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
之妃:“……”
大师兄打得秋却蝉双喜临门。
秋却蝉见他烧得连药都忘了吃,“啧”了一声将一颗逢春灵丹塞到宫梧桐嘴里,又将那瓷瓶塞给明修诣,叮嘱道:“见你师尊一不认人,就给他喂一颗药,否则有你好受的。”
明修诣立刻将那救命药给收了起来,恨不得给供起来。
宫梧桐被秋却蝉从明修诣怀里拽出来,按在一旁的椅子上坐着等药效发作,明修诣僵硬的身体终于放松了下来。
没一会,逢春灵丹的药效发作,宫梧桐清醒了些,一边皱着眉揉脑袋一边道:“你说谁来了?”
秋却蝉:“皇后……唔。”
宫梧桐直接捞起一旁的茶杯砸了过去。
秋却蝉将茶杯接住,不敢再闹了:“佛子到了,应该是为了两日后的飞琼秘境。”
宫梧桐抿了抿干涩的唇,一旁候着的明修诣见状倒了一杯冷水递给他。
宫梧桐道了声谢,喝完茶才觉得发昏的脑子清醒了些。
他将茶杯放下,迟钝了好一会才“哦”了一声:“那得去看看。”
秋却蝉指了指明修诣:“那之……”
宫梧桐冷冷扫了他一眼,秋却蝉立刻将后面“妃”给吞回去,从善如流道:“……之之师侄也要一起过去吗?”
明修诣:“……”
明修诣一直觉得自己早已习惯了“之之”这个名字,但被冷酷无情的秋掌院用这种语调说出来,他还是不受控制打了个寒颤。
宫梧桐又瞥他一眼:“你在说废话吗?”
明修诣终于松了一口气。
看来师尊还是有理智在的,见佛子这种大事怎么会带他一个小小的弟子过去?
明修诣还没欣慰完,就听到师尊道:“他是我道侣,我当然得带着他给我哥看看。”
明修诣:“……”
道……道侣?
昨晚见云林境的时候,不是说还没合籍吗?!
明修诣面不改色,强装镇定,但是藏在袖子里的手已经要把袖子抠出一个洞来了。
秋却蝉怜悯地看了一眼小脸煞白的明修诣一眼,叹了一口气,道:“哦,那就去呗。”
宫梧桐回自己的房间换了身花里胡哨的衣裳,带着满脸麻木的明修诣去九方宗前山见佛子去了。
秋却蝉跟在身后,目送着两人的背影远去,然后一转身飞快拿起玉牌。
“都在吗都在吗?大师兄带着之妃去见皇后娘娘了,要不要一起瞧一瞧?佛子那么好的脾气,这回会不会真的被大师兄气得要打人?”
“嚯,娘娘到了?”
“佛子?”
“去去去。”
宫梧桐还不知道他几个亲师弟还在等看自己笑话,晃晃悠悠去了九方宗前山,被弟子引着去见佛子。
佛子宫禾是宫确当年做佛子时收的天生慧根的徒弟,自从宫确飞升为圣尊叛逃四方大佛寺,宫确不便做佛子的师父,本是要断绝师徒之情,但宫禾记恩,怎么都不肯,最后两人索性以义父子相称。
宫禾自幼跟着宫确长大,虽没有佛骨却有天生修佛的慧根和慈悲心肠,哪怕当年被第一次发病的宫梧桐当着所有人的面对他含情脉脉骚话说了一大堆,他依然是那副悲天悯人的模样。
他好像天生不知情绪为何物,明明在人间站着,却让人感觉他只是一个过客,身如轻絮,好像下一瞬就能远去飞升。
云林境接引佛子入九方宗,奉了上好的茶,雾气缥缈,几乎让宫禾眉目中的禅意烟煴在茶香白雾间。
“昭阳髓好寻却难取。”宫禾的语调仿佛春风化雨,又似那古刹佛寺中的晨钟,幽远空灵,“昭阳髓生在昭阳矿中,往往能有数百颗,但上回那人的修为已是化神期,却也只取出了一颗。”
云林境倒是没听说过这个,挑眉淡淡道:“佛子有完整取出昭阳髓的法子?”
宫禾吹了吹杯中的茶叶,轻轻一点头,手腕上的佛珠轻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微响。
云林境正要说话,外面传来宫梧桐那拖着长音、让人听着就头疼的欠揍语调。
“佛子哥——哥——”
62、倒背如流
宫梧桐年幼时在九重塔寸步不出, 宫确和纵雪青每每出去修补封印缝隙时,宫禾总是会偷偷过来帮两人带孩子。
宫梧桐算是被宫禾从小抱到大的,他完全不和佛子客气, 一进来就往宫禾身上扑。
云林境头都开始疼了:“师兄……”
他有时都替胆大包天的宫梧桐捏把汗,完全无法理解他怎么就能这么随性妄为, 什么人都敢直接招惹。
因他当年当众大胆“示爱”佛子的事儿传遍整个三界,让四方大佛寺的圣僧气得几乎要口出恶言, 现在大佛寺的门口还摆着「小圣尊不得入内」的牌子。
宫禾已经将茶杯放下, 起身一把接住了扑过来的宫梧桐, 方才脸上虚无缥缈仿佛神佛的禅意不知何时已经化成了一抹温柔,萦绕在漂亮的眉目间, 好像飞絮沾染了人间烟火。
佛子含着笑, 垂眸柔声道:“什么事这么开心?”
宫梧桐笑眯眯地说:“我有道侣啦。”
佛子微微挑眉, 发现宫梧桐那双紫瞳,隐约知道了什么, 看向了云林境。
云林境微微点头,示意他就是如此。
宫梧桐没发觉两人的交流,站稳后回头朝姗姗来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明修诣,大声喊:“道侣!爱侣!心肝儿之之!过来啊, 过来见我哥!”
姓明的爱侣:“……”
明修诣察觉到周围弟子的奇怪眼神全都落在自己身上,像是针扎似的, 恨不得转身就逃。
不过明修诣不愧是明少尊, 哪怕到了这种地步依然艰难保持着镇定,他猛地深吸一口气,生怕自己抽过去,而后面不改色地走了进去,朝众人行了一礼。
“师叔, 佛子。”
云林境同情地看着他,连语调都不自觉地温和了些:“嗯,不必多礼。”
佛子微微颔首,礼数有加道:“明少尊。”
明修诣抬头对上宫禾的眼神,不知怎么突然有种感觉,这个传闻中如端坐佛堂之上的佛像的清冷佛子,好像并不喜欢自己。
哪怕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但看自己的眼神却是显而易见的漠视,甚至还有隐隐的排斥。
明修诣眉头轻轻一皱,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佛子。
这应该是两人第一次见面才对。
宫禾只说完这句话后便再也不看明修诣了,视线一直落在喋喋不休的宫梧桐身上,时不时“嗯”一声,语调全是掩饰不住的温和。
远处,秋却蝉和花不逐坐在树上,借着着树荫的遮蔽,偷偷摸摸往里瞧。
花不逐“嚯”了一声,道:“你们发现没有,娘娘好像都不搭理之妃。”
秋却蝉肩上的白猫喵了一声。
秋却蝉啧啧称奇:“还能是因为什么啊,这些年佛子好像眼瞎了似的,一心只能瞧见大师兄的好,那些把其他人都能气得吐血的祸他根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