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备马,我要去见他(1 / 1)

欺君往上 云南白药不白 1871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77章 备马,我要去见他

  见严谨如此谦逊,沈昭雪也不好多加刁难只是同他点头致意。

  “师祖,我们走吧。”严谨捏决将剑柄拿起递给沈昭雪。

  沈昭雪接过他递过来的剑,右手交叉上前同他行了个礼。

  沈暮虽然心中万般不愿,但也任由他拉着走了。

  回了帐的沈昭雪放下剑,再躺狐裘之上时已睡不下半分。

  他听着帐外重响的虫鸣,往着白帐尖顶上瞧,心中却在想着帝云歌。

  想他笑,想他脸红,想他傲娇,想同他在一起的每一秒……

  沈昭雪睡不下,左左右右躺了一会便掏出墨来研墨执笔写信与帝云歌。

  北云的冬来得飞快。

  沈昭雪还未从江别尘手中讨到半分好处,便瞧见这城中下起了第一场冬雪。

  沈昭雪穿着帝云歌为他做的狐裘,架着舟垂钓。

  白雪纷纷而落,洒在漫无边际的湖面,远山上也被它送去了入冬的第一份凉意。

  沈昭雪的第一条鱼还未钓上,便听见匆匆忙忙的脚步声。

  没等他开口询问,便听见那侍卫同他道了句,“韦贵妃起兵造反,陛下围困宫中,宫殿起了大火,陛下,葬身火海,尸骨全无……”

  沈昭雪还未反应过来,鱼杆便落了地,入了湖,泛不起一点波澜。

  雪下得越发的紧密,为青黄的山崖穿上葬衣。

  他仍记得那天,帝云歌手撑栏杆同他道,他不会死,他会收拾好,等他回来……

  玉盘在那时刚好透头,洒着光儿的照在他的凤眼上。

  他明明在离开那天,便同他说了韦贵妃准备起兵造反。

  他应该早有准备才是。

  他那么傲娇……

  那么肆无忌惮……

  那么聪明……

  他怎么会……死……

  沈昭雪猛的站起身来,眼前有些发黑,但仍走了几步,只是走得有些踉跄,一旁侍卫见状刚忙去拉他。

  “备马,我要去见他!”

  沈昭雪拍那侍卫的手背,因着过急的缘故他直接将人的手背打红。

  那侍卫皱眉,同沈昭雪道了声,呆在此处,他去领马来。

  却没想到他前脚刚道完,走了没几步,那头的沈昭雪居然扶栏气急攻心,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鲜红的血液染红了白雪,但雪花仍不停,还在往下落着试图掩盖那红迹。

  “沈大人!”侍卫想过来扶他,沈昭雪却摆了摆手让他将马牵来。

  见他如此,侍卫只好赶快将马寻了来。

  沈昭雪娴熟的翻身上马,驾着马从城中城跑了出去。

  离了城中城,天地一片苍白,沈昭雪驾马走了没几步,那马便陷入了深深的白雪之中。

  无奈沈昭雪只好下马,牵着马绳,一人一马的冒雪前行。

  前方,梅花在凌寒之中绽放,红嫩的梅瓣盛着细小的白雪。

  沈昭雪走了几步,没敌过,倒在了梅花下。

  红嫩的花瓣盛不住大雪,不久便压折了一枝折在沈昭雪的面颊上。

  大雪将他掩埋,身旁的白马吐着白气。

  待沈昭雪醒来,雪已经停了。

  夜恨晚站在门边不知望着什么,听见身后的动静,夜恨晚转过头来瞧他,“你醒了?”

  沈昭雪撑头,浑身软弱无力,“你将我带回来的?”

  夜恨晚点点头,有些不解,“冒那么大的雪跑出去做什么?”

  沈昭雪没回他,只是一直咳着,一直咳一直吐血。

  夜恨晚瞧见了,便刚忙叫侍从端上补药来喂沈昭雪喝下。

  “你染了风寒,要好生休养。”夜恨晚站在一旁抿唇。

  沈昭雪苍白着唇看他,手指不知觉的蜷缩,“他,死了?”

  夜恨晚皱了皱眉,不知道他说的是谁。

  沈昭雪瞧他这副模样,便以为是真的,一时间喉咙甜腻,又吐了一口血出来。

  雪又下了起来,飘飘扬扬,要将整个世界一起埋葬了才甘心。

  帝云歌放了把火,假死在了皇宫中。

  雪下时,他刚刚穿好甲胄,坐在营中,伸手指着皇宫布局,准备将那些人一网打尽。

  “陛下。”有人端上炭火。

  帝云歌这才抬眼往外瞧去,看着满天的大雪忍不住道了句,“这雪真大,能葬死不少人。”

  埋伏,布局,收线的时间是漫长的。

  大雪将所有传讯的驿站都给掩埋了,沈昭雪得不到他的消息,病得越发的严重。

  一夕黑发变白发,门外还在下的大雪似乎随时都可能是压死他的最后一粒雪花。

  “沈大人。”江别尘拢袍而入,呼啸的寒风从门口涌入直往沈昭雪的面庞袭来。

  沈昭雪躺在床上同他点头。

  “哥。”江别尘的身后冒出一个熟悉的人影。

  沈昭雪一听这声音便知是谁来了。

  沈昭玉提着糕点,瞧见他这副模样,赶忙走到了沈昭雪的床边,将那牛皮包纸放在一边拉着他的手。

  “你怎么病的这么重?”

  沈昭玉拿热乎乎的脸蛋去帮他温暖冰冷的手。

  门边站着的江别尘瞧见他们相聚,也不好意思打扰,于是便借口外面有事离开了。

  “你怎么来了?”沈昭雪偏脸咳嗽着,生怕传染给了沈昭玉。

  沈昭玉用脸去蹭他骨瘦如柴的指,心疼道,“北云离夕舀不远,前阵子忙,他们不放我过来,我这才没瞧见你,现下下了大雪,官道受阻,工人停工,我这才得已过来找哥。”

  沈昭雪咳了好一会,咳得眼泪水都出来后这才舒了些气。

  “外面雪大,你就这么过来没事吗?”沈昭雪皱眉,神情中满是担心。

  “没事啊,能见着哥就没事。”沈昭玉嘿嘿一笑,见他手暖和得差不多后这才将他的手放下。

  “上次寄给哥的芙蓉糕,哥觉得好吃吗?”沈昭玉自顾自的说着,抬手打开那牛皮纸,“我又瞧见了些,心觉味道不错,便带来给哥尝尝。”

  沈昭玉捏起一块模样精巧的糕点递到他嘴边,“哥尝尝,吃了病消散。”

  沈昭雪却瞧着他摇了摇头。

  沈昭玉也不气馁,他用将牛皮纸将糕点包好后,将它们放在一边,“等哥想吃的时候再吃。”

  “哥都瘦了。”沈昭玉抬手摸他的面颊,喃喃道,“怎么病成这个样子?”

  沈昭雪被他摸得有些不适,他转过脸回了句,“体弱,便如此。”

  “我自幼中毒,也不曾像哥这副模样。”

  不知怎地,沈昭玉的声线突然拔高了起来。

  沈昭雪盖着被褥,被他突然拔高的声线给吓了一跳,当即便转头看他。

  见沈昭雪转头看自己,沈昭玉瞧着他的面庞,放低了声调,柔声道了一句,“哥冷吗?”

  沈昭雪皱眉,“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