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送的所有东西还回来。这个当然也在其中,放在家里,爷爷看到倒是很有兴趣的样子,他拿走,贺隆也没说什么。
反正她不喜欢,她不喜欢,这东西就什么都不是。
见贺子乾不出声,贺隆冷笑一声:“如果不是爷爷,你怎么能把这东西拿出来?”
他的手指夹住那颗钻石,似乎下一秒就会用力把它扯断。
anna犹如惊弓之鸟,连忙护住自己的脖颈,一只手拖住项链。
贺子乾也挡住他的手,戒备的说:“你不要乱来。”
贺隆一哂,冷声道:“摘下来。”
anna立刻动手,她的动作从来都没有这么快过。
可是这个男人的眼神真是冷漠的可怕。
贺隆把链子拿在手里,侧身走过去,厚重的地毯掩去了他的脚步声。
直到办公室的大门“咔哒”一声合上。
anna身体内那根紧绷的弦似乎终于随着那一声而断裂,竟然立时瘫软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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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爱,寂寞成海
汤朵朵对着贺隆送来的那每日一束的白色马蹄莲发呆,中午的时候前台的人刚刚将它递给她的,那种眼风是有多么暧昧,汤朵朵又岂会不知道。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很显然,贺隆并不打算把此事处理的低调,每一束上都有他亲笔签上的龙飞凤舞的大名。
小时候她最喜欢这种花,它代表了忠贞不渝,永结同心。
而如今它浪漫的花语,是多么的讽刺。
“cici,还不下班?”孙启然拿着外套走过她的桌前,扬声问。
汤朵朵收起呆愣的表情,转头朝上司微笑:“哦,这就走。”
“好美的花。孙启然赞道。
“谢谢。”汤朵朵垂眸,让人看不清楚心绪的波动。
如果是以前的她,一定会把这些花当作垃圾处理。
可是现在,她伸手挪动了一下花瓶,把有些歪掉的花枝扶正,对着洁白的花瓣微笑,返身拎起包包,打卡下班。
出了大厦,汤朵朵才发现本城正在下雨,当她发现那辆熟悉的黑色平治的时候,一把大伞已经如期而至罩在她的头上。
“就知道你没带伞。”
耳边响起的,是贺隆的叹息。
汤朵朵的嘴角沉了沉,脚下加快速度。(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他比她动作更快,搂住她的纤腰:“别任性。”
贺隆看着怀里的她的头顶,黑色的眼眸中,缠绕着难以融化的柔情。
“陪我去吃饭,嗯?”
汤朵朵挣扎,却始终是一场徒劳。一种巨大的无力感从胸口开始蔓延,夹杂着愤怒、厌恶以及那无法言明的委屈,一股酸意在鼻腔中汹涌,终究在它抵达眼底之前化为无形。
拗不过,还是别别扭扭的被他拖上车。
“想吃什么?”贺隆耐心的问。
司机都忍不住从倒后镜里看贺隆的脸,一贯冷漠的老板何曾用如此宠溺的语气跟一个女人说话。
“随便。”汤朵朵没好气。
“那就去吃日本菜吧,适合你的口味,清淡。”
汤朵朵的头转向窗外,细细密密的雨丝打落在车窗上,顺着玻璃滑落下来,犹如上天的眼泪,尽收眼底。她的心底就那么湿漉漉的疼着,仿佛没有尽头,末了,她终于在他炙热的目光中开口:“我已经很多年不吃清淡的了。”
贺隆看着她别扭的样子,只觉得心疼:“那就吃点重口味的?火锅?”
“你干嘛要跟我吃饭!”汤朵朵回头,赌气的看着锲而不舍的他。他好像永远都是那个样子,挂着笑,就像她是个五岁的无知小孩子,诱哄着,好像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
“生气啦。”贺隆身后搂住她:“因为那个女明星?”
汤朵朵怔了怔,慌忙别开眼睛。
贺隆的拳头伸到她的眼前,展开来,是上午她看到的那条项链:“傻丫头,你是有多好骗?嗯?”
纵然心中漾起了无边的涟漪,汤朵朵依然狠起了心肠,伸手用手腕抵开了他的手掌:“贺隆,你别烦我了好不好。”
司机开着车子在城中兜圈,这样剑拔弩张的情势,让他也不敢开口问老板到底去哪。
贺隆勾起唇角摸摸她的脑袋,随口对司机道:“去sky。”
司机加足马力,在一家会所前停下,贺隆先一步已经下车为她开门,汤朵朵左脚刚着地,就听到旁边一个冷冷的不怀好意的声音:“妹妹,真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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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锋,旧时哀伤
寒冷的雨夜,陈默的声音犹如索命的魑魅,令汤朵朵无法克制自己的颤抖。
贺隆把身边的人揽入怀中看向陈默的眼神如寒冰。
陈默窃笑摊手:“哎哎,我只是个泊车的小弟,可没有跟踪你们哟。”
“我们换个地方?”贺隆低下头轻声问。
“不要。”汤朵朵心中灰败,精疲力竭,无论如何,陪他吃饭,度过这难捱的时光就算了,她已经放弃了无谓的挣扎。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才进会所的大门就跟一个侍者迎面相撞。
侍者的托盘上,一杯青柠水瞬间倒下,洒向她的胸口。
幸而贺隆眼明手快,伸手挡了一下,她只是领子的一角有些潮湿。
“sorry,sorry。”服务生忙不迭的道歉。待她抬头去看来人,两人眼光接触都愣在当场。
“姐。”汤朵朵的脸忽的像炉火一样的发烧,声音干涩,艰难的启口叫人。
汤轻轻看看汤朵朵,又看看她身后的男人。
心中怒火中烧,脸色立时三刻就变了。
“姐。”汤朵朵见姐姐旋即要走开,立刻伸手拖住她的衣角,声音是几近恳求的。
汤轻轻嗤笑一声,怨毒的眼光三年来一直都没有改变过,她用一种可怖而神经质的嗓音道:“这位贵客,你一定是搞错了吧,谁是你姐姐?我可不敢当。(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她的声音那样轻,可是在这冷雨的夜里又是如此的凉薄。
汤轻轻唇角含着讥诮的笑,汤朵朵看着她,而她则看着贺隆。
那张冷漠如千年寒冰一样的脸上,终于因为汤朵朵的变化,有了一丝情绪,类似愁容。汤轻轻分明感受到这个男人利刃般的眼神,却更加无畏的迎上他的目光。
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
一无所有的人才最可怕不是么?
“放开我!”汤轻轻结束与贺隆的对视,一脸鄙夷的对自己的妹妹一字一句的说:“我嫌你手脏!”
汤朵朵的胸口迅速的起伏了一下,她垂下眼睛,抓住姐姐衣角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松开,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是异样的艰难。
心痛、悔恨、抱歉。
她倒希望姐姐能够打她骂她,也许她才能够好过一点。
贺隆的手拢着汤朵朵的肩头,越来越紧,好像生怕她跑开。
“狗男女!”汤轻轻骂了一句,迅速走开。
汤朵朵忽然想起刚才陈默无声的笑,原来他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
一向骄傲的姐姐,现在居然沦落到要在这样的会所打工。
想到这里,汤朵朵内心的惭愧就无以复加:“你满意了么?!”她努力的挣脱贺隆的钳制,低吼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