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喜欢男的。”苏程心想这范女士英文水平和他有的一拼，他本想拽个英文，可对方愣是没懂。

　　“……还好，还好，我对你投入的感情还没有那么深，我还能自拔。”范美美摸摸自己的胸口，一副受惊了的样子。

　　“……”苏程心想这和他心里想的剧本走势不太一样啊，他以前以这种方式拒绝过的女孩子，不是唾弃他，就是一走了之，这位范女士的反应也太超凡脱俗了点吧。

　　“我以为能和你这种小帅哥谈个纯纯恋爱什么的，既然谈不成，我就答应王哥的追求了啊。”

　　……苏程也是服了。

　　“哪个王哥啊？”

　　“就那个场务的王哥呗。”

　　苏程纯属嘴欠问一句，他以为是哪个王哥，原来是和赵明浩双龙入d的那个王哥。苏程怜悯的看了一眼范美美，什么也没说，走了。

　　“哼，不答应就不答应呗，还说自己是同性恋来敷衍我！知道老娘这么有行情，后悔拒绝的太快了吧！”范美美错把同情当悔恨，拍拍手，也走了。

　　苏程心想自己还是别嘴欠告诉范美美王哥那复杂的x取向了，万一人家是真爱想金盆洗手找个良家妇女结婚生子呢。

　　到了下午三点多，也没人来跟苏程谈那个当替身的好消息，苏程想，可能就这么算了吧，毕竟从群演摇身一变成为男主替身，那身价和层次可就不能同日而语了，可能是内定了其他有背景的人了吧。

　　快到四点了苏程收到一条短信，让他去五号摄影棚等。苏程兴高采烈的去了，进了摄影棚，乌漆抹黑的，才想起来，今天不没有室内戏，五号摄影棚不开。苏程觉得自己可能是被戏弄了，转头想走。

　　突然就被从后面伸过来的一双手抱住了，场务王哥那太监似的尖利嗓音就传了过来。

　　“小苏，你今天要是陪王哥玩会，王哥能把你推荐给导演。”

　　王哥大名王鑫，挺普通的名字，身高一米七还没有苏程高，也不知道是小时候受过什么刺激，男女通吃不说，还总喜欢玩重口，跟他玩一次，能去掉半条命，这都是他道听途说来的，至于真的假的，看赵明浩就知道。

　　“王哥，你就饶了我呗，我一孩子，什么都不懂，我还没谈过恋爱呢，可怕你把我玩坏了。”苏程不敢得罪王鑫，剧组的人，他一个都不敢得罪，他一小小群演，人家说赶他走就不会再让他回来，他们这个行业，都是融会贯通的，一个地不要你，下一个剧组指不定还要不要你了。

　　王鑫一只手伸进苏程的裤子里，握住那没精打采的物件，揉弄几下，发现手感不错，开始反复套弄。

　　“你个男孩，怕什么，难不成你还有处女膜？”

　　“王哥，你说笑了，我那不是，痔疮犯了么，真的，最近一直便血都，挺严重的，咱剧组里挺多女孩喜欢你的，要不您找她们玩玩呗，实在没喜欢的，赵明浩挺帅的，您看……”

　　“我说苏程，你个小孩怎么这么不识抬举？我告诉你，仅此一次机会，以后你求我都来不及！”王鑫嗓子一激动就更尖了。握着苏程物件的手用力捏了一下，把苏程疼的直嚷嚷。

　　“王哥，王哥你行行好别玩我了，我真的痔疮犯了，我，我不能玩后边！”

　　“小苏啊，王哥跟你说句心里话，你这个孩子条件不错，要是能遇上贵人帮帮你，以后出道拍电影电视剧当男主都是有可能的，你还年轻，千万别把机会葬送在自己的任性里。那个赵明浩都比你有眼力架，他还说自己是直男呢，都舍得出来跟男的玩，你为什么就不行？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是个纯gay，你们这种人，不都是饥渴被操么。”

　　“……我，王哥，我……”你他妈才饥渴被操，你全家都饥渴被操！

　　苏程支支吾吾了一会，王鑫接了个电话，马上像变了个人似的点头哈腰，配上那尖锐的嗓音，更像个太监了。

　　王鑫挂了电话，不甘心的说道：“算你小子走运，被导演相中当耿淮欣的替身，他这部剧和另外一个真人秀节目撞车了，不能经常来剧组，合同都签了，反正都自己公司的资源，给他特批了一个替身，就是你，跟我去见导演吧。”

　　这什么神转折，刚才苏程差点就蹲下给王鑫口一P了，自己这是什么狗屎运！原来导演早就确定选他当替身，这王狗原来是想跟他这骗，炮呢！真特么的无耻！

　　苏程去见了导演，重新签了份合同，之前那份合同作废，现在他摇身一变成为了替身演员。虽说仅限于这部剧，但那也是成就，而且薪水更是翻了个翻，全算下来，等他结束了这部剧，能拿到整整六万多块呢！

　　苏程拿到了备份的剧本，这部剧现在已经拍摄了三分之一，也就是说接下来只要用不到男主露脸的地方，全部都需要他来完成演绎。不兴奋是不可能，他这两年独自钻研的演技终于要派上用场了！

　　苏程今天没吃剧组的盒饭，特地点了份黑椒牛肉盖饭外卖送到宿舍。他天天吃剧组的土豆茄子大白菜盒饭都快吃吐了，今天高兴，改善改善伙食，小孩子，就是这么容易满足。

　　正吃着，下铺那两位大叔就说笑着进了屋，见苏程在吃饭，纷纷笑着打招呼。

　　“苏程啊，听说你签了替身约，厉害啊！”

　　苏程傻呵呵的笑着答道：“也不是，运气吧，我背影和那个男主有点像，正好他缺个替身，就用我了。”

　　“哪儿能呢，这就是本事，说明你天生就是吃这口饭的料！那背影像的多了去了，那导演怎么不选别人呢？”那俩大叔挤眉弄眼的互相嘿嘿一笑。

　　苏程看明白了，这俩人以为他像赵明浩一样也被潜规则了吧。他也不想解释，也不说话了，低头吃自己的饭。

　　“哟，盒饭都不吃了，开始点外卖了，这是飞上枝头当凤凰了吧。”另外一个大叔见苏程不说话，讽刺的说道。

　　苏程也不回应，正好这时候赵明浩进屋了。相比苏程，那俩大叔更不待见他，这小子阴阳怪气的，也不爱说话，总是冷着脸，放得下身段，什么都敢干，这种人摆明了光脚不怕穿鞋的，要是招惹上，指不定没好果子吃，那俩大叔也不说话了，躺回自己的床铺睡觉。

　　要不说年纪越大，积累的社会经验越多，两位大叔看人还挺准，赵明浩就是这种人，他小心眼，恶毒，妒忌心强，他从小家庭条件不好，父亲是个赌徒，母亲到处勾引男人，家里的钱早就被父母败光了，说自己孤儿院长大的父母双亡，也是为了博可怜，博同情。他初中毕业就出来混，只要能赚钱，别说双龙入d，男的女的，群P他都乐意，可惜运气不好，混到现在也一事无成，还是个小群演，他这辈子最厌恶的就是苏程这种人，什么都不需要付出，就能获得很多，一副天真的模样，简直可恨。

　　赵明浩没搭理任何人，直接爬上床睡觉了。

　　苏程吃完黑椒牛肉盖饭，咕咚咕咚灌了半瓶雪碧，别提多爽了。拿出剧本刚看两眼，屋里的灯就被“啪”的关上了。

　　是对面下铺的大叔，“睡觉睡觉，开着灯谁能睡得着？”说完，就躺回床上去了。

　　苏程想骂人，奈何他是个不乐意得罪人的性格，抱着剧本下了床，我去走廊看去。

　　剧本其实不多，本夹子里只有六页A4纸，字挺大，美其名曰替身演员，其实都是背影，模糊场景和远景，其实也不需要什么太厉害的演技，而且都是配音，不需要背大段的台词，现在的演员相比过去来说，还是很好当的。

　　但这对苏程来说就是对他的肯定，这是他凭自己争取来的，于是他特别认真的对待。努力了几天，把所有场景需要什么感觉，怎么走位，全部细致的研究了一遍。

　　今天有一场戏是他和女主黄心颖的对手戏，拉的是远景，他需要做的是从远处奔跑过来抱起女主转几圈的镜头，晚上还有一场淋雨的长镜头。

　　苏程现在远处比出OK的手势，导演这边说开始，摄像机就开始运转了。

　　一开始苏程做的都十分到位，就是抱起黄心颖的时候，后者“啊”的喊了出来。

　　“你碰我胸部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我没碰你胸部啊。”苏程无奈的放下黄心颖，双手摊开道。

　　“我都感觉到了，你还说没摸！”扭头面向导演撒娇道：“导演～他摸我！”

　　导演也挺无奈，道：“苏程，你注意点，保持好手臂的位置，再来一条。”

　　苏程心理委屈，这黄心颖这整容锥子脸看着挺瘦，很上镜，谁成想这么沉，能有一百二吧？一百二十八斤的苏程想哭。

　　抱着女主转圈圈的远镜头勉强通过，接下来就是晚上等黑天的雨中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