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诡异银线
身后的黑衣人马上就会意的点了点头离去了。
骄阳正烈,暗云涌动。
“昭雪,你去哪了?”白知许正端坐在桌前,瞧见沈昭雪进来便赶忙站起身。
沈昭雪对他摇了摇手,示意不用站起来。
“刚刚迷了路,所以这才来得晚了些。”沈昭雪寻了个他旁边的空处便坐了下来。
白知许点了点头,没说话,也不知信了几分。
不过一会,那林氏便又换了一身衣裳走了上来。
三人围在桌前各怀心事的用着膳,沈昭雪吃了没一会便听见那林氏发了话。
“沈公子如今任的什么职?”
沈昭雪刚开口,便听见白知许率先发了声,“工部侍郎。”
林氏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只是在沈昭雪与白知许用完膳后,又道了句,“帝京布设重重,他们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果然,她知道些什么。
沈昭雪转头看她,想让她把话继续说下去却没想到她只是摇了摇头,便扶着身旁丫鬟的手率他们一步离开了。
沈昭雪看着她的身影皱了皱眉。
“昭雪可是在疑惑?”白知许不知其中奥妙,“外面将你与陛下之间的事传得沸沸扬扬的,许多官宦子弟都将你视为虚有才华之人,自然会设下许多障碍给你。”
白知许显然不知沈昭雪的另外一件事,所以自然而然就将林氏说的这番话往帝云歌同他之间的关系靠了去。
沈昭雪也不好告诉他自己的母亲奕纯公主的事,所以便只能认同的点了点头。
两人刚进入大理寺便有一小卒走了上来,不待两人开口,那小卒率先发了声,“两位可是沈大人与白大人?”
沈昭雪与白知许点了点头,那小卒便做了个请的手势,“这边。”
那些遇害女子的卷宗被人整理了出来,此时正整整齐齐的放在桌案上,沈昭雪看了一眼,便抬手拿起了一份卷宗。
萧文若,元渊人,家中父母早逝,来帝京投靠远房亲戚。
张西烬,帝京人,帝京张富商嫡女。
周芷萱,帝京人,帝京花绯红里头牌花魁。
……
沈昭雪拿着卷宗翻了翻,发现被害女子不少,林林总总加起来将近二十人。
白知许也没闲着,在沈昭雪翻看的功夫也拿起了一案卷宗翻了起来,只是没翻几下便皱了眉头。
“那些女子的尸体可还在?”白知许的心中已有了些眉目。
小厮有些犹犹豫豫的开了口,“有些在,有些被她们亲人带回去葬了说是查了几日还未查出,要将她们入土为安。”
白知许的眉头又紧皱了几分,他放下卷宗叹了口气,“那且带我与昭雪去看看那些还未下葬的尸体。”
沈昭雪见他这副神情,也知他可能猜出了些什么,便放下了卷宗,两人随着那小卒一同去了另一处。
那屋子暗得不见五指,小卒将两人喊住,去一旁点了火炬拿来,这才带着两人走了进去。
“尸房本就如此,沈大人莫怪。”那小卒边走边说。
沈昭雪心知他怕自己在帝云歌身边提上这一嘴,所以这才故意来讨声巧,免得受飞来横祸,于是便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小卒听见他应声,便压着眼底的不屑领着两人继续走。
“就在这里了。”小卒将手上的火炬往挥了挥,那屋里的尸体便被照亮了面容。
“我去给两位大人将火点上。”小卒将火炬透过沈昭雪递给了沈昭雪身后的白知许。
沈昭雪看着他的动作没作声。
那小卒将火炬递过去后,瞧见沈昭雪面色有些不好。
这才又想起帝云歌那些残忍往事,于是便抖着身子委婉道,“陛下器重您,这些小事还是让我们来。”
虽然面上说得好听,但沈昭雪还是感受到了小卒话里话外对他被帝云歌上的反感。
虽然被误会了,但沈昭雪还是垂着眼点了点头。
小卒动作利索不一会便点亮了这整间屋子的火炬,在晕黄的火光之下沈昭雪这才看清了这屋内的尸体。
屋内一共有五具尸体,因着放置许久的缘故现下发出一阵阵恶臭,面色有些白里透青,看起来就像烂掉腐肉。
白知许瞧了那些尸体一眼,便从怀里拿出了一条帕子给沈昭雪,沈昭雪看着那递过来的帕子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用着。”白知许一把将帕子塞到他怀里,用袖子捂着口鼻上前去翻看尸体。
沈昭雪挑起那方绣袖帕咽了咽口水,许是白知许也误会了吧?
他甩了甩头,用帕子捂着口鼻跟着白知许一同去翻看尸体。
沈昭雪刚拨开那尸体的耳后,便眯着眼瞧了起来,屋里的光极弱,他看了好一会这才看清那耳后有一个极小的针孔。
因着他也惯用银针的缘故,所以刚刚一拨开他就有种敏锐的感觉——那地方被人用针扎过。
沈昭雪将尸体放下,想去查看一番其他尸体耳后是否也有这一小洞,却没想到刚放下尸体,他便被颔处的伤痕吸引住了目光。
那伤痕极小,前阵子来查看兴许发现不了什么,但现下尸体的血液已经凝固,那些伤处自然而然也就逐一呈现在尸体表面。
沈昭雪刚扶手上去,想仔细查看这伤处,却没想到竟被突如其来的痛意给弄得眉头一皱,再探回目光只见指尖鲜血直流。
“你的手。”白知许在一旁率先发现了沈昭雪的境况。
他皱着眉过来抓起沈昭雪的手,随后目光落在了那伤痕处的银线上。
“这线……”白知许刚开口,沈昭雪便挣开了白知许的手。
“极快。”沈昭雪用着那方帕子挑起了那银线,却没想到就是这个动作惹得那五具尸体一刹那间齐齐落了头。
一个个圆滚滚的美丽脸庞泛着青白,从木板上滚了一地,在昏暗的火光下看起来恐怖极了。
“啊!”小卒被那突如其来滚入怀中的头颅给吓破了胆,一时间失声惨叫,尿将裤子打湿一片,直往下滴答滴答的透着尿液。
屋内的气味本就不好闻,现下更掺杂上了恶心的尿骚味,让白知许和沈昭雪闻了胃里直翻滚。
沈昭雪沉眸子,看向了那把帕子割得七零八落的银线。
屋内沉默了许久,才听见他道了句,“这银线我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