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无耻之徒
可即便他躲着，还是被季珩发现，季珩刚开始是愣住了，甚至并没有认为这是因为他，他只当是一个正常的生理反应，因为自己的关系，所以肖羽觉的尴尬。
他撤手想要后退，可偏偏此时肖羽盖在脸上的手拿开了。
他的神情尴尬，可微红的两颊偏又给季珩带出几分他在害羞的错觉，季珩便有些松不开手了。
他心口一紧，顿时就有了反应，这感觉来的太过强烈，并且不讲道理，可季珩却像是着了魔了，一时间忘了被拒绝的可能性。
他随即就主动贴近肖羽，肖羽下意识抵挡，可没快过他的动作，他有些不知所措。
……
一切结束后，季珩立马起身越过他抱着衣服干巴巴的背对着对方道：“那个，我先去洗个澡。”
季珩像是此刻才清明过来，想要拉住他又被他几乎落网而逃的背影所阻拦，他闻着空气中还残留的味道感觉到自己的手不知因为激动还是后怕竟然还在颤抖。
肖羽，他是不是被吓到了？
肖羽确实是被吓到了。
他虽然觉得自己可能是弯了，可是自己都还没有理清楚，突然就被一个同性做出这么亲密的动作，几乎方寸大乱。
白水从客厅看见他出来和他打招呼他吓的几乎跳了起来，随即三步做一步跑进了卫生间。
白水有些莫名其妙，半响眼神陡然一转，看向紧闭的房门，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惊异的瞪大了眼。
然后就对上了季珩推开门的身影，季珩看见她的表情眼神一慌，随既强自淡定下来，问道：
“怎么了？”
白水听着卫生间里传来的水响，又怪异的看了他一眼，伸出食指相对：“你们俩？”
季珩清了清嗓子：“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
白水没说信还是不信，又转头坐了回去，转移话题道：“对了，网上现在闹翻天了，秦肖的黑历史全都被翻出来了！”
“黑历史？”
季珩凑过来和她一起看了看，网上冒出来一个小号，有个女生爆料说秦肖之前和她在一起，后来劈腿小蝶，被她发现后还一直死不承认，直到被自己捉奸在床，接着又是冒出来其他的受害者，剧情一个比一个精彩，堪比一百集的狗血伦理剧。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墙倒众人对，倒是有不少吃瓜群众在看热闹，之前的小三言论全都孽力回馈了过去，季珩瞧着还挺爽的。
只是……
他余光不着痕迹的扫了白水一眼，见她脸上挂着笑容，似乎幸灾乐祸，倒也看不出是真不在意还是故作坚强，季珩只是安慰性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白水身子一僵，朝他露出一个笑容来：“算了，不为这么贱人浪费时间，你和肖羽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等会我请你们吃大餐去。”
“不客气。”
等肖羽洗完澡三人就一起去外面吃了一顿，结束后白水非要请客，死活不让他们付账，肖羽也了解她的性子，也就没客气。
本来他们觉的这件事就算翻篇了，第二天肖羽和季珩照常去上班，白水也感觉在这里有些打扰，打算去亲戚家里玩几天。
可是没想到秦肖竟然会还会给她打电话，白水实在不知道到了这种时候他还有什么说的，直接按了挂断。
没多久秦肖给她发了一条信息：“白水，我只是想跟你谈谈，当面说一声对不起。”
“用不着。”
“就算你不愿意见我，可是你总得拿回你的行李吧，我们就打算回去了，这可能也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你就当拿行李顺便再见一面吧。”
行李，啧……
这倒是个问题，白水之前走的匆忙哪有时间把行李带出来，昨天穿的还是季珩的衣服，今天才换回来，她实在不想在见到这两个人，只是她又不想在麻烦肖羽，沉默了半响才道。
“地址。”
秦肖约在一家咖啡店，屋内灯光暗沉，悠扬浪漫的音乐随着吧台前一个造型复古的唱片机缓缓流淌，刻意做旧的木桌椅和墙壁上的贴画融合出一股复古而浪漫的味道。
秦肖一直在看着门口，见她进来焦急的站起身看向她，白水一眼扫过，心下一阵冷笑，秦肖以为她是来干什么的？
她大步走过去：“行李呢？”
余光扫向他身后的箱子，也不等他回答，拉过来打开看看东西有没有少，检查完后没有缺少这才拉起箱子便要往外走。
秦肖连忙一把拉着她：“白水，等一下，咱们谈谈好吗？”
白水冷眼：“你和我还有什么好谈的？”
吧台前的店员瞧见他们的争执，询问白水道：“这位小姐，需要帮助吗？”
白水刚要说话就被秦肖快速打断，他看着她，神态卑微，几乎哀求：“白水，就一会，一会就好，我绝对不会在打扰你，这是最后一次了。”
白水看着他畏首畏尾的样子心中一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白水初犹记得初见他那次，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针织衫，只是淡淡一笑，她当时一瞬间想起一句不知从哪里看来的话，「他抬头展颜一笑，犹如天光破层云」。
她那时只觉的这天底下最好的词汇都落在了这人身上，他该是这般霁月风光。
可眼前这个人是谁？
白水一时间竟生出几分不忍，她见不得那样清风朗月的人变成如今这幅模样，认清这点，她生出几分自嘲，可到底还是妥协了。
她朝已经试图走过来的店员笑了笑：“谢谢你，没事的。”
秦肖看见她坐下朝店员道：“麻烦两杯咖啡。”
店员意味不明的看了两人一眼，以为可能是小情侣闹矛盾，便自顾自的冲泡咖啡了。
白水淡淡道：“你说吧！”
秦肖埋头，左手的拇指无意识的摩挲着右手的骨节，半响道：“对不起。”
白水忍不住眼眶一热，扭头故作淡定道：“如果你只是为了说这些，那么我已经收到了你的道歉，但很抱歉，老娘不接受。”
秦肖错愕的抬头看她，似乎没想到她态度会变的如此强硬，干巴巴的道：“你以前不是这样。”
白水冷声道：“我以前什么样？”
秦肖苦笑：“你以前很温柔，从来不会这样说话，怪我……”
他叹了口气：“是我对不起你，你气我是应该的。”
白水明白他的意思，一时间竟有些好笑，可待那笑容展开却似是自嘲。
“是啊，我以前不会这样。”
她大咧咧的坐着，往常的淑女形象已经不再去伪装，或者她也终于明白，虚伪的用自己伪装的身份而换取的恋情本身就不稳固，极有可能对方也是如此。
不过是一个谎言碰撞另一个谎言。
白水淡淡一笑，看着秦肖意义不明的道：“你错了，其实我本就如此，之前不过是装的。”
秦肖脱口而出：“你骗我！”
白水语气突然拨高：“你好意思说我骗你？”
大概是见她态度强硬，秦肖讪讪一笑，刚好此时店员端着咖啡走了过来，缓解了这僵硬的气氛。
白水端过咖啡喝了一口，苦的她舌头发麻，她放下咖啡双手抱拳道：“说罢，到底什么事，如果只是这样那也没有什么好继续的了。”
秦肖大概真的意识到眼前的白水和他记忆中那个温柔腼腆的女孩不一样了，讪讪一笑，轻声道：
“白水，之前是我对不起你，但是我是被小蝶骗了，是她让我那么发的，她说你知道的，我也是受害者，你能不能原谅我。”
看着秦肖眼中的讨好，白水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她从未想过一个人可以这么无耻。
她气极反笑，秦肖忐忑的看着她突来的笑意不明所以。
半响，白水笑声一收，她摇摇头：“秦肖，你当我是傻子呢，她告诉你我知道，那你跟我玩什么暧昧啊？”
“秦肖，我为曾经喜欢过你而感到羞耻。”
“算我请你的。”
说罢白水从口袋里摸出一百块钱丢在桌子上，拖着箱子大步离开。
直到离开视野范围，白水才停下脚步，这一次她竟然没有哭，她只是感觉荒唐，为自己曾经喜欢过这么一个人感到荒唐。
“有眼无珠，错把败絮当金玉，这样的亏吃一次就够了。”
而肖羽这边也引来了另外一个麻烦，他下班之前收到周瑾的电话，说是晚上带他去玩。
他算来晚上也没什么事，他又确实有些事想找他了解一下，便答应了。
没想到一出门没看见周瑾，倒是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外，肖羽皱了皱眉，打算装作没看见。
没想到那人已经先一步看见他了，招手喊道：“肖羽！肖羽！！”
眼见着人已经过来了，肖羽只好站在原地等候。
“有事吗？”
小蝶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神色如往常一般腼腆，干净清纯的面容让人不自觉的生出怜惜，可肖羽却只是有些烦躁的看了她一眼：“没事我就先走了。”
小蝶拉住他，咬唇，眼中含泪：“肖羽，对……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