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竹的意料,白棠生倒是毫不意外,带着须瓷走出病房。
而傅生则平静地望着他们的背影,眸色微动。
病房外的走廊上。
“是秘密。”
“……嗯。”
“除了我们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
“嗯。”
骆其风死了,或死于意外,或死于报应。
须瓷自己都不记得当时具体的情形了,他的情绪确实失了控,但他也为傅生保留了一丝清明。
他没有受到蛊惑插入那把刀,没有让骆其安毁了自己和傅生的后半辈子。
他还想要活着,想要干净地,回到有傅生的世界里。
——
病房里,叶清竹轻叹着给傅生倒了杯水:“须瓷不让人省心,你也是,一出事就来大的。”
“换作你也一样。”
“……我明白。”
叶清竹沉默了会儿:“我已经杀青了。”
“……什么时候走?”
“明天。”叶清竹自己也喝了口水,“不打算郑重退圈了,微博说一声就好。”
“……有需要随时联系我。”
“好。”
两人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清楚难有下次再见的机会。
叶清竹无奈笑笑:“搞得么伤感做什么?”
她看向窗外:“几天,须瓷一次都没哭过,挺坚强的。”
但手术室还没打开之前,须瓷脆弱得不堪一击,他通红着眼眶紧紧盯着手术室门一动不动,像是一个等待阎王审判命运的小鬼。
傅生但凡出了事,须瓷也就崩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他,几天特别想裴若。”
“十一年里我梦到裴若的次数都没几天来得多。”
傅生:“……”
叶清竹垂下眼眸:“你们好好的,别凶他,能看得出来,他真的有在努力。”
“……我们会的。”
叶清竹问:“你从ICU出来那天,各项数据都很稳定,但就是不醒,你知道须瓷跟我说什么吗?”
傅生指尖微动:“……什么?”
那天的须瓷呆愣地看着病床上迟迟不肯醒来的傅生,像是在自言自语,也像是在问身边的叶清竹:“他是不是厌烦我了,觉得和我在一起太累,所以才么久都不愿意醒?”
叶清竹自然给了否定的答案,可那天走之前,她听见须瓷趴在傅生掌心说:“你醒醒好不好,你醒过来,只要别不要我怎么样都可以。”
“我有乖乖吃药。”
“我可以去看医生。”
“我也可以去医院,但你可不可以每个月多来看我几次?”
傅生眼睫微颤,觉得自己怕不是得了心脏病。
要不然心口怎么会么疼?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了,我才不会秃,秃了我就顺着网线给你们一人头上拔一撮(恶魔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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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第 136 章
【他醒了, 他说不会离开我,我也不要离开他。
我不会的。】
——
傅生对吃方面没什么偏爱,以前一直吃的淡, 前两年在国外因为想念须瓷有特意去吃辣,现在口味也偏重了些。
不过手术完刚醒, 也吃不了什么重口的东西,清淡一点为好。
须瓷提着两碗粥回来了, 白棠生两手空荡地说:“食堂没粥了, 我和叶老师出去吃吧,吃别的太香容易勾着傅导。”
“……行。”傅生叮嘱道, “注意安全, 尽量别露脸。”
虽然现在是晚上,这里也非一线城市,但路上行人依旧不少, 被路人认出来的可能性极大。
“没事, 我们找个餐厅去吃,柏舟正在下面等我。”
“……”
傅生本想说让白棠生给自己带声抱歉,但到底没说出口。
乌柏舟没上来, 估计对他多少有些怨言,毕竟害得白棠生受伤,虽然现在是平安无事, 但中间凶险还是让人不忍想象。
“等我出院一起吃个饭吧。”
“好,那你要早点出院。”白棠生自己倒是没怎么介怀,朝须瓷挥了挥手转身就走了。
叶清竹临走前犹豫了下, 还是轻轻揉了揉须瓷脑袋:“我也走了,以后好好的,要听话。”
须瓷愣了一瞬, 恍惚间意识到了什么。
剧组要完工了,意味着叶清竹应该也差不多杀青了。
“你……”须瓷抿了下唇,“再见。”
“再见。”
有些人之间未必有再次相见的机会,须瓷明白这点,在叶清竹走后沉默地打开粥盒,给傅生搅拌着里面的配菜。
“不高兴?”傅生问。
“没有……”须瓷坐到床边,才发现傅生的眼眶有些红,他怔了一下,“哥……你怎么了?”
“没事。”
傅生接过须瓷手里的粥放到一边,把小孩揽进了怀里亲了一会儿:“这几天是不是很难过?”
“嗯……”须瓷攥着傅生的衣服,又想起了这些天内心的煎熬与挣扎。
他一面想着如果傅生死了也没关系,他下去陪他,也算是另类的完美结局。可每当看见傅生苍白但依旧俊逸的那张脸时,须瓷又不愿意了。
须瓷想活着,更想要傅生活着,想要他充满生命力,哪怕作为代价,他如傅生所愿去医生离开他去治疗,哪怕傅生忙于工作不能经常来看他……
但他不贪心了,一个月来一次就好,如果能一周一次就更好了。
忆此,他小心翼翼地问:“哥,你能不能,能不能……”
傅生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把人往怀里提了提,低头吻上他发顶:“之前答应你的都会做到,我永远不会离开你,永远爱你。”
须瓷眼眶倏地红了,他抱着紧紧抱着傅生的腰,闷闷地嗯了声。
“之前是我不对,不该装失忆逗你玩。”
傅生摸摸须瓷后颈:“但崽儿别多想,没有别的意思,我永远不会嫌你烦。”
须瓷抬起头,扬起下巴在傅生嘴上蹭了一会儿低声说:“没关系的,本来就烦……如果,如果……”
他说不下去了,眼眶红红的别开眼:“你可以联系梅林。”
“……”
傅生呼吸一窒,双手先大脑一步反应过来,捧住须瓷的脸抹去他的眼泪。
“你是不是傻?”他气急地打了下须瓷的屁/股,“我要是想让你去医院待着,何必等到现在?”
“那你以后也不会想吗?”
须瓷被拍得眼泪直接掉了下来,头一次主动在傅生面前暴露了几分偏执:“你现在不想,以后也不可以想!”
小崽子又凶又奶,眼泪不要钱地掉,嘴上凶得很,可实际却死死攥着傅生衣服,生怕他跑了似的。
“以后也不会想。”傅生无奈地捏捏须瓷的脸,“你去医院了我怎么办?”
须瓷眼泪停顿了一秒,没反应过来这两者有什么关联。
傅生逗他:“分开后就没人给我暖/床了,也没人在工作累的时候给我亲亲抱抱,想你都见不到人。”
须瓷:“……”
傅生继续吓他:“真要去医院治疗,前一个月我们都不能见面,想你也不能打视频,电话都不可以,只能干想着——”
“而且你走后,有可能还会有不长眼的人靠近我,虽然我不会理会,但也很烦唔……”
傅生被须瓷堵住了嘴巴,小孩果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