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精神折磨

　　“我，可能要出国一段时间……”

　　许渚差点忘了，林嚣高二的时候就出国了，而现在，林嚣对自己说的话，好像是历史要重演。

　　“我保证，我一定会尽快回来。”

　　午休后，在学校的长走廊里几乎空无一人，十分寂静。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许渚也无法阻止，但许渚还是第一次看见林嚣这般颓废的神情：“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你早点回来就好。”

　　刚说完，许渚就被狠狠地拉进了一个怀抱，跟他做过的很多梦境都一样。

　　林嚣的下巴有些胡茬，许渚给扎得脸都有点疼。

　　“我一定，会很想很想很想你的。”

　　他第一次觉得，分离是这么心如刀割。

　　明明两人还在热恋之中，却要这样硬生生地拆散。

　　“我也是。”许渚终于抱着他的脸，给了他一个送别的吻。

　　林嚣等了半天，这个吻都没结束，怀里的许渚却动也不动，像是僵直在了原地一样。

　　“阿渚？黄老师？”林嚣还在挨个打趣许渚，却马上发现了不对劲。

　　只见许渚脸上瞬间褪去了一切血色，整个人在寒风里微微打颤。

　　林嚣顺着他的视线往后看，跟身后的女人四目相对。

　　许妈妈手里的饭盒碰地一声摔落在地上，神色也像一尊雕塑一般。

　　等女人像秋风落叶一般倒了下去的时候，许渚才回过神来，飞快地跑过去抱住她：“妈！”

　　刚才的一切，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会被许妈妈看见。

　　他还没有做好，将这一切告诉他妈的准备。许妈妈没读过什么书，思想也很是保守，一时间自然不能接受这种事情。

　　但是她直接晕过去，许渚是真的吓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长走廊之后，一个脸上还有些鼻青脸肿的男人冷笑着看了一眼，然后就扬长而去了。

　　“手机！快点给我！”许渚接过林嚣的手机，一阵手抖才拨通120的电话，然后再打他爸的电话。

　　去医院的路上，许渚显然是有些给吓懵了，抖抖索索地一直没有说话。林嚣抱着他，轻声安慰：“不要怕阿渚，有我陪着你，不要怕。”

　　许妈妈并没有什么事，只是精神受到冲击，医生说要好好调养，千万不要再受到什么刺激。

　　许妈妈绝对不想看见林嚣，许渚只能让他先回去。

　　许爸开车回去的路上，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问许渚，却一个字也问不出来。

　　他又怕刺激到老婆，只能忍着不说话，一路上气氛可以说是诡异。

　　等回到家，许渚已经是给精神折磨得要崩溃：“妈，你好歹说句话，哪怕是骂我一顿也可以。”

　　许妈妈冰冷地关上门，眼眶却是红了：“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儿子。”

　　许爸知道这件事严重：“阿渚！快给你妈道歉，听见没？你到底做什么事惹得你妈那么生气啊！”

　　见许渚还是不说话，许爸也拿他没辙：“考差的话，下次再好好考，没事。”

　　“去小房间。”过了许久，许妈的声音才传入耳中，“跪着。”

　　房间里供奉了祖先的灵位，最前面的便是他爷爷奶奶的照片。

　　许妈妈声音发颤：“阿渚，你让我以后死了，怎么跟他们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