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我拼命地一挣,脖子上的皮肉被撕开了,而我也扑倒在了地上。
我在地上翻滚着,不断地挥动着铁锤对准老尸的腿骨猛砸。随着腿骨的折断,我知道自己真的没有了活着的希望。因为这些没有生命的个体瘫在地上的同时,也把我上面的空间封死了。
有一瞬间,我差点儿就放弃了挣扎。可就在我几乎完全绝望的时候,我忽然看见在铁链的中间位置有一件奇怪的东西。
那是一个椭圆形的类似镜子一样的东西,表面早就已经落满了灰尘,有几处已经出现了裂口。
我的心激动得差点儿就跳出来。这一定是墓主人为了防备这些殉葬者的魂魄钻出来闹事,才找人设置的机关。也就是说,如果我拿到这面镜子,完全可以控制它们,甚至还会为我所用。
想到这里,我扔下铁锤,伸手就去抓镜子。
镜子的表面虽然落满了灰尘,但依然光滑,并且透着丝丝冷气。当我的手接触到镜子表面的时候,那些老尸忽然惨叫着向后栽倒。紧接着,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镜子竟然自动碎了,光滑的表面瞬间变成了无数的碎块。而老尸们的骨头就像这镜子一样,极快地崩裂了,转眼间就变成了一堆堆的碎骨,散落在墓室各处。
我明白了,这墓主人处心积虑地设置了链子锁魂的机关,用来对付我们这些后来者,可又怕这些冤魂对自己进行报复,不得不再设置另外的机关,用来控制冤魂。
我从地上爬起来,抬头看着仍然趴在棚顶的那具老尸,脸上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
老尸显然也没有料到,我会这么快就消灭这些殉葬者。僵硬的脸皮抽动了几下,就松开双手,向我扑来。
身上的伤减慢了我的行动速度,但我还是赶在它落下之前跳了出去,并伸手捡起了铁锤。
老尸没有扑到我,身体扑倒在地上,没等它翻过身来,我已经挥起铁锤再次对准它的脊骨猛砸过去。
铁锤又一次被折断了,但老尸的脊骨也被我砸断了。它趴在地上,挣扎着却怎么也爬不起来。我抽出尖刀,飞跑过去,用力切下了它的脑袋,抬脚将它踢出很远,自己也踉跄着坐到了地上。
看着自己满身的伤痕和空空如也的墓室,我苦笑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还能否坚持着找到真正的墓室。外面钱黑头的魂魄和那具活僵尸的魂魄依然在搏斗,不时地有冷风从倒塌的墙壁吹进来,叫我不停地发抖。
绷带已经用完了,我撕下衣服,把伤口包扎好,然后努力地站起来,走进了漆黑的墓道里。
无法救你
走进墓道,我不由地一惊:本来搅成一团的两缕魂魄竟然已经分开了,各自蹲在墙壁的一处凹陷处,好像在等待着我的到来。看见我出来,两团黑雾轻轻地摇晃了一下,我清楚地看到了两张模糊的鬼脸,对我露出了狰狞的冷笑。
我的目光落在那具僵尸的魂魄上,它的身后,一条宽宽的裂缝,就像一个巨人张大的嘴巴,一道昏暗的冷光从里面倾泻而出。
我心头一喜,不顾身上的伤痛,就大步跑了过去。
僵尸的魂魄试图拦住我,可它那无形的身体一次次地从我的身体穿过,却伤害不到我。
我把眼睛凑到裂缝前,尽力向里面张望。
冷光从一处我看不到的地方射出来,那里黑如墨染,一个巨大的方形怪物趴在地上。
我断定那是一口棺材,一口保存完好、被铁链固定着的棺材,而光芒就来自它的后面。
我不再犹豫,挥舞着尖刀,开始挖掘墙壁。
巨大的财富诱惑着我,虽然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但我还是很快就挖出了一条可以钻进去的通道。我大口地喘着粗气,俯身钻了进去。可刚刚踏进去,头顶就传来一阵如冰的寒意,紧接着,头部就开始撕裂般地疼了起来,进而整个身体都被这种难以忍受的疼痛感填满了。
我浑身颤抖着扑倒在地上,这才吃惊地发现,那具僵尸的魂魄竟然蹲在我的头顶,已经沿着我的百会穴钻进去了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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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竟然要附在我的身体上,用这种方式来阻止我的行为。我想起钱黑头头顶的那块癞疤瘌,看来那里才是真正的生死通道。
我挥动着尖刀,可怎么也无法伤到它,身体好像就要被胀裂,每一个汗毛孔都好像结满了冰凌。
“黑头,救我!”我吃力地对着趴在墙壁上的钱黑头的魂魄喊道。
钱黑头的魂魄还没有彻底恢复生前的记忆,等到它终于想起我,并缓慢地飘过来的时候,僵尸的魂魄已经完全进入了我的身体。这千年前的老魂迸发出了可怕的力量,转眼间就完全控制了我的魂魄。
钱黑头围着我的身体旋转着,好像在思考着办法,最后竟然也一头钻进了我的身体。
我的意识还没有完全消失,我知道,它是想用这种办法把僵尸的魂魄赶出来。可它却忽略了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我伤痕累累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两鬼魂的进入。
我感觉到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鼓胀起来,连骨头都发出了“嘎巴嘎巴”的响声。
想着自己马上就要死在同伴的手里,我的心竟然平静了。做我们这行的,同伴永远比这墓中的恶鬼更加可怕,这一点我深信不疑。
抬头不现低头现
魏毕跟张伟健吃过晚饭,往宿舍走着。突然,魏毕停了下来,看向一旁。
张伟健顺着魏毕的目光看去,那是两栋楼之间的缝隙。也不知道当初设计这栋楼的人是不是脑袋出问题了,两栋楼之间居然留下了一条窄窄的缝隙,根本就没有办法打扫。里面堆满了垃圾、尘土和一些青藻,尽显污秽。
每次魏毕路过这里的时候都会驻足片刻,看上一会儿。
张伟健终于忍不住问:“魏毕,你在看什么?”
魏毕笑了笑,说:“没什么,就随便看看。”
张伟健皱了皱眉,抬头朝上看去,直到看见两栋楼顶之间的一线天,也没什么发现。就在低头的一瞬间,他突然看到缝隙中出现了无数只残肢断臂,白花花的佝偻影子在其中穿梭,一个紧闭双目、浑身透明的人站在最深处。
“啊……”张伟健顿时发出一声惊叫,转头对魏毕说,“那、那里有鬼……”可是当他再转头,发现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缝隙内阴风飒飒,吹得张伟健毛骨悚然。
张伟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