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堵住悠悠众口的质疑吧?”
虞山居士眼中笑意加深,“不知高司长何至?”
“两日前才派送信回雍凉,算来回间,约需半月。”
两日前?华夫子在一旁听,不由『露』出惊讶,“我记得那日午后,你们刚到云州。”
“正是。”
虞山居士听此微微一怔,看尚瑾凌,接终于畅快笑起来,“好,很好,老朽入土之年,能见到这的少年郎,实在无有遗憾,不怪乎宁王将私印交给你。”
尚瑾凌下巴微抬,抬手一执,“那么居士是同意了?”
虞山居士对华夫子抬起手,华夫子连忙上前一步,扶起他起身,接走到了尚瑾凌的面前。后者连忙起来,只是坐了太久,腿脚有些麻,这忽起来,不由地踉跄了一步,幸好尚小雾眼疾手快扶了一把才没有栽倒。
虞山居士道:“尚公子你们该回去了,老朽也得前往府衙。”
尚小雾虽对你来我往文绉绉的话,听得耳朵起茧,但也知道重要之事,没敢随意『插』嘴,但听到虞山居士这话,终究是奇怪地问:“去呀?”
“居士是去找杨慎行吧?”尚瑾凌说。
虞山居士点了点头。
而尚瑾凌却摇头道:“何须您找他,请再等一等,由我带他来见您吧。”
虞山居士看自信的尚瑾凌,终于『露』出探究的目光,“尚公子对杨慎行似乎颇为了解。”
“在京城有过几面之缘。”
“世皆知,西陵公膝下只有孙,并未有孙,不过他有六子一,那么……”
“我改为母姓。”尚瑾凌道。
“果与老朽的一致,两家恩怨,尚公子能够摒弃前嫌,老朽钦佩。”
尚瑾凌笑道:“帮他便是帮我自己,宁王的力量不够,新政不能就此停下。说来惭愧,虽说他立身不正,不过受端王辖制如此,以至于云州受新政迫害严重,这其中因果学生难辞其咎。”
“关你什么事啊,凌凌。”尚小雾听不赞同道,“是那杨老头自己做的孽。”
“那老朽便等待尚公子。”
“谢居士,对了,我们带了雍凉修订次,最为完善的新法条例。”
尚瑾凌说,秦悦和张志高取出随身盒子递了上去。
“这是两位新法办的主事连夜默写而出,与原新法有较更改,居士高见,请您建议。”
“好。”
尚瑾凌他们没有留,直接离开了。
华夫子送了一程,回来见虞山居士正跪坐在地上喝茶品茗,而那两个匣子却完好地放在一边,不由地笑道:“老师似乎颇为欣赏这位尚家小公子。”
虞山居士没有卖关子,直言:“十六稚龄,有如此果决果断,局是非的『性』,不得不令惊叹。老朽弟子上千,难及少年一。”
华夫子给他添水倒茶,脸上一直挂笑。
虞山居士不由疑『惑』,“远山看起来颇为高兴。”
“自高兴,此事有两全其之法,无需老师以命相搏,无需学子热血相送,怎不是好事?昨日这封信,学生送得太对了。”
虞山居士听也『露』出了笑容,眼神中颇为慈爱。
“老师可看好宁王?”
虞山居士摇了摇头,却又点头,“好坏不论,这看的眼光倒是不错。”
话里话外其实称赞的是尚瑾凌,后华夫子看自己的老师继续笑。
“你笑什么。”
“老师,学生年纪也了,又要教书有家要陪伴,的确对您有些疏忽。”华夫子道。
虞山居士皱眉头,“老朽没嫌弃你。”
“学生是嫌弃自己,没有好好侍奉您老家。”
“有书童,有下,哪儿用得你碍我的眼睛。”
华夫子失笑道:“您知道我指什么,待这次院试过了,我就同尚公子提一提,看看他愿不愿意做我的小师弟,代众师兄侍奉您老家。”
虞山居士清了清喉咙,慢慢地喝了口茶,“侍奉老朽,你看他的身体比我差,起个身都差点跌倒。”
华夫子看他口是非,不禁宛,“既如此,那便算了。”
虞山居士拿眼睛瞪他,华夫子忍俊不禁。
尚瑾凌前往虞山书院的消息并没有瞒,甚至让雍凉的考生给放出去。
杨慎行听下禀告,一番忖之后便吩咐道:“备车,去福升客栈。”
方瑾玉在一旁听,顿『露』出失望,“外祖,真要去啊?”
“虞山居士既见了他,老夫就是不去也得去。”
方瑾玉的话,他并未全相信,若真是如此意气用事的少年,虞山居士也不会见他。
这虞山书院一行,让秦悦和张志高对尚瑾凌更加敬佩,听他与虞山居士你来我往的谈话,只有满感慨,对之前尚瑾凌曾言杨慎行亲自相邀的狂妄之言也深信不疑起来。
反而笑言回去之,杨慎行是否已经等在了客栈。
而这会,竟被他们给说中了。
“尚公子,我等五体投地。”
尚瑾凌笑了笑,抬脚走进客栈。
第145章 巧舌试问恩怨几时消我言难消……
杨慎行并未坐在尚瑾凌的屋内, 而是背手站在二楼栏杆前,看着那清秀的少年一步步走上楼梯,而年纪明显见长的秦悦和张志高却随之其后。
有点阅历的都看得出, 这并非只是因为家世所带来的优越,而是其本身便有为首做主的气势。
“凌凌, 那老头在看你呢。”尚小雾提醒道。
尚瑾凌唇角微勾, “那就让他刮目看呗。”
不缓不急地走上楼梯,尚瑾凌微笑地对杨慎行拱拱手,“大人久。”
杨慎行点点头, “不久,倒是方公子辛苦。”
“什么方公子, 凌凌已经改姓尚, 别叫错。”边上的尚小雾凉飕飕地。
杨慎行微微皱眉, 而方瑾玉却惊讶道:“你居然改姓!”
“和离书上白纸黑字写的足够清楚。”
“你真的连爹都不?”
尚瑾凌看也没看他一眼, 反而对杨慎行道:“杨大人,我们为这不干的事情多费口舌吗?”
“瑾玉,你留在外,尚公子, 里面一坐。”杨慎行道。
尚瑾凌于是抬脚就走进屋内,一边走一边唤道:“长空,上茶。”
不仅羞恼的方瑾玉被留在外,就是秦悦和张志高也没有走进去, 而他们脸上并无任何不妥, 直叫方瑾玉惊愕不已。
里面, 杨慎行复杂地看着面前端杯喝水的少年,在京城,他见过尚瑾凌几面, 可是他的印象无不是一柔柔弱弱,怯怯生生,只会躲在尚轻容身后的孩子,唯一打破这一认知的便是和离之日,他质问方文成抛弃妻子时,那仿佛压抑不住而爆发出来的歇斯底里的,惹得端王妃为首的几位老夫人可怜哭泣,更加同情他们母子。
“看来文成走眼。”杨慎行端起茶,叹道。
尚瑾凌淡淡道:“他的眼睛什么时候亮过,也就鬼关前走一遭之后,才有所悔悟而已。”
杨慎行端茶的手一顿,蓦地抬眼看他,目光锐利,而尚瑾凌坦然对视,岿然不惧。
杨慎行解自己的学生,又不愿担上杀人的罪名,这才让杨映雪夜访方宅,本以为十拿九稳,没想到方文成在那种绝地都没有选择死,如今看来是另有人『插』手。
半晌之后,杨慎行继续喝茶,放下茶盏之时,他问:“尚公子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