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个所以然出来,但是那个女生的眼神明明是那么惊险的徘徊在失望的悬崖边上了,面对那样一双充满希望的眼睛我实在不愿意去拒绝她。
“啊,对不起!”这一声道歉夹杂着太多的惊恐,让我不由得转过头注意了起来。在美国这样的国度,“对不起”几乎是使用频率最高的词之一,但是刚刚这种夹杂着胆怯与恐惧的道歉声却也是很少见的。
我转过头看了看,是斯黛琳。她还没有走多远,但是她面前已经站了两个男学生,一脸调笑的杵在斯黛琳面前,并没有让步的意思。
“对不起,对不起。”斯黛琳低着头,想从左边绕过去,但他们却又堵到左边,斯黛琳往右边绕的时候情况也是一样。
看上去,斯黛琳一定是慌慌张张行走时撞到了他们,于是他们便不依不饶起来了!
我沉着脸走了过去,斯黛琳见我走了过来,越加紧张起来,焦急地道:“求你们了,快走吧,不然你们可能……”
斯黛琳从刚刚和沈浩的接触中已经感觉到沈浩是个善良的人,而且有身手,但是如果沈浩现在和这两个人动手的话,那学校的校规……
想到这里,斯黛琳只好无奈地看着这两个家伙说道:“你们再不让开的话……”
沈浩的身手斯黛琳是亲眼看过的,所以现在她的担心又加深了一层。
“麦克!你在这里做什么?”远远的一个男学生跑了过来,看见这个情景,好像什么都明白一样的凑到那个叫“麦克”的耳朵旁边说了些什么,然后他们惊讶地看了看我,才站过身迅速离开了。
我看着斯黛琳耸了耸肩膀,不过斯黛琳现在倒是显得很轻松的样子站在那里朝我笑了笑。
“谢谢。”她说,“其实我已经习惯了。”
她淡淡地一笑。
我的心一动,“其实我已经习惯了”,对这种事,她的这种淡然的态度让我震惊,她遇事总是这样忍让吗?
我不禁奇怪的看着她,问道:“你为什么不斥责他们?”
斯黛琳连连摇头,说道:“我可不想让他们把我的斥责当作是在校外向我挑衅的理由。”
看见我沉默的脸,她半是安慰半是自嘲似的说:“没事的,我真的已经习惯了。”说完这句话,她的脸色也不由地黯淡了,于是她连忙说道:“又麻烦你了,不过我真的要走了,再见。”
看着她远去的孤独身影,我的心里不禁感到一丝沉重。
在这一瞬间,我竟然想起了自己在孤儿院时的生活,那种痛苦的日子再一次洗劫了我的心情,让我看着斯黛琳的背影的时候都感到了些许的酸楚。
傍晚,当我一边盘算着买一辆自行车一边慢悠悠夹在身边的人里往学校外边晃时,一个声音响起了:“沈浩……”这句稍显蹩脚的汉语,让我不由得抬起头四处张望着。
终于,我看到了她。是她?就是那个对我说她想唱歌的女孩,她看见了我,高兴的挥着手给我打起了招呼。
我诧异地走了过去,微笑着说:“你好,斯黛琳。”
“你好。”她有些腼腆地向我伸出了手,我们轻轻握了一下。
“可以一起走吗?”她有些兴奋地问我道。
“当然。”我点点头,和她一起走了出去。
我看看身边的她,一时间心里的疑问终于再也按捺不住,在短短的沉默了一下之后,我故作轻松的问道:“你很喜欢唱歌?”
“嗯……”她的眼睛明亮的闪了一下,随即又黯淡了下来。
“那你为什么要加入我们的社团呢?”我看看她,轻声道,“因为我想这两者之间好像没有太必然的关系。”
她突然定定地看着我,问我道:“我可以信任你吗?或者说你愿意为我保守秘密吗?”
她的话让我愣了一下,我几乎本能地答道:“当然,我以我的人格起誓。”
她点点头,随即又低了下去,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脚尖,过了一会儿才无奈地说:“我想唱歌,但又不敢唱。”
“不敢唱?”我又重复了一遍她的话,才奇怪地问道:“为什么?”
“别人都瞧不起我。”她悲伤地摇摇头,“我家里很穷,每次我一唱歌,得到的只有一片嘘声……”
说着,她抬头看看天空,似乎只有那里才可以让她感到轻松一点似的。
“我很自卑,我也不愿意和别人打交道,连真正的朋友都没有一个。”她苦笑着摇摇头。
“如果你愿意,我愿当你真正的朋友。”不知是基于同情,还是基于她对我的信任,我立时诚恳地对她说道。
“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不是吗?”她看着我,灿烂地笑了一下。
“为了我们的友谊,走,我请你喝咖啡。”
“这……好吧。”看来这份意外的友谊另她忘记了自卑。
处于复杂的心情,我没有开自己的车,而是叫了一辆出租车去了一家普通的咖啡厅。
“谢谢。”她端起咖啡,闻了闻后轻声道。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倒是很乐意能听你唱歌。”我微笑着说道。
“唱歌是我唯一的爱好,”她慢慢地说道,“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最好听的歌就是小时候妈妈教我唱的,可惜她听不到我唱歌了。”说到这里,她的头低了下去,无形的悲伤缓缓地淹没了她。
“对不起。”我轻声道。
“对了,那你为什么要加入我们的社团?”我想了一下,问道。
“我需要自信。”她终于微微的笑了,“我知道自己很自卑,已经到了不敢开口的地步,可我总是找不到很好的办法来客服。”
我静静地听着,等着她说下去。
这个时候她突然直直的看着我,眼珠渐渐变得有神采起来,她就这样看着我说道:“可是,当我看到站在拳击场上的你时,我惊呆了,你是那么轻松,却又泰然自若的让看起来很厉害的对手倒下,并且当我身边所有的人都对你投去崇拜目光的时候,我觉得你简直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她这种夸张到极点的话实在是让我感到如硭在背,好不容易等她说完,我连忙摆手道:“不要那么想,那些都只是平常事而已……”
“可那正是我做梦都想梦到的事,”她摇摇头,接着说道,“我做梦都梦到自己站在台上,为所有人歌唱,可以感受他们真诚而又温暖的目光,可是当梦醒的时候我却连迈上台阶的勇气都没有。”
“所以你决定依靠这种方法,重新找回自己的自信,然后站在自己的舞台上?”我静静地看着她问道。
她点了点头。
我想了一下,还是说道:“请原谅,我不太同意你的做法。”
她愣了一下,连忙问道:“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我想你误解了武术的精神。”我郑重地看着她,说道。尽管我知道这么告诉她的话或许很残忍,但是我却不能不说,因为我不希望她被我误导,从而一直错下去。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