忧虑地看着她,不由露齿一笑,说道:“不疼了呢,多亏了泰泽师叔。”
闻言,弄衣长长地松了口气。“阵法有用便好,昨天澈儿告诉我朱厌还要利用宝贝徒弟时,真让我担了一宿的心。现在看来,只要我与泰泽师弟在这里守着,不离开这个阵,应该就没事情了。”
那边,朱厌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玉石咒受阻,颇觉意外地扬了扬眉。将铃铛提到面前晃了晃,忽而翻掌将铃铛收入掌中,笑笑道:“唉呀,这里不有趣了,乖女儿,到前面看看。”说罢,紫貂往前一跃,恍如一道紫色的闪电,瞬间便来到了两军交锋的最前线。多如牛毛的光束、利箭、法器密雨般地穿身而过,身侧之人纷纷设起护身结界护身,或疲于躲闪,而朱厌却仍然是悠悠然地半倚在紫貂身上,犹似闲庭信步。
半眯起眼睛看着苏门城上空明灭的防御结界,回眸又望见空行军中的韦碧映,忽而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笑眯眯地唤道:“嘿,女炼妖师大人。”
韦碧映斜了他一眼,却不理睬他,仍然集中全力攻击着苏城的护城结界,试图于一点打出一个缺口来,到时就可以张设界中界,从而也不致于一直处于劣势。
朱厌不以为意,打着扇,笑笑道:“苏门城这几日来恐怕大半时间都在弄这个结界上了,刚才来的时候也听郑大人说了,我们在城中的内应已经无法削弱这结界的威力了,更别提破坏了。要知道这苏门城中,可是有四位炼妖师,他们合力设下的结界,恐怕已经到了无坚不摧的地步,像这种程度的攻击,根本就无异于隔靴搔痒,无关痛痒了。”
韦碧映停了停手,横过眼去看他。“那朱先生有什么高见?”
“高见可不敢当。”朱厌很谦虚地摆摆扇子。“只不过是稍微地知道一些纸上谈兵的办法罢了,究竟成不成,还是未知之数。”
韦碧映道:“朱先生见多识广,必有真知灼见,又何必谦虚。”
朱厌笑笑道:“炼妖师大人谬赞了呀!你我都是修行之人,应该知道修行得来的法力,有很大一部分是用在强身健体之上,因此,临阵对敌,就算是发挥全力,最多也只是将那部分法力发挥至七成罢了。但若是修行之人死亡,那么一直贮存在身体内的法力就会四处溃散,这时,若有宝物将这部分法力收敛起来,得到的就是十成十的修行结果。”
韦碧映听得不禁脸色变了变,说道:“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一直同韦碧映在一起的斩妖使李秉元闻言,乘着守护精灵过来,说道:“师姐,别听他说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发现结界西北巽位的防御力相对弱一点,我们合力攻击那里的话,或许能打出缺口。”
韦碧映不复理睬朱厌,回身与李秉元一同倾力攻击西北巽位。朱厌转过眼去瞥了一眼,懒洋洋地倚回身来,抿着檀香扇,长叹道:“如果这样子就能打开的话,我们的内应,早就将这结界像上次一样轻而易举地撤去了。倚天的那帮人也不是光站在那里看看的,也是有些真才实学的。”
韦碧映横了他一眼,冷声说道:“朱厌,你到底想怎么样,直接说吧。”
朱厌笑道:“我一直都想直接说,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某些人打断了而已。”说着,拿眼瞥了李秉元一眼。
“你的话能信么?”李秉元显然对朱厌没有好气。
朱厌也不以为意。“那我就管自己说,信不信由你们了。”微微顿了顿,目光在韦碧映与李秉元身上转了一阵,继续缓声说道。“我听说,三壁的炼妖师之所以高于斩妖使、降妖使,是由于一旦妖怪为炼妖师所降服,那么他们的力量就归炼妖师自由操纵。而且三壁的散仙、长老、炼妖师,以炼妖师最容易修成正果,换而言之,一旦成功晋升为炼妖师,也就是相当于拥有个半个仙籍。所以,若是炼妖师遇害,所释放出来的力量除了炼妖师原本修炼而来的法力之外,还有被他所降服的那部分妖力,那将是一种无法估量的力量。另外,炼妖师相当于半仙之人,仙人遇难则必会天地变色,阴阳之气混乱,那么这苏门城的结界必会受到影响。那个时候,用法宝将那些四处溃散的地方聚敛起来,则破苏门城,便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听他不紧不慢地说完,韦碧映的脸色早已有些发青,盯着朱厌,冷声说道:“你的意思是,只要我死,就有办法攻破苏门城是不是?”
“师姐,不要听他胡言乱语。”李秉元连忙上前,劝了韦碧映一句后,对朱厌怒目而视。“朱厌,你妖言惑众,到底是什么居心?!”
“之前便说过了,信不信由你们。”朱厌瞥了他一眼,晃着扇子,全然无所谓的模样,有意无意地转过眼珠子去瞅了瞅韦碧映。“不过炼妖师大人的话,应该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
“你——”韦碧映自然知道他说的都是事实,但是要用自己的生命来攻城,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坦然为之。目光一转,透过重重的烟尘,隐约看到了苏门城上的容成汝烟。他正与巫月站在一起,静观战势,默然无语。
忽而,巫月沉静的身子微微一颤,回眸对容成汝烟说了些什么,容成汝烟脸色一变,立时快步向前,召出守护精灵,不顾容成从简等人的阻止,几个腾跃便冲出了结界。
“碧映,不要乱来。”
见容成汝烟驱狮,左摇右闪地躲避着攻击飞速欺近而来,韦碧映神情蓦地一凛。一直注视着容成汝烟来至跟前,方才蹙起黛眉,微含怨兑地说道。“你现在开始着急了么?是你坚持着一定要战场上相见,那就应该一早便有走到这一步的觉悟!”
容成汝烟道:“碧映,你何必这么执拗?一直以来我们只守不攻,为的就是设法与乐甄壁尊取得和谈机会,劝得紫苔退出这场战争——”
“只守不攻?”韦碧映冷笑一声。“好一句只守不攻?那么近漠之战与离朱之战中,那么多罹难的师兄妹们又是怎么死的?!”
容成汝烟的脸色微变。“但是你可以不一样,明明可以远离这场战争,为什么一定要如此?”
韦碧映冷声道:“容成汝烟,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既然壁尊已经下了宝牒,凡紫苔中人就没有回避的道理。那些个师弟、师妹,一个个都是我看着长大的,都为此付出了生命,我这个做师姐的,若是独自躲得远远的,如何对得起他们的在天之灵?”
容成汝烟一时语塞,两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