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1 / 1)

奉天承运 西风紧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7天前

赵谦犹豫了片刻,一想迟早还不是这么干,不然官饷也不发,吃什么去?便接了过来:“罗庄主好意,赵某就却之不恭了。”

其他人见罢,也自觉地摸出了“份子”,赵谦照单全收,又无耻地笑道:“这怎么好意思?赵某位低权微,要是辜负了各位的心意,那如何过意得去呀?”

罗庄主立即说道:“能够结识赵大人,咱们就是三生有幸了呀。”

众人皆是附和:“是是,我等就是敬仰赵大人,哪里敢有其他非分之想?”

赵谦心道:你们骗三岁小孩呢?要是哪天你们找着我徇私,老子还好意思推辞吗?

果然罗庄主又说:“谁不知道赵大人建树大功,高升就在眼前?大人前途无量,草民等都仰仗大人的威仪呢!”

赵谦只得说:“好说,好说……”心里却沉重地叹了一声气:以前在大学校园里做愤青的时候,不也是痛恨贪官污吏?

想罢不自觉地端起满满的一杯酒,仰头灌了下去。

众人立即捧道:“赵大人真壮士也,好酒量!”

旁边的丫鬟倒满酒之后,赵谦又端了起来:“来,赵某借花献佛,多谢各位的吉言。”

罗庄主忙端起酒杯与赵谦碰杯,碰杯的时候很小心地将杯子置于赵谦的杯子之下。

又饮了数轮之后,罗庄主道:“老朽听说醉月楼的歌妓新排了时兴歌舞,特地请了来为各位喝酒助兴。”说罢拍了几巴掌,就有十几个女孩儿抱着丝竹鱼贯而入,向着酒桌行了礼,便载歌载舞起来。

赵谦听得这靡靡之音,又转头看了看旁边这些听得津津有味的乡绅文士,心情顿觉郁闷,只埋头灌酒。

罗庄主见罢小心问道:“赵大人觉得这歌舞如何呀?”

赵谦仰头将手中之酒一饮而尽,摇晃着脑袋说:“好酒!”

罗庄主听罢哈哈大笑。

赵谦看了他一眼,说道:“赵某为大伙来一曲助兴如何?”

“这……”罗庄主犯难起来。

旁边一文士见罢笑道:“想当年东坡先生高歌‘大江东去’,传为雅谈,今日我等有幸,不妨也听听赵大人之慷慨之歌呀!”

众人忙连声叫好。

赵谦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吓了大家一跳。他有点醉了,扯起嗓子唱道:

“君不见,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

君不见,班定远,绝域轻骑催战云!

男儿应是重危行,岂让儒冠误此生?

况乃国危若累卵,羽檄争驰无少停!

弃我昔时笔,著我战时衿,

一呼同志逾十万,高唱战歌齐从军.

齐从军,净胡尘,誓扫胡虏不顾身……”

赵谦唱完,底下的歌妓面面相觑,罗庄主等人也是面面相觑,一时没了声音。

还是罗庄主反应快一点,忙抚掌笑道:“赵大人英雄气概,让人敬佩,让人敬佩呀!”心里却道:喝醉了发酒疯?

众人都是附和,连连称赞。赵谦见罢罗财主的表情,笑道:“对牛弹琴,对牛弹琴!”

那些歌妓都掩嘴而笑,赵谦站了起来,指着她们道:“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尤唱后庭花!”

罗财主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赵谦摇摇晃晃地拱手道:“承蒙庄主招待,我得回去了。”

罗庄主忙对丫鬟喊道:“还不扶赵大人上轿?”

赵谦推开那丫鬟,走出门口,突然一个青袍人挡在面前,赵谦抬头一看,指着她笑道:“罗琦!别以为你女扮男装我就认不得你。”

“学生拜见恩师。”

赵谦一拂袖,“好说,免礼。”

罗琦拱手道:“恩师方才所唱慷慨之歌,叫甚名字?”

“**的一首军歌,哈哈……”

“这是……”

赵谦从她身边走过,背着挥挥手道:“你不懂!”

罗琦大喊道:“罗琦能感受到……恩师,您带罗琦走吧!”

赵谦回过头:“你说什么?带你走,去哪里?私奔?”

罗琦立时成了一张大红脸,跺脚道:“恩师!你真喝醉了!”

“我醉了?老子当初吹白酒瓶的角色,这种酒能醉人?”刚说完,踢到脚下一块石头,顿时一个踉跄。

罗琦急忙扶住他:“好,您没醉,那您带我走吧,我不想待在这个院子里了,我什么都能做,我能帮你……”

赵谦想了想:“咦,我正缺一个长随,你是我的学生,愿意跟着我?”

罗财主的老婆见罗琦扶着赵谦一同上车,就要追出来,罗财主拉住她,低声吼道:“你做什么?”

罗夫人擦了一把眼泪:“那是你的亲闺女呀!”

罗财主拉下脸道:“你懂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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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五二 诱劝田钟灵

赵谦拿了数百两银票回家,秦湘问他哪里来的,赵谦实话说了。

虽说家里暂时还不缺钱,但是男人第一次拿钱回来,多少让秦湘有了些安全感。赵谦看着窗外柳枝上新发的嫩芽,想起在罗财主庄上时,高歌“男儿应是重危行”,也许不过是一时的情绪波动罢了。

也不能说那时自己的拳拳之心是虚伪的,但是那些感动与激动无法帮助人解决具体事情。

有人说理想和现实总是有差距的,非虚言也。

只有罗琦这样的年轻人,才将那歌中之词,信以为真。实际上慷慨之歌也好,经书里的仁义道德也罢,到了政客这里,都是一种工具而已。

赵谦酒醒之后,要赶罗琦回去,她死活不从,秦湘不想让人说自己“善妒”,也在旁边帮凶,赵谦无法,就随她们了。

赵谦摸了摸嘴上长出来的浅浅一层黑胡须,自嘲地想:是不是也该自称老夫了?

下午赵谦去了衙门一趟,罗琦还真有模有样地侍奉左右,俨然赵谦的长随。

在府里的长廊上时,遇到了迎面走来的张琳,在衙门,赵谦还是要给张琳的面子,忙拱手道:“下官参见张大人。”

张琳笑道:“赵兄多礼了。”

赵谦问道:“牢里那逆贼,可招供了?”

张琳看了一眼赵谦身边的罗琦,赵谦会意,说道:“这是下官的长随。”

“哦。”张琳说道,“贼人口风很紧,看来只有用刑逼供。”

赵谦心里一紧,忙说道:“去岁下官监军时,曾在沙场上与此贼有一面之缘,勇猛了得,用刑恐怕……”

张琳忙说:“赵兄可有良策?”又低声道,“洪大人欲借此事打压我们的人,如果不能尽快搜查出失窃之物,咱们的人将会十分被动。”

“要不愚兄去试试?”赵谦脱口而出道。

张琳高兴道:“赵兄要是能做成此事,兄弟一定用好酒相酬。”

“下官尽力而为。”

赵谦得了张琳的手迹,便径直向镍司衙门走去,路过一家酒楼时,便唤罗琦进去买了些酒菜带上,这样有探监的意思,也能消除一些钟灵秀的抵触情绪。

二人到得镍司衙门,出示了总督府的手令,从石台阶下去,就是地牢。

徐牢头本来是李貌府上的奴仆,因为李貌才到这里当的差。他听说总督府来人,忙上来说道:“卑职姓徐,是大牢的牢头。”

赵谦道:“贼首田钟灵可安在?”

徐牢头点头哈腰地说:“卑职等不敢疏忽,十二分小心地看着呢。”

“好好。”赵谦看了一眼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