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了下来。
轰隆声震耳欲聋。
震荡波沿着七海澄子脚下向外传递,沿街的建筑,如同迎接海浪,玻璃震碎物体掉落的声音不绝于耳。
七海澄子在震荡中,稳步向前,伸出手,准确的找到了废墟之中的哈特曼·威特。
哈特曼·威特破开废墟,提线木偶一般,漂浮着来到了七海澄子面前。
七海澄子终于停下了脚步。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一双美眸,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她手指开始慢慢收紧,庞大的灵开始挤压着对方的生机。
哈特曼·威特左手捂着脖子,瞪着双腿,剧烈的挣扎着。
七海澄子稳稳掐着他,看着他垂死挣扎。
这种情况,持续了将近十多秒。
在发现无济于事后。
哈特曼·威特就像放弃一般,慢慢停下了挣扎,迎着强烈的窒息感,看向了七海澄子。
他嘴唇没有张开。
但声音却从他四周鼓动的羊皮中出现了。
“……好吧。”
哈特曼·威特用十分遗憾的语气,轻声说道,接着慢慢张开了从刚刚开始,就紧紧攥着的右手。
一枚暗色金印。
显露了出来。
七海澄子身形一晃,全身上下的灵瞬间倒转。
她皱着眉头,强行止住了摇晃。
但如同哈特曼·威特之前所说。
一个半神的圣遗物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消逝,反倒会随着时间推移,显得更加厚重且有效。
七海澄子失去了庞大的灵,以及那堪称绝妙的控制能力。
哈特曼·威特右手托着在自己手掌之上漂浮起来,散发着淡淡微光的金印,左手在自己的脖颈处轻轻一敲。
啪嗒。
七海澄子本来牢不可破的束缚被轻松解开。
哈特曼·威特落在地上,好整以暇的看着体内力量正在急速消逝,却依旧稳稳站在自己面前的七海澄子。
“不得不承认,女士,你真都很勇敢,这种情况下,你还能保持这种程度的镇定。”
哈特曼·威特将右手举起,让金印漂浮在两人的身前:“认识这个东西吗?”
“……”七海澄子冷冷的看着她,表情并没有变化。
“你还很聪明,女士,甚至连抢夺的动作都没有做,估计你也知道,一旦这种效忠信物般的圣遗物被唤醒,除非使用者死亡,不然不可能终结效果。”
哈特曼·威特露出灿烂的笑容,轻轻触碰了一下半空中的金印:“效忠啊。我本来不想用这个圣遗物,但你的难缠程度,确实如你们国家的公主所说,难以想象,最后还是被迫用了……不过也没差别了,这本来是一道保险,我没理由在保险起效的时候,懊恼什么。
只要最后的结果是好的就行,而现在的结果,虽然有点出乎意料,但并不算差。”
哈特曼·威特感受着随着权柄流逝,已久跟普通女人差不多的七海澄子,有些愉快,甚至轻轻吹了个口哨。
还有什么比让一个赢家,突然变成全盘皆输的输家这种事要来得有趣呢。
他伸出手。
重新握住一张羊皮纸,开始准备做出了最后的宣告。
七海澄子静静看着他,没有退后,甚至还嗤笑了一声。
就算是死,她也会站着死。
这就是七海澄子。
“再见了,这个国家的半神。”
哈特曼·威特拿着羊皮纸,念出了最后一句祷告词。
“你叫人,归回尘土……”
“尘你麻痹。”
在哈特曼·威特最后一个字母吐出来之前。
一道声音,压过了他的身影。
狂风撩起七海澄子的秀发。
北原南风出现在七海澄子身侧,右手提着黑人霍硕特·萨巴死不瞑目,被硬生生扯断,正往下滴落着血珠的头颅。
哈特曼·威特瞬间调转了术式的目标,看向北原南风……
哈特曼·威特突然张大嘴,猛地瞪大眼睛
北原南风捏住没有丝毫反抗之意,甚至有些欢鸣的金印,抬头看着哈特曼·威特,狰狞道:
“杂种,你他妈用老子家的东西,对付老子的女人?”
81、半个身子(4000)
金质的印玺传递出欢鸣,就像离家已久的旅人,突然在异国他乡见到了熟悉的家人,正在欢呼雀跃。
这枚正式名称为‘亲魏倭王印’的金印,被北原南风握在手中,突然传递出来的情绪,在场的三人都清晰的感受到了。
这其实极不正常。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极其不正常。
正常的圣遗物不会有这样的情绪,更别说是宣誓效忠的圣遗物被人抢夺这种事了。
甚至,这会金印被握住,连压制效果都开始消失了。
这一连串的变故,完全不合逻辑,出乎意料。
但又切切实实的发生在了眼前。
与之相比,黑人霍硕特·萨巴的死都变得微不足道了。
不仅哈特曼·威特一脸错愕的看着比原南风。
就连七海澄子都愣了愣,露出了难得的错愕表情,看向了北原南风。
“你干了什么!?”
最初的震惊过后。
哈特曼·威特下意识大声质问起了北原南风。
她一直保持的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瞬间崩塌。
“你没听到吗?”
北原南风看着他,此刻的语气已经平静下来,但那平静的声音中却带着另外一种如同隐藏锋刃般的税利与冰冷。
“我说,杂种,你他妈用老子家的东西,对付老子的女人?……现在听到了吗?”
“……”
或许是被北原南风那如同隐藏锋刃般的税利刺痛了。
哈特曼·威特从错愕震惊的状态缓了过来。
开始直面现实。
事情不妙了。
不说这怪异的一幕,单单七海澄子身上的压制效果消失,就是一件不得了的事。
这极为难缠的半神,加上旁边诡异的眷属……自己可能对付不了。
得到这样的结论。
哈特曼·威特迅速下了决断。
他放弃重新和圣遗物建立连接,直接将捏在手中的羊皮纸举起,对准眼前的北原南风以及七海澄子,继续起了刚刚未完的祷告。
“你叫人,归回尘土……你!?”
他这次祷告,依旧没能完成。
因为一件更加惊悚的事发生了。
北原南风丢下右手提着的正在往下滴落着血珠的头颅。
伴随着黑人霍硕特·萨巴的头颅向侧边滚动。
北原南风突然伸手,一把握住了哈特曼·威特拿着的羊皮纸。
他的手指慢慢收紧,攥拳,暗黄色的羊皮纸在他手中开始变形,扭曲。
哈特曼·威特再一次被打断。
这一次。
就不是出乎意料那么简单。
他看着北原南风。
惊慌、错愕,恐惧。
所有的一切,最后都化作了一句话。
一句质问。
“你到底干了什么!?”
哈特曼·威特声音变调,带着尖锐之感。
他彻底慌了。
“‘圣言’是吧?”
北原南风双目逸散着红芒,看着惊慌失措的哈特曼·威特,气势开始攀升:“托你那同伴的福,一个圣棺骑士,因为莫名其妙的好胜心,一定要跟我肉搏,这让我发现了你们的小秘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