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井下石,都是正常的。只是皇上就会担心景王殿下胡言『乱』语,离间你们父子。所以去能去,见却不一定见到。”
“那看来只能牺牲一下六哥了。”刘珂冷漠。
尚瑾凌轻轻一叹,点点头。
大成宫
顺帝看大步走殿下,已经消了所有稚气,变得朗硬俊阔的刘珂,不禁欣喜地从台阶上下来,还不等刘珂跪下,就一把搀扶住他,“平身,六年不见,让父皇好好看看。”
尚瑾凌说的不错,论父慈子孝这种戏码,显这位皇帝陛下才是个中好手,刘珂甚至能看到顺帝眼中激动的水意,仿佛浓浓思念而化,拍儿子的肩膀动容:“瘦了,黑了,似乎又长高了,你这一去,真像个男子汉!”
顺帝的眼中带欣慰和自豪,一点也看不出假。
反倒是刘珂怔怔地望他,脸上『露』出复杂之,似乎对顺帝这般亲近感到无所适从,被拍打的肩膀都是僵硬的,最终他艰难地唤了一声,“父皇……”
“怎,还在怪朕吗?”顺帝脸上『露』出不悦,接又无奈地重重一叹。
刘珂摇了摇头,“母妃既已经平冤,儿臣也回来了,自不会再追究此事。”他想了想,后退了一步,后单膝下跪,“多谢父皇成全。”
顺帝这才高兴地『露』出容,立刻将人扶起,“好,那此事便揭过再也不提,朕已经让钦天监测吉日,移皇后棺椁入皇陵,等朕百年之后一同合葬,珂儿,该是你的,朕都将给你。”
话说的这好听,可什封太子却是只字未提。刘珂垂下头,将眼底地嗤掩下。
父子重逢,刘珂本就是那五八六的『性』子,能好好回答已经不错了,只有顺帝,仿佛要将迟到的父爱全给了他,一个劲地询问他这六年的经历,直到后者不耐烦,『露』出原本不招人待见的狗德行,才放下心。
后刘珂提出告辞,不过在此之前,他问了一句,“听说六哥还在景华宫。”
顺帝听,端茶似漫不经心地问:“此事罪魁祸首乃是贵妃,你六哥也不知,珂儿,就不要为难他了。”
刘珂扯了扯嘴角,“父皇打算如何处置?”
“等年后,就让他就封离京,不得召不归朝。”
“就这样?”
顺帝无奈,“你还想如何?好歹琅儿是你兄长,朕记得,你闯祸的候都是琅儿替你善后的。”
“不过是虚伪罢了。”
“珂儿!”
“算了,冤有头债有主,儿臣告退。”刘珂草草行了一礼,直接转身就离开,跟六年前一模一样的倔脾气。
顺帝看他的背影,脸上并无任何不悦,秦海悄悄走来,对顺帝唤了一声,“皇上。”
“跟上去看看,若是老七直接离宫,你就回来。”
“是。”秦海应了一声,但是很快他又小声问,“皇上,若是殿下去了景华宫呢,可要拦?”
七皇子从小就不是个听话的主,认定的事,就是被打折了腿也要去做,秦海觉得刘珂不会就这善罢甘休。
刘珂一走出来大成宫,两旁的宫人齐齐行礼,有的甚至『露』出谄媚的,谁都知如今的宁王如日中天,再也有以往那样看恭敬,背地里却是各种各样的嘲了。
刘珂走得不快,随小太监一路走向宫门,但是临近之,忽脚步一拐,就往景华宫的方向而去,小太监喊都喊不回来。
秦海一听禀告,立刻急匆匆地走殿下,“皇上,宁王殿下往景华宫去了。”
他的脸上泛愁,而顺帝听了却哈哈大。
刘珂一路走到景华宫,正要踏去,却忽见到竺元风带人走出来,“宁王殿下。”
刘珂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哟,是你呀。”
竺元风了,“难为殿下还记得杂家。”
“跑了雍凉那多趟,想不记住都难,你怎在这里?”刘珂狐疑。
竺元风说:“杂家奉皇上之命前来探望景王殿下。”
“探望?”刘珂瞥了里头一眼,冷,“他怎了?”
“景王殿下得了癔症。”
刘珂一听,顿皱眉,接嗤了一声,“喂,不是看到本王害怕了,才寻了这个托词吧。”说,他就要绕开竺元风走去。
而后者伸了手,拦住去路,依旧是那不温不火,恭敬却疏离:“殿下,有皇命,不能去。”
刘珂看他,后者垂眸淡淡。
“我以为你是聪明人,当看得清形势了。”
竺元风说:“奴才愚钝。”话虽这说,但是脚步一点也挪,很不给子。
刘珂看了看边上的侍卫,最终一甩袖子,转身离去。
这一幕一五一十地落到顺帝的耳朵里,他忍不住啧啧两声,一手拦过竺元风,“元儿,如此好的机会能卖老七一个好,怎不把握呢?”
竺元风心中一叹,“皇上便别寻奴才开心了。”
第164章 请帖殿下不接受任何告罪那天不来……
饶刘珂紧赶慢赶, 回府之时,天『色』也已经暗了,室内掌了灯, 而尚瑾凌仿佛刚午休而起,一头乌黑长用簪子绾在脑后, 一手端着蜜水, 一手拿着纸笔,正伏案写些什么,看起来慵懒随意。
边上正站着王府管家, 低声汇报着什么。
刘珂所有的寒冷燥郁在看到这一幕时,好似被春风拂过心口, 瞬间温暖而平, 他隔着内室帘子站了一会儿, 从入宫始一路的冷笑假笑嗤笑之后, 难得有一丝欣慰的笑容。
不过总有一个不太长眼睛的,纳闷地问他:“殿下,咱为啥不进去啊?”小团子跟随着刘珂进出,清楚见了皇帝之后, 自家主子的心情有多恶劣,马不停蹄回府,不就为了早点见到小少爷吗?
刘珂回头,抬起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肩头, 一路风雪, 上堆积的雪花还融化, “一身寒气,冷着凌凌了怎么办?”
“把披风脱了不就好了?”小团子道。
刘珂低头看他,小团子缩了缩脖子, 讷讷道:“奴才说错了。”
“不,你说得对。”说完,刘珂解了披风,一把丢给他,然后大步走进去,“凌凌。”
屋内,温暖。
大管家见到主子,连忙行了一礼。
刘珂摆了摆手,看向尚瑾凌桌上,问:“在写什么?”
尚瑾凌回答:“请帖。”说着将膝盖上的暖炉递了过去。
“我不冷。”
尚瑾凌看着他一身华服蟒袍,连披风都脱了,不禁蹙了蹙眉,“可我看着冷。”说完就拉过手来一『摸』,然而挑眉看着他。
刘珂:“……”刚从外头刮风下雪地回来,手怎么可能热的?
但手不热,心热,刘珂乖乖地接过来说:“我有见到景王。”
“拦住了?”
“嗯,说得了癔症,死活不让我见,阻拦的便竺元风。”
尚瑾凌听着,不禁扯了扯嘴角,眼『露』讽刺,“这位陛下真玩弄人心的好手,这个本事若放在治理国家之上,就不会有今日动『荡』的局。”
顺帝除了不信刘珂之外,也不信竺元风,哪怕后在他身边从来有一丝逾矩,更结交任何皇子大臣。
现在正好拿景王拭了拭两人。
刘珂若不见景王,帝王对他存疑,若见到了,竺元风便陷入麻烦。
“你说他疑心病重成这副德行,怎么还能活得好好的?”刘珂有些想不明白。
“帝王,殚精竭虑,通常命不长久,然昏聩所欲,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