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七公公一扫拂尘,曳了眼他说:“白城主,这次的净瓶数量有点少啊。”
白子谦道:“公公,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障城的女子平均两月流一次,再频繁一点,恐怖活不久。”
七公公不以为意说:“现在紫金洲那边用的急,活不久也没关系的。”
白子谦一愣,得了他的指示,毕恭毕敬说:“好,我让宗亲府改一下安胎药。”
七公公又说:“城里要有动作,寺庙里你也得催着点。”
白子谦频频擦汗:“好好好。”
七公公训完人,慢悠悠地往上重天走去。谁料他刚一踏入万珠瞳林,马上被什么东西一绊,他是大乘期修为,寻常东西根本就碰不到自己,可这东西又细又冷,勒住他的脚,这么一提居然就直接把他吊了起来。
七公公抓着拂尘,大怒:“谁!”
言卿扯了下手里魂丝,一百年后再听七公公的声音,他还是觉得鸡皮疙瘩起一身。
万珠瞳林里,万千红色丝绦垂下,青色树林雾气朦胧。言卿一袭黑衣从深林处走出,手指扶开一条树枝,肤白唇红,桃花呀潋滟含笑,说:“嘘,是我,别怕。”
七公公本来怒不可遏,攥紧拂尘,心里怨毒想着那人一千种生不如死的死法。突然听到这道声音,阴桀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他倒吊着,差点口水把自己呛死。
言卿懒洋洋挥挥手,瞬间七公公啪地从树上掉下来。
七公公震惊的同时还有一丝胆寒,这是跟言卿百年早就习惯了的恐惧。可是他这人贪生怕死又自私狡诈,恐惧震惊也不妨碍他下杀手。一个起身,手里的拂尘一甩,就想先试试能不能弄死言卿。
他现在是大乘期修为!而言卿这个小杂种现在看样子……
噗!七公公拂尘还没碰到言卿,先被一道冰冷的剑意袭向脑门,刹那整个人脸色发青发寒,然后噗地吐出一口鲜血来。
他匍匐地上,也看清楚了言卿旁边的人。雪衣,玉冠,一尘不染。
“……”七公公原先是被打的吐血,现在是气急攻心,自己又吐出一口血来。
又是这对狗男男!
言卿嫌弃地说:“你这么热情,搞得好像我们之前关系很好一样。不过百年主仆一场,总有些情谊在的,七公公,我们商量个事怎么样。”
七公公从来能屈能伸。只要不死,啥不能干。他眼睛挤出一泡泪来,吸了吸鼻子,一下子甩着拂尘在地上挪动身体扑上去抓住了言卿的衣袍。尖着嗓子,像是找了主公百年的忠仆,凄声道:“少城主,老奴找了你好久啊!”
“你都不知道,这一百年我怎么过的!”
言卿心想,就我们这塑料主仆的关系,没有我的这一百年你不知道过得有多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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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四百八十寺(五)
言卿带着金明找到他姐姐时, 金语儿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她神志不清,身上青青紫紫,蜷缩在角落里,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金明双目赤红扑了过去:“阿姊, 阿姊是我, 我是金明啊。阿姊, 阿姊, 你醒醒!”他一声一声喊着阿姊,眦目欲裂, 到现在真相剥落才后知后觉自己那么多年追寻的公道是多么可笑。
金明身躯颤抖,泪流不止, 呜咽着说:“畜生,畜生,都是一群畜生!”
他过于伤心,所以没看到金语儿现在神情莫测, 浑身战栗发颤。
金明半抱着金语儿, 下一秒感觉脖颈间一阵剧痛。
嗤,金语儿尖锐的牙齿贯穿他的喉咙,顷刻间,湿润的血腥味涌向鼻腔。
金明僵硬着身体, 难以置信抬头。
而金语儿松开牙齿, 舔着血在朝他痴痴笑。她精神不正常,眼里蕴着似有若无的绿光,贪婪而陌生地看着他——贪婪是觊觎他的血肉, 陌生是因为完全不认识。
金明一下子脸上苍白,毫无血色。
言卿走上前来,沉声道:“离她远点, 她现在不是你姐姐,是个被魇占据身体的怪物。”
可是金明不信,尽管脖子已经被咬开一个窟窿,他看着金语儿熟悉的面容,还是热泪滚滚,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金明喃喃说:“不,她不是怪物。我阿姊一生行善,怎么会是怪物呢。”他双手牢牢地抱住金语儿,想起当初阿姊护在他身前的岁月,现在也护在她身前。眼睛赤红,执迷不悟说:“我阿姊不是怪物!不是魔种!她现在这样一定是被人所害!”
言卿面无表情。
金语儿盯着金明,琢磨着这次可以咬开他的头颅,就在她诡异一笑张开獠牙时。
言卿出手用红线制止住了她。
金语儿尖叫一声,碧色的眼睛恐惧地盯着言卿,浑身发颤躲在金明后面。
金明马上怒不可遏:“燕卿!你在干什么?放开我姐姐。”
言卿淡淡说:“我放开她,下一秒你就要死了。”
金明红着脖子喘着气,道:“不,我阿姊怎么会害我呢……”言卿已经不想听他那些什么“不会”“不可能”。
他手里的魂丝出手,瞬间把金明也绑了起来。
言卿看着这两人,眼里满是威胁:“金兄,我带你进来,不是为了让你和你姐姐团聚的。我只是想从你姐姐这里套出点话来。”
金明对上他的神情,瞬间气血上涌,哑声笑起来:“是啊,你从来没想过帮我。其实你和仙人台的人没两样——你同样看不起我们,也不把我们当人看。”
言卿把玩着手里的红线,一言不发看着他。
金明犹如困兽,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