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守株待兔
随即那妖魔移开了视线,又转向其他方向。看到在上面不断翻找,却没有丝毫声音的妖魔。何之按着胸口,原来这玩意不但有智商,还很狡诈!
等到妖魔越翻越远,真的彻底走远后。严正才小心的传音:“就是它这一手,我们才会折了那么多兄弟。”
当在外围碰到这妖魔,措手不及之下死了两个人。不想再以命换命,他们自认晦气逃到树林深处。
就是这样明明听起来已经走远了,谁知刚一露头,迎接他们的就是血盆大口。
来时十人,尸骨无存六人。唯一完好的,就是练了手隐蔽的严正。
剩下三人都是被他从妖魔身后偷下来的,可直到现在却全都昏迷不醒。
如果最后活着回去的只剩下他一人,严正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众人。
就在他绝望的时候,白一带着他妹妹逃过来了。这让严正重新燃起希望,至少多了两个人能证明,这个妖魔有着智慧,是个前所未闻的品种啊!
听了解释,何之点头表示明白了。如果是这样,那该怎么才能离开呢?总呆在这也不是事啊!
严正苦涩的望着地上的三个同伴,要是只有一个人,那他早都逃了。
可是这儿有三个昏迷的弟兄,他只能带出去一个。如果他走了后剩下的人醒了,那简直就成了案板上的肉。
这种情况他怎么敢走,何之听了后嗨了声,这不是有他了吗。
两人小声商量后,决定让何之留在这守着,严正先带个人出去,然后喊人过来。如果那妖魔还没走,就干脆把它给端了。
绝处逢生的严正对何之感激不尽,也没多耽误时间,他捞起一个就跳出坑往镇上疾行而去。
何之把红蝶摆个五心朝天的姿势,笑眯眯的把头枕在她大腿上开始打瞌睡。
红蝶恶狠狠的朝下翻眼瞪他,何之翘着二郎腿道:“我也是为了大家的生命安全,小姑娘,牺牲一下嘛。”
在严正带着墨飞过来之前,那只妖魔还来过一次,再次翻找无结果后就彻底消失了。
等到墨飞带着精锐们过来后,搜寻方圆百里,只在莓果林里看到巨大的脚印。
何之扛着红蝶跟在墨飞后面回镇子,对于红蝶不声不响,何之解释是因为她又惊又怕,累的睡过去了。
对此墨飞十分理解。他道:“白一,这次真的谢谢你了。不过虽然如此,但你下次还是不要带着弟妹冒险了。”
对他的话何之十分赞同,这么丑陋的东西,看一眼都辣眼睛。直到被送回客舍,何之都连连保证再也不会到处乱跑了。
果子炎阳正焦急的守在客舍门口,当看到何之跟红蝶,他俩欢呼着扑过来。
果子难得在大庭广众之下情绪外露,紧紧抱着何之不愿意撒手。
炎阳也把红蝶小心接过来解开她的灵脉,用力把她按在怀里。
墨飞跟严正看着兄妹几人,感慨他们的深情厚谊。
炎阳龇牙咧嘴的笑着把红蝶往屋里拖,这个姑奶奶怎么又喷火啊!
在表示会配合提供信息后,何之跟果子挥手告别了墨飞跟严正。
就算他们不说,何之也要主动凑过去。不论是那个奇怪的妖魔,还是想打听的白师姐消息,墨飞都至关重要。
进屋后四人把分开后的情况汇总,果子跟炎阳很顺利的逃回镇上,之后就是在等何之和红蝶回来。
红蝶一路都被封了灵脉,在坑里看到妖魔的时候被迫脸贴脸一把。
这种刺激让她追着何之想吐火,最后还是被炎阳捂了回去。
没办法,只有炎阳才可以在身上浮出鳞片不怕红蝶的火焰。
何之倒是仔细的把看到的听到的都说出来,以及他接下来的计划。
“你想抓住那只妖魔?”果子兴奋了。
何之点头,那只妖魔看样子是个新奇品种,说不定是个什么关键角色呢。
既然出来了,那当然要干一票大的。而且这样就理所当然能跟墨飞打交道,既然墨飞能混成镇子里的老大,那他肯定有办法接触仙使。
到时候拜托他打听下白师姐的消息,总比何之跟果子进登仙城安全些。
至于怎么抓妖魔,何之就表示山人自有妙计了。在被三人追打半天之后,他终于松口表示还是得从莓果林下手。
“莓果林?”
墨飞坐在二楼临窗的位置,鼓励的看着面前的少年:“白一,你继续说。”
何之继续道:“根据你们之前的情报看,那只妖魔应该在莓果林潜伏很久了。而既然它有了智慧还选择了莓果林,那就说明那里肯定对它有着特别的意义。既然周围都遍寻不到,不如就守株待兔。”
沿着这个角度,何之又论述了种种原因以及办法的可行性。
墨飞把杯盖在手里来回旋转:“道理我都懂,可怎么样才能守的到它呢。”
何之从怀里抽出符箓:“我可以布下一个简单的阵法,没有什么杀伤性,只是会在发现生命体后及时反馈过来。”
墨飞稀奇的翻看着他的符箓,以前就知道符箓的厉害,没想到这个散修白一的造诣也会这么不错。
看到这些,他更是起了爱才之心。于是豪气大发:“行,那我就等你的通知,跟你跑这一趟。”
何之拱手行礼谢过了他。
带着人在莓果林周围仔细的布下阵法,力求一个旮旯都不放过。
感知着密密麻麻的反馈,何之擦擦手舒了口气,就不信逮不住它。
在等待的日子了,四人天天跟在严正后面厮混,三餐定时去墨飞的酒楼解决。
这么一来二去,交情日益深厚。趁着有天墨飞在酒楼里一起吃饭的时候,何之向他打听了白师姐的事。
“白仙使?”
“对……”何之掏出果子凭借记忆画出来的小像:“大约就是这样,我们刚来的时候她帮了个忙。所以想打听下她的消息。”
仔细的看着画像上的女子,墨飞指着她背上的剑:“她还有个师弟,师弟身上也有这样的剑?”
何之跟果子对视后点点头,补充好像遇见的其他的师兄弟们身上都有这个剑。
只是没见他们用过,飞行的时候都没人御剑,感觉像是凭空飞起来的。
墨飞闭目揉着额角,过了很久才道:“我来的这两年,每次见到的仙使身上都没有这种剑。这位白仙使更是从未听说过。”
何之个果子有些失望,不过很快就重新振作。登仙境这么大,或许是轮换到其他位置也说不定。以后多走走,四处打听一下总会有人知道。
自从这次之后,四人就很难再碰见墨飞,他好像一下就变得很忙。
去问严正,严正也不清楚老大在忙什么,只知道每天都是深夜才睡。
严正的未婚妻最终还是变成别人的妻子,甚至听说婚后不到一个月就有了喜讯。
得到消息后严正真正的大醉一场,或许以前不过是怜悯罢了,终究在那些人心里,他就是个罪人。
喝醉的何之在酒楼里嚎啕大哭,哭着把十岁那年的事说出来。
孩子的调皮与邪恶,导致的是那年全镇没有一个得到好的定品,就算出了个五品,也被仙使视而不见。
那样的结果,让分配到镇上的资源被消减八成。八层什么概念,就是全镇从此一蹶不振。
后来墨飞的到来,与其说是分裂了镇子,不如说是拯救了那些还想拼搏的人。
而在墨飞还没到来的那些年,事情的原因从同去定品的孩子口中传出。同时流传的,还有仙使离去时不屑的眼神。
十岁的孩子,惶恐的在父母那寻求安慰。结果得来的却是憎恶。当新生儿诞生后,他更是成为彻底的多余。
离开镇子的那天,她偷偷的来送他。手帕里包着的两个馒头,还是热的。
那两个馒头支撑着他走过城镇村庄,最终还是想要回到生他养他有她的地方。
严正抱着酒坛喃喃:“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何之,对不起。姨夫,对不起。爹娘,对不起……对不起。”
果子走到何之身边,看着楼下大堂里满脸泪痕的严正:“你会原谅他吗。”
何之摸着护栏:“我又没怪过他,而且他需要的也不是我的原谅。”
说来说去,不过是造化弄人。或许是他命里有次一劫,可无论如何,至少他还活着。
正打算回屋的何之神情突然一震,用力之下把护栏都捏的粉碎:“它来了!”
随即跳下楼梯大喊:“老大!”
墨飞推开一直紧闭的房门,问清楚真的是莓果林那边的阵法被触动后,他立刻发出信号召集手下。这次行动何之只带果子,而让炎阳看着红蝶留在了酒楼。
所有人悄无声息的靠近莓果林,上次被撞断的树干还倒在边沿。
红艳艳的果子滚得到处都是,偶尔还有几个被踩的稀碎,把林外的野草染成殷红。
何之在前面带路,果子则抽出剑警惕的跟在后面。墨飞还是第一次过来,他四处打量这片果林,神情若有所思。
大约走了一盏茶的功夫,何之闭眼感知,整片树林都浮现在他脑海了。
不在左边,右边也没有。他小心的向前探测,然而却依然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