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衣随口问着并不在意。
“奴婢今早出去转了圈才知道昨天本来夜昭容已经去殿中沐浴结果才沐浴完毕安总管却带着珍充媛去了说大王要召珍充媛侍寝当时夜昭容就质问安总管是不是弄错了。后来安总管说了是大王刚下的旨意那夜昭容就笑问珍充媛说她不是生病的吗怎可侍寝?结果珍充媛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气夜昭容的就说真是巧了今病刚好。大王就召了这言外之意就好象大王一直在等她病好一样如今她好了大王就召她夜昭容倒成凑数地了。当时就把夜昭容气的脸上的笑都没了气哄哄地走了。”
“你打听的还真清楚有鼻子有眼的就跟在那看到了一样。”蝉衣微笑着递了一只珠花给了身后地秋叶。
“奴婢心中感激主子愿为主子尽心尽力故而去询问了昨日当值的公公。”秋月说着很是恭敬的低着头。
“秋月啊你是为我好我知道。可是你跑去打听这些别人看到只会以为是我要你打探若是后面生了什么别人会说是我挑拨你可明白?”蝉衣轻声地说着言辞虽无责怪地意思但却透着一丝不悦。
“主子奴婢在宫里有些日子明白这些关系那当值的公公曾受过奴婢恩惠。便一直叫奴婢干姐姐奴婢虽然沾染了些事情但在这宫里还是买的些面子平日里大家就喜欢谈论这些。奴婢只是照以往那样听并没问奴婢还是知道分寸的主子放心奴婢以后会更加注意的……”“好了多谢你了这宫里啊地确需要眼睛和耳朵只是要小心些。莫叫别人抓了把柄你能注意到就很好了。至于她们两个会不会斗起来我们就慢慢看吧。”蝉衣笑着起了身:“大清早地我倒想去御花园走走你们谁陪我去?”
蝉衣问着眼扫向三个丫头最后点了秋叶:“每次都是她们两个陪我今次你陪我吧日后出了宫。这些景也难瞧到。就和我去看看吧。”说着便带着秋叶出了殿奔往御花园。
早间地御花园里此刻并没什么人。毕竟这个时候大家都还是梳洗打扮或是用膳的时候偶有利索地也已经准备着请安的事。蝉衣因为操心乐舞的事众人皆知自然无人前来打扰更何况大王最近也没召过新人也无需见礼听仪所以她一人早早的跑来想闻晨香听听鸟鸣料想也就她一人有此闲心雅致却没想到还有人比她更早入着御花园。^小^说^网
梅才人捧着琉璃盏在花丛中移步不时的轻抖叶片与花瓣接取一些露水若不是她一身素雅的藕色衣裙此时地举动倒和早上收集露水的宫女无疑。
她悠然的接取了一些便抬头看着才爬起的阳红晕地光芒照来还不刺眼她挂着清淡的笑容正在观赏便看见一只羽鸽拍着翅膀从那红日中飞过不由得笑的更开一些。
偏此时一道光影扫过那鸽子连哀鸣都不及出便急坠而落梅才人眉头一皱立刻朝前跑去。
“咕咕”的声音叫的万分痛楚白色的羽毛上已是沾染着红色的血一只利箭贯穿了它的身子将它几乎是定在了地上。
梅才人将手中地琉璃盏放在了一边一脸悲色的去捧那鸽子此时鸽子出最后一声哀鸣便僵住不动了。
梅才人的眼中立刻涌起了泪低声喃语:“可怜的鸽子你好好地飞着为何有那夺命的箭来射你你从此不能再飞也便失了命吗?”她颤抖着手将那已经死了的鸽子捧起泪划了下来此刻她模糊地眼中失了泪有些清明便瞧到鸽子地脚上竟有个小竹管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
她连忙擦了泪将那小管子里的东西给抽了出来竟是一个细小地布条。
她刚要打开就听到有脚步声声还有几个侍卫在问着:“找到没?”
她下意识的便将手中的细条放进怀中然后放下鸽子捧着那琉璃盏退到了一边去。
很快就有几个侍卫寻到了那里将那只鸽子抓起笑语道:“你们是想吃鸽子肉还是炖汤喝啊?”
“鸽子肉才一点有什么吃的倒不如炖汤喝。”立刻又人接话“嘘已经射下来了快别声张了万一是用来……哎那管子里没东西吧?”
“没空的。”
“那还好。没什么信要传递走快走咱们早点把它炖了毁尸灭迹就是。”几个侍卫说着带着那鸽子去了。地上只有一只沾了血的羽毛在翻飞着。
梅才人捧着琉璃盏慢慢地走了出来看着那些侍卫地背影还有他们手上的一晃白影抽吸了一下鼻子轻言到:“世人心恶毒只为己思便伤他命我是该说你满足了世人的欲还是该悲戚你生命的终结?”
梅才人正叹着便听见一声轻叹:“各人各路。只有观望。”梅才人惊讶之下急忙回头便看到一抹紫色出现在眼前。
“梅香见过蓉昭仪!”她捧着琉璃盏福身行礼。
“起来吧早上出来走走也没料会遇上出言惊扰你了。”蝉衣轻声说着微笑着做了请起的收拾。
梅才人直了身子才想起自己脸上地泪赶紧伸手去抹而蝉衣则立刻从袖中拿出帕子走到梅才人跟前动手帮她擦脸:“别动你手上有鸽子血这么一擦可抹到脸上去了。”说着还动手将梅才人手里的琉璃盏拿到手中倾倒出一点露水润湿了帕子再度为梅才人擦拭。
“好了。还好你是素颜无妆我怎么擦都没有关系。”蝉衣笑着退后一步转身看向身后的秋叶说到:“你呢是不是也要继续哭?”
秋叶也赶紧抹泪说到:“奴婢不。不哭了。”
“世间悲伤的事多了去了只看着一只鸽子去了便可落泪你们都是纯真而又易伤的人其实想到它能裹了那几人的腹满足了他们的口舌之欲倒也不算死的太冤而无一用啊。这世间本就弱肉强食毫无理由地即便落泪又能改变这样的命运吗?”蝉衣说着将帕子细细地叠了放置到袖中。对着梅才人一笑便又迈步前行。
“娘娘!”梅才人喊了一声蝉衣转了头来:“怎么有事?”
梅才人抿了下唇对着蝉衣一笑:“娘娘变了。”
蝉衣脸上的笑一僵继而伸手掩口笑说到:“女大十八变。总是要变得。何况现在已经不是当初的自己了。”蝉衣说着眼盯着梅才人。
梅才人听罢点点头:“是啊入了泥沼岂能不变。不过……我不会变我依旧愿意清清淡淡地看着这一切。”
蝉衣一笑:“好那你就看着吧只是不要再落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