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出一辙。
“贺雍,你怎么了?”安阳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眼前的那个人轻蔑一笑,将电话挂断。他举起桌上的花瓶,重重地砸在我的头上,我这才意识到,这个人是真的存在的!
“为什么不肯继续吃药了?”他大声问道,“桌子上的药还有两颗,为什么不愿意继续吃了!”
半年前,我因失眠而写不出好的作品,去了一家药铺,老板给我推荐了这瓶药。在那之后,安阳几乎每隔两天就会收到我的稿子。他果然是这个药饲养出来的灵感!花瓶再次砸在我头上时,我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
“你放心,这世上不会有人知道我们的秘密。我会永远代替你的存在,因为我才是你真正的灵感。而现在,我可以摆脱‘灵感’这个姓名,成为真正的你。”
两个月后。
“太精彩了!灵感居然可以取代人。”编辑安阳看完我的稿子,对我开心地说道,“你竟然还让我在里客串了一次,哈哈哈。”
我十指如飞地回复他的信息:“喜欢吗?”
“喜欢!”隔了一会儿,安阳问我:“贺雍,你的梦游症好了吗?”
我转过头,看了一眼床下,那里十分干净。“当然。”我肯定地说,“我会带来更好更完美的作品。”
毕竟这个世上,不会有人在意写作的人究竟是谁。他们只想看见最好的故事最精彩的人生,谁又会在意屏幕对面十指如飞的究竟是人还是灵感。
而我,十分喜欢这具身体。阳光照射在身上的感觉,真好。
真实灵异
就是H7N9流感的时候,我那会初一,我哥初三,那次我们都感冒了,然后我和我哥两人就被送去隔离了。每人一个病房。
当时还小,十一十二岁。一被隔离了,就感觉自己好像要死了,救不活的错觉。刚开始的时候晚上还会躲在被子里哭。
被隔离的第三天的晚上,我睡不着,忍不住又在床上胡思乱想的(当时的确是有救不回来的)。自己哭着哭着,就在被窝里睡着了。
后半夜的时候吧,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感觉有人推开门走了进来,一身的白色衣服,走到我旁边,把被子从我脑袋上挪到了脖子下盖好。
用手摸了摸的脑袋,不知道为什么,那手给我感觉特别的暖。过了一会,他就离开了。我就以为是是医生巡查,没什么特别的。
但是,等到第二天,我病就好了,重新抽血检验确定没事了,就通知我爸妈来接我了。在出院的时候,我才知道,同时出院的,还有我哥!!
回家之后,我就跟我哥说这事,我哥突然就跳起来说“你也是?我那天晚上也看见了,大白色的衣服,不过和医生穿的衣服不同,有点像是电视剧里那种仙人穿的衣服。”
反正不管怎么说吧,我和我哥没事了,也特别感谢救我的他~
鬼女儿
像往常一样,她下班回家,都要路过这条背阴的小巷。
一个穿西装的男人,还是站在那根电线杆的墙边,脸朝内,背对着她,看不清表情。她瞟了一眼,不以为意,直直走过去。
这样稀奇古怪的“人”,她从小就能看见。一开始,她觉得好玩,告诉了周围的人,然而他们只是露出惊恐的神色,开始孤立她,欺负她,骂她“巫婆”,整个学生时代都过得悲惨万分。
后来她学机灵了,再看到什么东西,在确定其他人也能看到之前,绝不先开口提起。这招很好用,现在周围都没有人知道她能见鬼,除了一个人。
她走进一栋破旧的居民楼,上了二楼。刚打开门,就看见女儿欣欣趴在桌上画画,看到她回来,小脸一下子亮了,扑过来抱她,一声甜甜的“妈妈”,驱散了她奔波一天的疲惫。
四年前,她离婚后带着女儿搬到这里,微薄的薪水只能租这种房子。幸好女儿乖巧懂事,简直成了她的精神支柱,只要跟欣欣在一起,再苦再累,都有个盼头。
“妈妈,我今天看见高先生了。”
“谁?你怎么知道他姓高?”
“他长得高。”
“哦,我们欣欣会给人取绰号了。你在哪儿看见他的?”
“在墙上。”
她脸色变了,收起笑容,把女儿拉到面前,语气是少有的严肃:
“欣欣,妈妈以前告诉过你,看到奇怪的人要当看不见,是不是?妈妈小时候也跟你一样,能看见鬼,但其他人是看不见的,如果被他们知道了,他们就会联合起来欺负你,人呐,比鬼可怕多了。你千万记住我说的这句话,明白了吗?”
小女孩有点委屈地点了点头,又来抱她,嘟囔着:“妈妈消消气,欣欣都听你的。”
她看着女儿撒娇,心里又怜又爱,恨不得把世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
第二天她回到家里,欣欣一反常态,有点害怕地蹲在角落。
她困惑不解,一把抱起女儿,问她怎么了。
欣欣把手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妈妈,高先生在我们家里。”
又是高先生。她有点生气,不过还是耐着性子教导女儿:
“欣欣,不要老是说高先生好吗?妈妈以前跟你说过好多次,只要你没有害过鬼,鬼也不会来害你,看到他们就当看不见,这样才……”
她发觉欣欣根本没听她说话,反而看着她身后,露出惊恐的表情,她也不由得转过头去。
一个高大的男人,拿着一把刀,正恶狠狠地盯着她。
她睁开眼,眼前一片模糊,一阵钻心的剧痛让她呻吟了一声,干涩的嗓子让她的声音完全走了样。
“你醒了?别乱动,我去叫医生来。”
她这才看清,自己正躺在病床上,浑身缠满绷带,一个护士正准备走出门。
欣欣?!
还没开口,眼泪先涌了出来,她拼尽仅存的一点力气,哑着嗓子问护士:“欣欣呢?我的女儿呢?她有没有受伤?她在哪儿?”
护士连忙安抚她:“你做了这么大的手术,要先好好休息。我刚接班,还不清楚情况,我马上就去帮你问。”
护士关上病房的门,先到医生办公室,通知管床的医生病人醒了。然后走到护士站,开始跟同事交接工作。
“7床的病人你看到了?简直太凶险了,大白天的遇上入室抢劫,身上被刺了6刀,好不容易才抢救过来,都下了病危通知,你值班的时候,可要多留意她的体征变化。”
“那她女儿呢?”刚才巡房的护士一边翻着病历,一边问。
“女儿?什么女儿?送来的时候就她一个人啊。”
护士一下愣住了,鬼使神差一般,翻到7床的病史那一页,赫然写着:
“孕1产0”。
她在走廊上快步走着,发疯一样推开一扇扇门,里面都空空如也。
“欣欣?欣欣你在哪儿?别吓妈妈啊,快出来。”她带着哭腔,一次又一次喊着女儿的名字。
这样无助的痛苦,又让她想起四年前的那个晚上——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