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像闷油瓶质问我婚纱照为什么只有单人的那天一样,我被闷油瓶压在桌子的边缘动弹不得,他抱着我,一手死死地搂着我的腰,嘴唇吻着我的耳畔,沉声问:“替你做主,总该答应我些好处?”
我脸上烧地通红,似乎知道这次并没有那么简单,下意识往后仰着身体不敢看他,红着脸断断续续地说:“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就是……”我难耐地咽了咽口水,“我还能,还能不答应吗……”
闷油瓶托着我的后背,把我整个人往前压制着,眼看就将要吻下来。他轻轻擦碰着我的唇,低声说:“我下了那么多彩礼,你还没同我圆房呢……”
我整个人呆愣在那里,心里全然炸开了,不由自主地紧紧抱住闷油瓶的脖子,急切地吻上去。
我迫不及待地想同他深吻,但闷油瓶不知为什么一直紧抿着那两片唇,始终不肯好好地回应我,但却任由我小心翼翼地舔舐着他的唇瓣和嘴角,我把自己彻底撩起了火,只恨闷油瓶不好好配合,明明他下面也已经……
我能感觉到他坚硬滚烫的部分隔着裤子抵在我的腿根上,有好几次与我撞在一起,那触感让我背上一阵接一阵地发麻。
“小哥,”我受不住地求饶,“你别闹了……”
闷油瓶闻言,掐着我的腰把我抱起来,一路抱到里房的卧室去,我们房间竟是一片红,碧纱橱早已撤掉,大红色的绸缎装饰出婚房的样子,闷油瓶把我按在那张喜床上,咬着我的脖子,低声问:“闹洞房怎么能算闹?”
……
我在大汗淋漓中醒过来,第一反应竟是无比的懊悔,心说这算哪门子的春梦!想亲也没亲到,想做又没做到底,早不醒晚不醒,偏偏进了洞房就醒了!醒来眼睛一睁,哪还有什么洞房花烛?他娘的床都是分开的两张,就剩我自己躺在这里浑身燥热,满脑子想入非非都是闷油瓶睡前向我讨要好处的情态,又想到前几天杭州大婚醉酒后在宾馆醒来看到闷油瓶晨起的样子,和梦里顶着我腿根的触感一对照,只觉得口干舌燥,欲火攻心。
白天我还觉得闷油瓶分开卧室布置地特别贴心,现在心念上来了再看那半透明的纱橱,恨不得现在就把闷油瓶叫起来让他现场拆掉不可。
屋子里的地暖烧地也实在太暖和了些,我被那梦勾地难耐,又不是在吴山居或者宾馆,还能方便去洗冷水澡,我在床上静静地躺了一会,也因为昨天睡得太早,这会儿竟毫无睡意了,下身那点反应倒是愈演愈烈,窗外还黑蒙蒙的,时间还早得很,连闷油瓶也没有醒来的迹象,纱橱外间安安静静的,没有什么声音。
要不然……就放纵一回……
我邪念一起,竟完全收不住了,倒还知道自己是在张家、在闷油瓶的房间里,但就这么隐隐约约看着与我一面纱橱相隔的闷油瓶,越发觉得心痒难耐,又实在刺激。
闷油瓶睡眠轻我是知道的,便蒙着被子,咬住枕角,从始至终不敢发出一点点声音,最后想着闷油瓶婚礼上亲我的触感到达了顶峰。
接闷油瓶回来以前忙着处理残局,接他回来以后又忙着结婚,后来承认了对他的心思,却更加不敢有什么妄想,今天可真算是精虫上了脑,又因为长久的禁欲,这样疏解一回爽地我好半天回不过神,完事儿以后还想着闷油瓶回味了半天,差点在这极度的舒适之中睡过去,过了好一会才不得不起来拿纸巾擦干净我手上腿上的体液,屏气凝神地换了裤子,寻思着得趁闷油瓶不在的时候把脏掉的衣物洗掉晾干才行。还好刚才穿着睡裤,我打着手机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没弄脏床铺被子,这才放下心来。
到这时候天边已经微微发亮,到底只和闷油瓶隔着一层纱,虽然屋子足够大,但我还是有点担心待会闷油瓶醒来闻到不好的味道,于是悄悄地下床想去开窗通风,主要也是为了让我自己冷静一下,否则再这么想下去,感觉又要控制不住了。
我打开窗户,站在窗边吹了一会儿冷风,看着东面的天空一点点亮堂起来,这才感觉身上的热度降了下来,不巧的是,就在我正要关窗的当儿,却听到闷油瓶起床的声音。
一开始,他的动作是特意放轻的,但是很快,我就听到闷油瓶像是往我这边看过来:“吴邪?”他问道,“你醒了?”
我虽然没被当场抓包,但现在被他发现站在窗口吹冷风也足够尴尬了,闷油瓶更加困惑地问:“你站在窗边做什么?”
我手忙脚乱地去关窗子,十分拙劣地解释:“屋里太闷了,我……我就开窗通一下风……”
闷油瓶没有说话,我盯着他的身影,见他站起身,走到中间两扇可以开合的纱橱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吴邪,”他问,“我可以进来吗?”
他根本没给我拒绝的余地,径直推开了门,向我走过来。我脑子里飞快地运转着,自认为把“犯罪现场”处理的挺完美了,应该不至于被闷油瓶看出端倪吧?味道好像也散地差不多了……那闷油瓶为什么会这样进来,他是发现了什么?
我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就见闷油瓶快步走到我面前,皱着眉盯我的裤子。我心下诧异,睡裤刚才弄脏了,现在是随便套上的外裤,闷油瓶盯着我的裤子是什么意思?正想着,他居然向着我的裤子伸出手来,我脑子一白,还没反应过来,闷油瓶那颀长的两根手指,就探进了我裤子……的兜里。
我眼睁睁看着他从里面抽出我的烟和火机,闷油瓶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冷声道:“没收了。”
我才意识到居然被闷油瓶误会成了偷偷抽烟,想到昨天晚上保证的,连忙解释:“不是的小哥,我没有抽烟!真的!”
闷油瓶看了看我,显然完全不相信的样子,甚至凑近了我的脸,几乎抵着我的鼻尖闻了闻,他当然没闻到任何烟味,我一动都不敢动,脸上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温度又重新烧了起来。
闷油瓶盯着我好久,铁面无私地下了结论道:“抽烟未遂。”
我根本没法继续解释,只好哭笑不得地承认了这个罪名,闷油瓶以为我无法抵赖才承认,又看了看我,在我肩上捏了一把:“怎么不穿上衣服?”他认真地看着我问,“这么早醒是睡不习惯?”
我连忙解释说是因为昨晚睡得太早,没有不习惯,闷油瓶叹了口气,给我递了件外套,就道:“现在你的睡眠也没有以前好。”
我仍然无言以对,并且很不适时地连续打了两个喷嚏。
闷油瓶往我后颈摸了摸,我里衣还有点微微的汗意没收,他把衣服抖开往我身上紧紧裹住,就问道:“你昨天怎么答应的?”
那语气真像是教训小朋友似的,我身体也是偏偏不争气,刚想开口说话却开始咳嗽,我用手捂着一连猛咳了几阵,嘴里很快就有腥甜味泛起来。
闷油瓶把我拉到床边,拿被子把我里外裹起来,帮我倒了热水。我右手手心大概有血,有时候咳嗽地厉害会带点血丝,我肺部的毛病自己是已经习惯了的,并不觉得有什么,但在他面前却不动声色地握成拳不敢被他知道,只凑过去喝了几小口热水。
闷油瓶轻拍着我的肩,脸色十分难看,我还想说话,被他一个眼神冷冷地堵回去:“躺着别动,”他沉声道,“我去煮姜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