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见面,上次不算啊,可不得多碰两杯。是不是啊,小弟——他叫什麽来着?”(1 / 1)

半树春 四方格 1375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一回 见面,上次不算啊,可不得多碰两杯。是不是啊,小弟——他叫什麽来着?”

  路洋呷口酒道:“徐修远。”

  “哦,徐——还是许?”

  “双人徐,徐修远,”平秋边替徐修远抚背,边接过话头,“你们都少喝点儿吧,路洋今天买了好多菜,吃不完明天就放坏了,尽量少剩点。”

  周川是北方人,性格豪爽,向来和平秋这类细心持家的务实派不对付。

  他们两人争辩几句,另一边,路洋冲徐修远问道:“能喝酒吗?”

  “喝过一点,不多。”徐修远的喉咙仍然像火烧,端过饮料喝一口,见路洋脸色有异,他看眼手里酒杯,原来是情急之下拿错了位,他喝的是平秋那杯。平秋吃饭很少喝水,因此杯口只是抿去了浅浅一层,和他新倒给徐修远那杯相差无几,两杯又挨得很近,不怪他会拿错。

  徐修远神情自若,当着路洋的面,将那杯没有动过的饮料调去平秋手边。平秋浑然不觉,和周川对过两句直口干,顺手端起水杯就是一口。

  饭吃一半,周川把酒正酣,其实是有些醉了。持杯的手晃了又晃,他将杯底往桌面一磕,鼻翼翕动两下,眼眶突然挤下一滴眼泪,嘴里又支支吾吾的,叫平秋听得艰难,勉强确定他今晚落单根本不是所谓的老婆孩子回了乡下,而是夫妻争执,妻子二话不说,收拾行李,拉着女儿就出了门。

  桌上另外三人听他大谈特谈婚姻关系的利弊,谁想他正高谈阔论,再一张嘴就是一通失声痛哭,靠在路洋肩头喊太太姓名,叫路洋嫌弃地一耸肩膀,直接脑袋撞桌,趴着不动了。

  路洋酒意不算沉,只是稍稍有些上脸。对面徐修远则面色如常,丝毫看不出醉态。

  “你真的喝酒了?脸上完全看不出来。”路洋好奇。

  “我不上脸。”徐修远说。

  “那挺好的,能骗人。”路洋看一眼平秋,他正低头用筷子捣着碗里的土豆块。

  两人目光短暂地一触,路洋分辨不清平秋眼神的意义,而趁着酒意,直接将今晚的来意脱口而出:“我听平秋说,你对我们俩的情况大致都了解了?既然这样,我想你再住在这里,可能不太方便——你别多想,这是我给平秋提的,他倒是不介意,但是我和他毕竟是那样的关系,我还是希望你们——你懂吗?你想住哪儿都可以,外面的宾馆、酒店,或者你想回家了,没有钱,我和平秋可以帮你买车票,这点钱我还是可以帮你包了。怎麽了,干嘛踢我?”

  说着,路洋和徐修远齐齐望去平秋。平秋耳根发热,满是窘态,端起水杯就是猛灌,却被呛得喉咙烧痛。再一看,他端的居然是徐修远喝过一半的烧酒。

  自从和徐瑞阳高考后试过一次酒,平秋自知天生不是能碰酒精的料,今晚一口烧酒烫得他干呕不止,连灌两杯白开水,胸口还是火辣辣的疼。许久,总算缓过股劲来,他两颊通红地坐回原位却仍旧难受,学周川趴在桌上休息,不过片刻,他迷迷糊糊地睡去。

  最后只剩路洋和徐修远清醒。或许也不算清醒,烧酒封盖,路洋只用那打啤酒和徐修远对饮,他似乎问了很多,徐修远也答了很多,其中许多问答都有关徐修远亲哥、平秋的初恋情人徐瑞阳。但因为酒意上头,理智飘浮,路洋后悔自己先前不该和周川饮得太过,烧酒的后劲反上来,他说是留些时间缓一缓,实际两眼一闭,已经有了睡意。

  思绪茫茫,平秋睡得昏沉,隐约间似乎被人把着臂膊直起身。他喉咙烧,脖颈酸,好像连腰背都又麻又痛,实在动不了了,平秋将脑袋靠进对方的肘弯,希望以此打断他想拖自己起身的企图。醉意使得他不住地喃喃自语,而且脸颊发烫,一触及凉意就努力往上贴,以两手交叠的姿势捧着对方臂膊,更加贴近脸侧。

  直至被捧住半边脸,平秋骤然失去降温的好物,尽力撑开眼皮,面前人影晃动。再眨两下,徐修远的面孔逐渐清晰,然后他的嘴唇就贴了过来。

  平秋被他吻个正着,嘴唇半开,轻易就叫他把舌头攻进。每卷一下,就像在卷走平秋嘴里的酒味。平秋求之不得,于是两手环在他颈间,呻吟着要他吻得更深。而他自己则喉头不断吞咽,竟然分不清那些酒意究竟是谁吞得更多。

  周川半路酒醒,视线发晕,眼前似有一对交缠着深吻的人影。他擦擦眼睛,竭力想要看清。但直到他重新堕进梦境都没法确定,那其中一个到底是不是平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