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不安,在大雾里寸步难行、慌乱大叫。
“这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我头有点晕。”
“快捂住鼻子!快!”
铃铛的声音幽幽响彻整个黑市,惊悚诡异。明泽被五花大绑在镜如尘旁边,整个人脸色涨红,又惊又怒,色厉内荏道:“你放开我!我是忘情宗静双峰弟子!你要是敢杀了我,我师门不会放过你的!”
在他旁的老人没有说话,只是一边摇铃铛一边绕着他走动,用鲜血画上夺舍大阵。
老人本是大乘期修为,经历过两次重伤、丹田碎裂,灵力消耗得所剩无几,根本就无法支撑他继续逃跑,如今更像是鱼死网破,孤注一掷。
“忘情宗?”他桀桀怪笑,语气里满是贪婪:“怪不得资质那么出众,原来是忘情宗弟子啊。小娃娃,你一来,我就瞅上你了。”
明泽只感觉浑身上下浮起一股恶寒,像被毒蛇的信子舔过:“你要对我做什么?”
老者哼笑一声,却是恨恨不休说:“我知道仙盟的人跟疯子一样阴魂不散,但没想到他来的那么快。你要怪就怪仙盟那群疯子吧。我若是得了灵石疗伤,也就不用大费心血地夺舍你了。”
夺、夺舍?!明泽豁然瞪大眼。他何曾遇到过这种事,蹬着腿节节退后,后背撞上了铁笼的边缘。他吃痛地抬起眼,对上一双水光潋滟的漆黑眼睛。
镜如尘根本就不受那些青烟雾障的影响,半蹲下来,眨眨眼,小声对明泽说:“你怎么样了啊?”
明泽急得都快哭出来:“你能不能联系你的那个护卫!叫他快点回来!救命啊!”
镜如尘有点呆:“啊?”
明泽伸出手,抓住她的裙裾,急得不行:“姑娘!你快救救我,你想想办法啊!”
那老者估计也是早就料到他是大宗门弟子,事先就用招魂的铃铛,让他把身上所有能够向宗门求助的符咒和自保的法器都交了出去。但是铃铛响时,这个白衣姑娘却不受任何影响。
镜如尘哪遇到过这种事啊,葱白的手指弱弱地扯着裙裾,结巴说:“我、我怎么想办法啊。”
明泽道:“你应该也是九大宗弟子吧,宗门没有给你求救符吗?”
镜如尘:“……啊?求救符是什么东西?”
明泽急得不行:“就是遇到危险可以用的东西。”
镜如尘困惑地抓抓头发,嘀咕:“我好像没有诶,我只要下山,飞羽都是寸步不离的,就算离开也会像这个搞个笼子。”
明泽开始对她的身份感到绝望了。这到底是哪一宗养出来的天真小姐啊!居然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
镜如尘看他面如死色,紧张不安地攥紧裙子,忽然脑子里想过一样东西,眼中涌现出光来:“哦,对,我想到一样东西,应该可以救你。”她低头从自己的袖子里翻来翻去,最后翻出一面镜子来。
一直冷眼旁观、不屑地听着他们对话的老者,在那镜子出来的瞬间,一下子转过头去,警惕起来。
镜如尘拿出来的是块双面镜,边缘由极品的白玉锻造,藤蔓延伸往上弯曲,形成山峦的模样,顶峰镶嵌着一颗碧玉通彻的宝石。让老者震惊的不是这块镜子的华丽,而是里面蕴藏着的、他不得不去警惕的化神期气息。
整个上重天修为达到化神期的大概不超过十五人。
这个女娃到底是谁!
“拿来!”老者一下子走过去,伸出手去抢那块镜子。
镜如尘吓了一大跳,往后躲。
老者能把手伸进去,却不能摧毁笼子,更不能伤她分毫,语气阴桀:“不想死就给我放下!”
“我不,你别过来。”镜如尘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这块镜子怎么用,这镜子是飞羽给她的,说要是有一天他也不能保护她就动用这块镜子。
但是怎么用,她当时完全没听进去。
老者道:“拿来!”
他猛地运气,瞬间烈火成形,往镜如尘身上涌去。
飞羽的笼子还在,同为大乘期,那烈火被隔挡在外,只能沿着边缘燃烧。
老者气得不行,他时间紧迫才就地作阵,却没想到,旁边还有个碍事的女娃!老者刚嫌晦气,打算拎着明泽换个地方。
却没想到镜如尘忽然大叫一声,手中的镜子啪地掉在了地上。
镜如尘整个人犹如惊弓之鸟,蹲下来抱着自己的膝盖,身躯颤抖。
老者愣住,回头看,发现即便火没烧到她身上,那个戴面具的白衣服女娃也如陷入魔怔般,蜷缩着身体,眼中泪水大滴大滴往下落。
“火,火。”她眼中涌现浓浓的迷茫来,手指痉挛般抓着自己的头发。
没想到她胆子那么小,老者拧着眉,心中不屑冷笑,又把明泽放下。夺舍大阵其实是一种伤敌一百自损八千的阵法。你只能夺舍比自己修为低的。而且哪怕被夺舍者天赋再好,强行进入他的身体,也会因为排斥被重伤,加上失败的概率非常高。不到万不得已,修真界没人会愿意去夺舍。
“小子,你要恨你就恨仙盟吧。”老者见阵法的鲜血已经开始沸腾,冷笑着,伸出五指,直接抓上明泽的头颅。但是他的夺舍行为很快被打断,一把剑横穿过来,刺穿他的身躯。没有任何废话,也没有给他任何反抗停顿的时间,直取命门。
噗嗤一声,鲜血溅出胸膛。老者眼珠子都要瞪出,僵直着转身,就看到青色的烟里,自拍卖台的暗道缓缓走出两个人来。
其中一个,他见之眼中溢血。
“仙盟!”
虞心收回剑,冷眼看着他。诛杀魔种这种事,对他来说家常便饭,连话都懒得跟死人多说一句。
“你自己做的孽,别什么都推到仙盟身上好吧。”
言卿低头看地上的阵法,微笑说:“果然是夺舍大阵啊,时间刚刚好。”
虞心自觉地后退一步,让他先行。
言卿唇噙笑意看着那位老者。
老者捂住流血的胸口,重重喘气,嘶声吐血而笑道:“果然,上重天都是一群道貌岸然之辈!紫金洲秦家出尔反尔,过河拆桥,你们仙盟也没好到哪里去,就跟疯狗一样!”
虞心翻白眼道:“你以为用这种话扯出秦家,我就会多给你挣扎的机会。”
老者眼中骤然浮现一丝恨意。
虞心漠然说:“秦家会让你跑出来,就说明你不可能知道过多的秘密,没必要诈我老头。”
老者牙齿咬得咯咯响,最后关头,眼睛里忽然浮现一丝绿光来。那绿色一点一点从瞳孔蔓延,很快遍布眼球。他的脸在狰狞抽动,后面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来。笑容恶意滔天,让人看了就觉得胆寒。
“你做梦!”老者声音好像也变尖了一些。
刚刚虞心和言卿一同走出来时,他就发现了虞心对旁边这个元婴初期的少年有些顾忌。魇苏醒的一刻,老者身上的衣袍也似无风自动鼓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