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陛下同臣玩射覆(1 / 1)

欺君往上 云南白药不白 2021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164章 陛下同臣玩射覆

  金色的光泽顺着手心注入水中同水相融。

  咄嗟之间,水波涟涟,沈昭雪面色凝重。

  水,被人下了毒。

  帝云歌的身子扛得住毒,而小白虎也同样被他注入了神识同帝云歌一般能扛,但掺杂灵力之毒终不比它物,日积月累,深入人髓,不致死,却也使人身形大变。

  自此不是沈昭雪长高,而是他变矮了。

  念此,沈昭雪没忍住,挥手打烂了水缸,待水从缸中奔腾而出哗啦流了一地时,沈昭雪这才回过神来,想起帝云歌还睡着。

  青褐色的瓷片落了一地,水自破处流淌,有些没被打烂,水流不出,积在了缸底。

  帝云歌睡得浅,腾然听见水缸破裂,下意识便从床上翻身而起,手持灵剑对着发声处。

  待视线渐渐清明,看清是沈昭雪后,帝云歌这才将剑收了回去。

  “你在做什么?”帝云歌拉了拉半敞的里衣,一双纤足踏在竹上缓步向他走来。

  他的脚生得极美,圆润的脚趾像夏日里的白葡萄,骨形消瘦,却又不多不少,每走一步,那四根脚骨便被牵起凸显一回,转瞬又埋没在肌肤之下。

  许是冬日里冷的缘故,他脚心发红,冻得一双脚有些发红,却越发显得娇俏。

  沈昭雪看了一会他的脚,这才抬头道了声没。

  “半夜渴了?来这寻水喝?”帝云歌瞧了一眼满地的碎瓷,没上前。

  “不来这,陛下口中的水给臣喝吗?”沈昭雪笑了笑,踏脚迈过那一堆残片,径直将他抱了起来,“地上凉,当心身子又着凉。”

  因为中毒,如今帝云歌比他矮上几分,现在抱起来方觉得得心应手。

  “你既然自己起来寻水喝了又何必问朕。”帝云歌说着,突然觉得手心生痒。

  一抬手,这才想起手上的纱布已经缠了好几日。

  瞧他在看纱布,沈昭雪将人放在床榻后便也跟着凑过去看他手上的纱布。

  “怎么了?”沈昭雪见他看得认真,忍不住问了一句。

  听见他问,帝云歌将手放在他面前,眨了眨凤眼同他道了句,“痒。”

  灵灯离得远,光落在他的面颊上,扯出了一道长影。

  “许是结了疤。”沈昭雪想了一会,下床取了灵灯来,让帝云歌拿着好让自己帮他拆纱布。

  沈昭雪一手抬起他那缠着纱布的手,一手帮他拆纱布。

  之前他砍竹伤了手,血渗了纱布,沈昭雪回来后便同他说要给他换一个纱布,但他不听,现下血凝着纱布,拆起来好生困难。

  沈昭雪只好每拆一圈便抬起头来问他一回疼不疼。

  刚开始帝云歌还会同他说不疼,可说得次数有些多后便觉得有些无味。

  于是在沈昭雪又一次的询问后,帝云歌道了句,“疼。”

  闻言,沈昭雪扯布的动作一滞,将他的手小心翼翼的用手合好,低着眼道,“哪里疼?要不明早起来再拆。”

  莹莹的灯光落在沈昭雪的面颊上,将他杏眼下的三道月牙照得明明的,许是肤色差异,此时瞧起来像里面藏了水一般,深不可测。

  沈昭雪等了许久也没听见帝云歌回话便抬起头来看他。

  见他抬头看自己,帝云歌将灵灯抱紧,有些心虚道了句,“不疼了,你继续拆。”

  “真不疼了?”沈昭雪认真的看着他。

  帝云歌摇头。

  沈昭雪这才将纱布拆下扔到一旁。

  手心的伤已经结了一层黑色的薄痂,盖在上面像生了一个胎记似的。

  沈昭雪看了一眼确认没事后,便伸手拿过他手中的灵灯,刚放好准备唤他睡觉,便瞧见帝云歌一直在挠手,使得掌心的痂又破了些,露出粉色的肌肤,有些地方还渗了血。

  “你在做什么?”沈昭雪见他手又流血便赶忙抓了上去。

  “痒。”帝云歌眉头紧蹙,小声道了句。

  “伤还未好,还是别挠了,陛下克制一下。”沈昭雪拿起衣袖为他擦着手心的伤。

  未拂晓,沈昭雪搂着人沉沉的睡去。

  夜间下了小雨,打在芭蕉上哒哒作响。

  两人起来时,雨下得越发的大了,致使天地间蒙上了一层薄纱,随风四处飘荡,泥土被水打得飞溅,对门的猪被水打湿,哼哼唧唧的躲在蔽处。

  吃过饭,沈昭雪将床搬到到窗边。

  听着雨声同他下了几盘棋后,帝云歌有些兴致缺缺。

  “不下了,没意思。”帝云歌将黑子打到棋盘中央,扰乱整个棋序。

  见他不想玩,沈昭雪点点头,默默将棋子收好。

  帝云歌撑头看雨细细的织着一方帷幕,看了一会,忽的转过头来同沈昭雪道,“有没有酒?趁着雨声喝,最为应景。”

  沈昭雪收棋的手一顿,随即点点头。

  “在灶社房的小灶旁。”

  帝云歌应了声好便匆忙下床去拿了酒,不过几步,他却已在中途将酒喝了一坛。

  “味道不错,什么酒?”帝云歌将喝完的那坛放在地上,提着另外两坛上了床。

  沈昭雪伸手接过他手中的酒,摩挲了一会才道,“包谷酒。”

  等他再抬起头时,帝云歌已将手中的酒喝完,此时正微红着脸看他手里的那坛酒。

  “昭雪,你不喝酒吧?”帝云歌凤眼微眯,一说话满嘴的熏气。

  沈昭雪摇摇头,“臣喝,不喝又怎会酿酒?”

  “陛下还想喝的话,那就同臣玩个游戏。”沈昭雪笑了笑将酒放在桌上,拿出四个杯子倒扣在桌案上。

  帝云歌看着杯子轻笑一声,趴在桌案上望他,“射覆?”

  沈昭雪轻嗯一声,拿指点了点杯子,“不能用灵力,猜对了喝酒,猜错了,东西就归陛下。”

  帝云歌看了一会杯子,随即皱起了眉,“你拿乾坤杯来藏器物,让朕怎么猜。”

  “朕怎么知道你放的什么东西?”帝云歌说着,伸手便想拿起杯子来看下面藏了什么,可刚抬起一点便被沈昭雪一把抓住了手。

  “不能耍赖。”沈昭雪将他的手放回,想了一会这才道了句,“可以用灵力感知。”

  闻言,帝云歌展颜舒笑,将灵力调上指去感知杯子里的东西。

  可感知了好一会,第一个杯子里的东西就让他犯了难。

  过了好一会,帝云歌这才犹豫道,“玉玦?”

  沈昭雪轻笑一声,将杯子打开,下面果然放着一块梅花样的玉玦。

  “酒。”帝云歌高兴的敲了敲桌案。

  沈昭雪拿起一旁的碗,给他倒了一碗,但在递过去的时候,却将玉和酒一齐递了过去。

  “朕不要玉。”帝云歌想拿起酒,却被沈昭雪伸手制止。

  “都是臣赠与陛下的。”沈昭雪将玉递给他,“梅配陛下最为适宜。”

  帝云歌轻噢一声,将玉收下,喝了酒便又继续猜。

  他一路猛进,又喝了两大碗,可在最后一个的时候犯了难。

  这感知到的形状总觉得像枯枝,可沈昭雪送他枯枝是什么意思呢?

  山有木兮木有枝?

  帝云歌想了好一会,觉得应该是这层意思,便答了句,“枯枝?”

  闻言,沈昭雪没忍住,笑出了声,随即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