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笑了一下,淡淡对越既望道:“继续招它。”
越既望:“……”
明修诣和睢相逢满脸惨不忍睹的神情,大概瞧出来了师尊想要拿那魔剑出气的心思,默默闭嘴往后退了半步,省得殃及池鱼。
越既望爱剑,有些不忍心一把剑被宫梧桐这样蹂.躏,哼哼唧唧地想要求饶。
宫梧桐微微偏头,眼尾的寒光扫了越既望一眼。
越既望浑身一个激灵,立刻抬起手,欲哭无泪朝着那魔剑招了一下。
那魔剑融合了越既望的灵血,一受到召唤立刻忘了前两回被揍的疼,再次将自己从墙里抽出来,朝着越既望扑去。
宫梧桐一剑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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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剑第三次回到了那原来的墙洞里。
也不知宫梧桐是怎么做到回回将魔剑打回那同一个墙洞里的,他像是把魔剑当成箭来用,展示自己矢无虚发的高超箭术。
宫梧桐道:“招他。”
越既望不敢违抗师命,只好乖乖地招,然后看魔剑被狠狠地打。
一来二去,终于在第六回的时候,魔剑终于被打出了记性,在越既望抬手招它时,身形微微犹豫了一下。
宫梧桐见状嗤笑一声。
倒是怂得和越既望如出一辙。
宫梧桐教训完了这把魔剑后,上前将剑柄握在掌心一挥,侧身对着越既望三人道:“这段时日就乖乖待在九方宗,不要出去乱跑,但凡有一人敢踏出九方宗一步,我把你们三人的腿都打断。”
三人:“……”
三人面面相觑,只好颔首称是。
宫梧桐这才带着消停的魔剑转身离去。
师尊一走,睢相逢和明修诣立刻围到越既望身边。
“那魔剑到底是怎么回事?”睢相逢满脸茫然,“当年你不是没有殉剑吗,为何它认定了你?”
越既望:“我不知道啊。”
明修诣道:“师尊还说当年那把剑是被他折断了的,为何完好无损?”
越既望:“我不知道啊。”
睢相逢:“还有还有……”
越既望都要抓头发了,痛苦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只是想参加个诛魔会夺个魁首给师尊争争气,谁能想到会有这种见鬼的事儿啊?那把剑到底是怎么回事,它有剑灵吗?缠上我了?”
睢相逢无语地看着他,好一会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一脚踹在越既望膝盖上,怒道:“我本来和旁的医修约好了三日后下山去采药的,现在出不了宗门,你让我怎么办?”
越既望“哎呦”了一声,也十分憋屈:“我也和景澈约好了过几天再去参加剑修的比试给师尊争光啊。”
三人相顾无言,只好散了。
睢相逢不讲理,回去后想了半天还是觉得这是无妄之灾,怒气冲冲给越既望熬了一堆苦药,这才解气。
宫梧桐一离开红尘苑后,便御风朝着九方宗主山。
白孔雀花不逐远远瞧见他,欢天喜地迎了上去:“大师兄,做什么去啊?”
宫梧桐拿手中的魔剑给他看:“这玩意儿,认得吗?”
花不逐凑上前瞧了瞧,“嚯”了一声,道:“这可是魔剑,好像是有点古怪,这剑还没怎么铸成怎么好像生了神智?唔,要想知道来历,问咱舅去啊,他应该知道。”
宫梧桐摇头:“还要再去魔族一趟,麻烦。”
而且纵嫌明若是看到他拿着一把魔剑来问自己,肯定欢天喜地以为他要修魔,直接扛着他就去炎海入魔宣誓了。
花不逐疑惑道:“怕麻烦?那给春雨看看?”
宫梧桐不想把温春雨给牵扯进来,而且他也不想查这剑的来历,现在只想将这把剑给挫骨扬灰,让它彻底消失在这世间。
宫梧桐看了看山巅处的桃林处,道:“我找师尊一趟。”
花不逐眼睛一亮,略带一点扭捏地说:“去找师尊啊,那……咳,带上我吧。”
宫梧桐被他这副小女儿姿态给惊住了,悚然看了他半晌,立刻拔出玉剑横在他脖子上:“你竟敢对师尊有那种大逆不道的念头?”
花不逐:“……”
花不逐连一根根的头发丝都表示着对师兄这句话的费解:“您说什么?”
宫梧桐冷哼道:“那你干嘛这副古怪的表情?”
“我哪里古怪了?!”花不逐拍开他的剑,头一回瞪了最戳他心坎的貌美大师兄一眼,“我就是换翎羽时掉了一根尾羽,想拿给师尊做剑穗。你想什么呢你?!”
88、灵血半魄
宫梧桐不听, 转身就走。
花不逐跟在后面喊:“大师兄,等等我!”
宫梧桐懒得等他这个“欺师灭祖”的混账东西,头都不回闷头上山。
花不逐只好化为白孔雀飞到宫梧桐肩上, 蹭了他脸颊一下:“师尊是爱剑之人,你若对这剑的憎恶让他瞧出来, 指不定要抽你。”
“呵。”宫梧桐冷笑道, “我那是憎恶吗?我那是憎恨!就算师尊揍我,我也要求他把这剑给挫成粉洒了玩。”
花不逐小声嘀咕:“多大仇啊?”
宫梧桐瞥他:“你说什么, 大点声让我听见。”
花不逐哪里敢大声说他,只好转移话题, 道:“那你自己不能把这剑给毁了吗?”
宫梧桐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我若是能毁了, 还要去劳烦师尊?”
只有在尘无暇的事儿上, 宫梧桐才会说点人话——纯粹是他从小到大练剑时被揍习惯了。
花不逐“哦”了一声,偏头啄了啄羽毛,不吭声给他大师兄招嫌了。
一人一孔雀很快就到了九方宗的山巅, 按照常理来说,往往高山之人皆是雪山, 但尘无暇居住的地方却是春暖花开,遍地桃花。
宫梧桐穿过桃林, 瞧见那娇艳欲滴的花儿, 手指蠢蠢欲动想要摘下来一枝戴脑袋上,但尘无暇的桃林从来不准旁人擅自折花,宫梧桐屡教不改, 因为这个不知道被揍了多少回。
宫梧桐脚步缓慢, 犹豫了半天,偏头对花不逐道:“给我摘一枝桃花来。”
花不逐顿时把脖子一缩,拼命摇头:“要是折了师尊的花, 我肯定要被揍个半死了,我不敢。”
宫梧桐恐吓他:“你不去折,我现在就把你揍个半死。”
花不逐:“……”
哪有这样的大师兄?
花不逐心中腹诽,但还是任劳任怨地摘了一枝花叼来给他大师兄。
他本以为宫梧桐这样偷偷摸摸让自己摘花是为了把花带回去臭美,谁知道宫梧桐一接到花,直接美滋滋地插在了发间。
花不逐:“……”
花不逐满脸“吾命休矣”,颤颤巍巍道:“你就这么戴着去,不怕师尊骂你?”
宫梧桐不听,他只要臭美就够了。
穿过一片桃林,花丛深处便是尘无暇的小院。
宫梧桐溜达着推开门扉走了进去,一点都不和他师尊客气。
尘无暇常年待在着桃林中修他的无情道,除非有大事否则很少会踏出门半步。
此时,那三界众人追捧的剑尊正在院中的木栈道旁打坐,背对着门口,一头墨发披散而下,被面前瀑布落下激起的寒风缓缓拂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