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端王笑了笑，毫无在意弟弟的怒目而视，反而叹道：“老六，这话可是空『穴』来风，你也应该听说了，老七肯回来，却让人传了句话回来，叫什么……为人子，方孝悌。”

“那又如何？”

“能孝悌的就两个人吗？父皇让回却抗旨回，那他就对谁孝呢？而且你有没有发，父皇看着发雷霆，可实际上除了臭骂顿，什么惩罚都没有。”此言出，让景王为怔。

“六弟啊，回去问问贵妃吧。”端王说到这里，拍了拍景王怔愣的肩膀，然后施施然走下台阶远去。

景王忽然想到曾经贵妃的话——我梦到姐姐了，直看着我……

个激灵传来，只见个太监站在他的前，“殿下？”

这是落英殿的太监，景王看见他脸上的疑『惑』，禁冷下脸道：“什么事？”

“皇贵妃娘娘想要见您。”

景王被端王这么说，心中有烦『乱』，正算要去见皇贵妃，于是便道：“带路吧。”

*

皇贵妃自从上次被训斥后，总觉得心中惶惶，十几年的顺遂子仿佛就此远去，看到儿子，立刻让心腹屏退周围。

“母妃？”

皇贵妃也多寒暄，直接看门见山地问：“今朝堂如何？”

“父皇发雷霆。”

皇贵妃闻言由地放下心来，景王看着，鬼使神差地又加了句，“可是老七就这样抗旨，父皇都没有说出该如何处置，似乎了了了。”

皇贵妃才松到半的气顿时噎紧，把就握住了景王的手，而这个模样让他心中安，“母妃，老七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他的孝悌究竟指的是谁？”

这是个埋藏了二十多年的秘密，皇贵妃以为辈子都会再提起来，可是如今的形势却让心惊，只看见的手在推着往前走，而且正成柄钢刀，将与皇帝间形成的那种默契慢慢切割开。

“那白眼狼果然是知道了。”皇贵妃喃喃道。

“知道什么？”景王追问了句。

皇贵妃看着他，心中矛盾而犹豫，这个秘密旦说出来，必然就再也保住。

“母妃，端王兄说你是踩着王嫔的尸骨才有今，连他都敢这么对我说，您想想外头经传成了什么样？”景王着急道，“京城从来缺精人，刘珂这句话，有心人怕是早就品出了味道！”

“母妃，我们母子能这么坐以待毙！”

坐以待毙这四个字让皇贵妃的眉眼顿时厉，接着闭上眼睛，然后缓缓睁开来道：“也好，皇上既然要舍弃我们母子，我也没必要再替他瞒着了。”

景王听这话，惊讶，“父皇？”

皇贵妃冷笑道：“然，你以为这都过去二十多年了，为何突然又被提起来？”

“这……究竟是什么回事？”

皇贵妃理了理自己的衣裳，坐得端正，这年直都是这般凤仪端庄，好似皇后般，说：“你说的没错，本宫就是踩着姐姐的尸骨才有今。”

景王虽然早经有所猜想，可真听到母亲的肯定，心中依旧咯噔声，他是觉得愧疚，后宫跟朝堂样，从来都是阴谋诡计，刀光剑影，想要往上爬，必然有所牺牲，被别人陷害而，那是愚蠢。

他是想白了刘珂针对他的原因后，若此事白天下，与自己太利。

“这件事父皇知道吗？”他问。

皇贵妃听此忽然咯咯笑起来，顿时破了要原本的母仪天下姿，“他当然知道，要是本宫为他善后，这皇位怕是都坐稳呢！”

景王听此，只觉得心头狂跳，口中生津，紧紧地盯着皇贵妃，后者既然经开口了，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眼里带着鄙夷道：“皇帝身边那模样端正的太监，琅儿，知道是怎么来的吧？”

这件事说来难以启齿，也荒唐极了，景王讪笑了声。

然而皇贵妃却嗔了他眼，“好意思什么，昨被拉出去杖毙的那个是你走秦海的关系送过去的？”

此言出，景王顿时『露』尴尬，“万事都逃过母妃的法眼。”

“法子是对的，可是人没找准，仅得好看，还得有风骨，最好是世家贵族，像王家公子样，风姿无双的那种。”

这话让景王的表变得古怪起来，“王子华？”

皇贵妃差点噎着，失笑道：“傻瓜，想什么呢，当然是他，华儿怎么能跟那位比。”

“那是……”能被称为王家公子的，景王顿时福临心至，脱口而出道，“王安如？”

“对，生子当生王安如的王家公子，我的堂弟，可惜……”皇贵妃说着思绪翻飞，仿若陷入回忆中，但是很快轻轻叹，“我至今都记得他的模样，温润如玉，芝兰雅树，世间所有美好的词句堆砌在此人身上亦为过，他屑于科举，然世人皆知才无双，耀眼夺目。”

景王没见过这位王家公子，然皇贵妃会这样的评价便可知此人的惊才绝艳，但是在这个时候提到他，必然跟此事有关，再加上早年的传闻，这位公子是忽然暴毙在皇宫中的……两厢结合，真就经呼欲出，这让景王惊骇，整个人都愣住了。

都说宫闱藏污纳垢，阴私腐烂堪，但没想到没有最脏只有更脏！

皇贵妃看他的模样，就知道儿子经想白了，便道：“皇上的心思我知道，可姐姐那傻瓜却以为只是因为故，皇上欣赏余才会如此亲近妻弟，秉烛夜谈，那晚还送去两碗莲子羹，真是愚蠢至极，而我好容易有个机会，能成为皇帝最亲近人，自然也会错过。事出，我与皇上拍即合，连夜宣了云知深进宫，造成了这通『奸』假象。”

所以为何出了这样的丑闻，帝王也没有怪罪王家，还提拔了王家二房，给了贵妃份位，切过是帮着粉饰太平的奖励罢了。

景王出宫的时候，有浑浑噩噩，他满脑子都是皇贵妃说的隐秘，只觉得浑身发冷。

“琅儿，要担心，皇上就是想舍弃我这个棋子，也没那么容易。若是刘珂知道真，这杀母仇，杀舅恨，你说这对父子该如何处？母妃虽愿意以此威胁皇上，过若他无，我们也只能无义了。”皇贵妃的话还萦绕耳边，让他心里稍稍有安慰。

凭着这个秘密，刘珂也可能当太子！

只是当他走到宫门口的时候，看到竺元风正站微笑地看着他时，脚步下意识就顿住了，心漏跳了下。

“见过景王殿下。”竺元风哪怕再怎么得宠，也是卑亢，永远守礼，像前光有脸却知道天高地厚的太监，甚至连皇子都放在眼里，当然守礼便意味着疏离。

“竺公公在父皇身边伺候，怎么会在这里？”

竺元风道：“杂家奉了皇命，正等着景王殿下。”

景王怔，顿时干笑起来，但是脸『色』却如平时的自然，也没有那贵妃子的傲气，有僵硬道：“是父皇有事寻我？”

竺元风没有回答，只是道：“请殿下随杂家走趟吧。”说完，再次行了礼，便往宫内走去。

景王心思急转，目光由地落在身后，知何时，两名禁军正挡住了宫门的方向，这举让景王心中的阴影越来越。

*

落英殿

阵急促的脚步声让假寐的皇贵妃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