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1 / 1)

奉天承运 西风紧 2000 汉字|37 英文 字 27天前

旁边的一个汉子颤声道,他见这太监转眼就手刃二人,而且面不改色,也不由得心惊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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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启潜得知了牢中发生的事,忙换好衣服,找洪承畴去了。

门房见是高启潜,恭敬地道:“外面风雪大,高公公快请进,我家老爷知道公公要来,已经在‘听雨亭’恭候公公了。”

高启潜笑道:“洪承畴计算得好准啊,只是这事在人为,成败却是天注定的,呵呵……那就劳烦带路了。”

二人一前一后,踏雪而来,庭院深处的一个亭子中,洪承畴果然煮酒坐在那里了。亭前白茫茫一片,无树无山,应该本来是一个池塘,只是冬天一到,结了冰,雪一下,就跟普通的雪地没有二样了。不过这么一片空白的雪地,生在庭院中,所以肯定是湖。

“多日不见,洪大人无恙乎?”

洪承畴身材颀长,留了一嘴山羊胡,他全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拈着胡子笑眯眯地说:“托高公公的福,老夫一切安好。今日贵人到此,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哈哈,洪大人不必客气。”

“高公公请坐,薄酒一杯,共赏此雪。”

高启潜看着前面那一片空白,道:“留得残荷听雨声,这听雨亭秋时再来定会别有一番滋味啊。”

洪承畴顺着高启潜的目光看去,笑了笑,又指着石桌上的棋盘道:“难得高公公大驾光临,不如我们对弈一局如何?”

“如此咱家就献丑了。”

两人客客气气地请了一番,默默地下起棋来。一时雪花如鹅毛纷扬,空中无风,四周静谧安宁,细细听去,那雪花落地时又有丝丝若有若无的“洒洒”声,衬得石桌上的黑白子落下“啪啪”的声音格外清晰。

高启潜看着棋局,突然说道:“洪大人这棋咱家有些看不懂了,咱家在这边围了许多地方,洪大人全然不顾,只顾经营自己的地盘,让咱家轻松得紧啊。”

洪承畴呵呵笑道:“高公公占东北方,经营得牢靠,老夫就算要来争也不是此时啊。老夫刚才占了先机,得了这边的大片地方,但是漏洞已现,如果还不加紧修补,届时和高公公争东北时,高公公伺机反攻,老夫岂不是攻也有心无力,守也手忙脚乱?所以老夫觉得‘攘外必先安内’,老夫还有一线生机。”

“今日难得,莫谈国事,呵呵……”

高启潜自然明白洪承畴话里所指。这也是洪承畴为什么要冒险杀俘的原因,他认定辽东不能一蹴而就,必须先平西北,杀俘就将西北的剿灭方略生米煮成了熟饭,他的政治抱负也就可能实现了。

又过了一会,洪承畴又说:“我说高公公,您这几步也太匪夷所思了吧,这块角落,高公公争来也无用,何必苦苦相逼呢?”

高启潜知道他在说关于薛国观的事,只得说:“这种下法是咱家看的一本棋谱上一个棋圣的下法。棋圣既有此下法,咱家只是照本宣科罢了,还请洪大人莫要为难咱家。这盘棋还得洪大人来下呢,一颗子放就放了吧,洪大人这中枢地方不是还有这么多子吗,总会有办法的。如果洪大人非要难为咱家的棋圣之法,咱家也不是非要那颗小子,直接问棋圣好了。”

高启潜这是说,皇帝和司礼监叫我这样干的,你不要老想着杀薛国观“那颗子”,就算薛国观到了朝廷乱说你坏话,兵部不是还有那么多人替你说话吗?皇上也还用得着你,没必要盯住薛国观不放。不然你让我交不了差,我直接通过东厂把你干的事说给皇帝听,效果不比薛国观回去说的差。

洪承畴自然听得明白,心道你***自顾自己,说得轻巧,我当然知道仅凭薛国观一人之词定不了我的罪,可是皇上要是听了薛国观的话,会怎么看我?

现在早有人将皇上的西北态度以及朝中大事告知了洪承畴,包括孙传庭要来同领西北的事他都知道了。所谓为官,无非进退二字,皇帝如果知道他洪承畴明知圣意还来阴的和皇帝对着干,孙传庭就会坐大,恐怕他洪承畴以后没有什么进的机会,只有退的可能了。

让洪承畴头疼的是,高启潜要挟再有阴招发生,他就要密告洪承畴,这让洪承畴一筹莫展,一时没有应对之策。现在想扳回局面,不仅不能让皇帝听到薛国观的诽谤之词,还得让高启潜相信不是自己干的,难度陡然增大。

真是一招失利,流血千里,洪承畴心中不由得大骂所用的那些蠢材。

现在只能示弱,洪承畴便道:“高公公说得是,棋圣之法最大,高公公就和老夫一起按照棋谱下一局吧。”

高启潜听罢高兴道:“如此甚好,棋嘛,何必执著胜败?皆大欢喜便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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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二一 兵者大凶也

天色渐渐暗下来,夜幕正在拉开,高启潜满意地走了,留下洪承畴在风雪中仰天长叹。(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雪地上响起了“嘎吱……”急促的脚步声,洪承畴回头看时,见是管家老李,便说道:“出什么事了?这么着急?”

“老爷,华阴塘报,那个送信的军士一身都是血……都冻成血块了。”老李的眼睛里全是惊慌。

“快带我去看看。”洪承畴急忙奔出听雨亭。华阴?一定是从河南那边过来的流寇,应该是高迎祥所部,从荥阳过来的。洪承畴未见书信,已猜了个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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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承畴来到大堂,见府里的郎中正对着歪在椅子上的一个血人不住摇头。郎中见洪承畴来了,忙拱手行了个礼:“见过洪大人。”

那“血人”歪在椅子上,只有从嘴鼻里呼出的白气能说明他还活着,不仅活着,他听得郎中的话,睁开眼睛,咬着钢牙要跪单膝行军礼,终于支撑不住,整个身体趴在了地上。身上的钢甲摔在地板上“哐当”一声。

洪承畴急忙大步走上去扶住他:“壮士不要动!”

“大帅!”血人两眼崩出两行血泪,用冻得满是裂口的手意图解开盔甲,摸内衣里的信件。洪承畴急忙亲自帮他解开重甲,在他胸口一摸,摸到一封热乎乎的信件。

“大帅,高迎祥手下一部两万余,由田见秀率领,围攻华阴,廖将军第二天便战死了,何游击率军死守,城中将士不足两千,华阴危在旦夕,何游击亲手杀了自己全家,以铭死志,大帅……”血人声泪俱下,从他满脸血污的脸上就能想像到华阴战况的惨烈。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洪承畴扯开被血染红的信封,里面的字迹有些模糊,大概意思和这“血人”说得差不多。洪承畴道:“壮士且安心,本帅自有安排,你的使命完成了,安心养伤吧。来人啦,抬这位壮士下去,好生治疗!”

几个家丁走上来将“血人”抬到椅子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