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余家收到的彩礼转账也在,如果没有意见的话,下个月初八你跟方禹会在本市举办婚礼。”
余沉抬头,盯着方朝安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们家缺钱,而我大哥缺一个伴侣。”方朝安对余沉发自内心深处的质问,只感到可笑。
可如果不结婚就要返还一千万的彩礼,他那两个贪财的父母,肯定不会轻易将一千万彩礼还回来的,所以,如果真要反悔,那就要余沉自己掏这笔钱。
——可他一辈子不吃不喝没日没夜的工作都赚不到这一千万的零头!
方朝安冷嘲热讽:“只要能拿得出钱,我们立即取消请柬上你的名字,怎么样?”他是故意这样说的。
余沉抿着唇,浑身散发着冷气。
余沉走近他,两人身高差距并不明显,所以方朝安的瞪视也不起任何作用,余沉一字一句道:“可他们怎么会知道偌大的帝都城,会有人愿意花费一千万跟我结婚?”
方朝安笑而不语:“这你该问你的父母吧。”言下之意,他就是要甩掉责任,拒不认账。
方朝安你信不信我一铁锤砸死你。
余沉僵硬的一笑:“下个月初八,我等着方家的婚车。”
方朝安耸肩膀,转身上楼,给余沉一个缓冲的时间。
方管家端着橙汁杯,温声道:“余先生,司机已经在外面准备了,如果您想提前回家的话,也可以先回去的。”
余沉不说话。
突然,余沉察觉到有一股阴冷的视线在暗处盯着自己,那个眼神很是恐怖,令他的后背禁不住泛起冷汗。
余沉忍不住看去,结果却发现早就上楼的方禹,正透过栏杆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那眼神就像是毒蛇一样,令人不由的胆战心惊。
余沉僵直着上半身,头也不回的逃走。
方管家看着余沉的背影,无奈叹息,他端着托盘看三楼那面无表情的方禹,无声道:爷,您吓着他了。
方禹漠然的垂眸,拢了拢膝盖上的墨绿毛毯,神情是一如既往的孤傲,像是不在意,却又像是在意过头了。
当晚,一贯体弱的方家老大因感冒病情加重,被保镖跟管家连夜送到医院,别墅内一时混乱。
只穿着棉睡衣的贵妇人敲方朝安的门,脸上是掩不住的喜色跟怀疑。
方朝安站在门内,双手抱在身前:“他病倒了,您该放心了吧。”
“可他病的也太凑巧了吧,刚给他安排婚事,他就病倒了,这会不会是他算计的?”贵妇人眉宇俱是戾气,她的眼睛是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来的时候,容易让人觉得她势利、刻薄。
方朝安面露嘲意:“就算方禹是装病,就他常年坐在轮椅的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您觉得他还能跟我斗什么。”
贵妇人不悦道:“可方禹一向心狠,但他这次居然愿意乖乖跟那个男人结婚,难道你不觉得有问题吗。”
方朝安漫不经心道:“我们是两方持平,有什么可担心的?不过,如果方禹真的跟余沉结婚的话,他迟早会被方家踢出局的,放心吧,我占有绝对的优势。”
贵妇人垂着眼眸,她也觉得方朝安说的有理,但她却还是不放心,毕竟方禹怎么可能会安安分分的同意娶一个没有背景的男人?
医院。
躺在病床吊盐水的男人,因为长期接触不到阳光,周身总是萦绕着一团阴气,所以看着不像是三十出头的正值壮年的男人,倒像是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老者。
消瘦,阴沉,面色惨白,只一眼便让人觉得心里发慌。
男人闭着眼,他的声音是一道低沉的、嘶哑的。带着刻骨的冷漠:“都打点好了吗。”
“是的。”
“那就先从曲家开刀吧。方氏,还轮不到他们算计。”
“好的。”
第十一章
回去路上的气氛很是压抑,余沉将自己的怒气压制着,虽然没表现的很明显,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在生气,所以司机也不敢像平时那样开玩笑打发时间了。
等回到租屋后,余沉就迫不及待给家里打电话,但电话那边一直没人接,他锲而不舍的一直拨打,他知道对方是故意不接的,所以等第五次拨打电话后,电话终于接通了。
电话一接通,余母就心虚但又理直气壮道:“大半夜的你爸都睡着了,打什么电话?”
余沉瞬间就被点燃了怒气,但愤怒的事情太多,让他一下子竟不知道该说哪个。
而电话那头的余母却是在削苹果,而余父正慢悠悠的抽着昂贵的香烟,享受的喝着茶看电视。他们理所当然的消费着方家给的聘礼,又觉得余沉不够孝顺,甚至恬不知耻的认为这是他们应得的。
余沉压抑着怒气:“你们凭什么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擅自跟方家签什么婚书!?”
余母不开心的将苹果递给老伴,说:“废话什么啊,反正婚书已经签了。你要真不想结婚,就自己赔钱,反正跟我们没关系,别打我们家的主意。”
明知道父母向来偏心,从小便瞧不起自己,但当余沉亲耳听到母亲嫌弃自己话时,他却还是明显心一沉,气到浑身发颤。
余沉冷笑道:“行,没关系就没关系吧。但我提醒你们,你们要千万记得,财不外露这句话。”
余母她蹭的一下站起来,差点连苹果都丢出去了。知子莫若母,她太清楚余沉的意思了,所以余母威胁他:“难道你连这点钱都不想给父母吗?你的心可真狠。”
余沉气极反笑,他原封不动的将余母亲的话还回去后,直接道:“反正从现在开始,我就是方家的人了,就算我对你们心狠,这也是情有可原的。再见。”说完,余沉将电话碰的一声摔在地上。
十年前的手机不是很抗摔,而余沉的力道又很大,所以“碰”的一声后,手机屏幕就被摔碎了,没一会,白白花花的裂条占满整个手机屏幕。
“……”余沉泄愤的踢飞脚底的手机,转身进卧室,砰地一声,卧室门被用力的关着。
余家。
余母拿着手机“喂!喂!喂!”的好几声后,这才注意到余沉已经擅自挂断电话,等她再打过去的时候,余沉的手机已经显示关机。
余父咯嘣咯嘣的啃苹果,见余母抱着手机在生气,顺口道:“怎么了,那小兔崽子跟你说什么?”
“他说要断绝关系。”余母将手机往旁边一丢,很无所谓道:“幸亏咱明天就搬家了,否则他要是真悔婚逃跑,那家人肯定会找我们要回钱的。”
余父点头,老伴说的很在理:“对,我们赶紧搬家,省得余沉那兔崽子跑回来跟我们分钱。”
余家两父母在客厅谋划着,根本都不在意余沉的想法。或许在他们眼中,余沉可能还比不过弟弟的一根头发丝。
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