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路,遂高喊拼了。
想投降都不准,除了拼了还有什么办法?
史可法听闻淮安的情况,大惑不解,按理刘泽清是要投降的,怎么突然不投降了。
他刘泽清要是不投降,当初徐州被攻击,他为何见死不救?明显是不愿意和满清为敌,等着投降。
幕僚问道:“我们要援救刘泽清么?”
史可法沉吟许久,说道:“暂时不要妄动,我等的责任是坚守南京北面两个月,刘泽清要是真不投降,他还有数万军队,还能为咱们抵挡一阵,是好事。”
这时,一个军士匆忙走进大堂,跪道:“大人,得报,左良文起兵,传檄文,欲东攻南京。”
史可法忙接过檄文,见左良文是以清君侧的借口起兵的。赵谦已经走了十几天,南京空虚的消息不可能不走漏,左良文认为是一个大好良机,遂以清君侧为名,起大军东征。
檄文曰:“盖闻大义之垂,炳也星日,无礼之逐,严于鹰鴇。天地有至公,臣民不可罔也。奸臣赵谦,根原赤身。徒尔会当国家多难之日,侈言拥戴劝进之功。(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窃弄威福,炀蔽聪明,持兵力以胁人,致天子闭目拱手。
赵谦张伪旨以詟俗,俾臣民重足寒心。本为报仇而立君,乃事事与先帝为仇,不止矫诬圣德。初因民愿而择主,乃事事拂兆民之愿何由奠丽民。生幻蜃蔽,妖蟆障日,卖官必先姻娅。
试看七十老囚,三木败类,居然节钺监军,渔色罔识君亲,托言六宫备选,二八红颜,变为桑间濮上。苏、松、常、镇,横征之使肆行,携李会稽,妙选之音日下。江南无夜安之枕,言马家便尔杀人。
北斗有朝彗之星,谓英君实应图谶。除诰命赠荫之余无朝政,自私怨旧仇而外无功能。类此之为,何其亟也?而乃冰山焰,鳄水兴波,群小充斥于朝端,贤良窜逐于崖谷。同已者性侔豺虎,行列猪狗,皆引之为羽翼,以张杀人媚人之赤帜。
异己者德并苏黄,才侔房杜,如刘宗周、姜曰广、高宏图,敌十大贤,皆诬之为明党以快,如虺如蛇之狼心。道路有口,空怜职方,如狗都督满街之谣,神明难期。最痛立君,由我杀人,何妨之句。
呜呼!江汉长流,潇湘尽竹,罄此之罪,岂有极欤!若鲍鱼蓄而日膻,若木火重而愈烈。放崔魏之瘈狗,遽敢灭伦;收闯献之猕猴,教以升木。用腹心出镇,太尉朱泚之故智,殆有甚焉。
募死士入宫,字文化及之所为,人人而知之矣。是诚河山为之削色,日月倏焉无光,又况皇嗣幽囚,列祖怨恫?海内怀恩之人,谁不愿食其肉;敌国响风之士,咸思操盾其家。本藩先帝旧臣,招讨重任,频年痛心疾,愿为鼎边鸡犬以无从。此日履地戴天,誓与君侧豺狼而并命。
在昔陶八州靖石头之难,大义于今,迄乎韩蕲王除苗氏之奸,臣职如斯乃尽,是用砺兵秣马,讨罪兴师……
……我祖宗三百年养士之德,岂其决裂于佥壬。大明朝十五国忠义之心,正宜暴白于魂魄,张殪虎之威,勿作逋猿之薮。燃董卓之腹,膏溢三旬,籍元载之厨,椒盈八百。国人尽快,中外甘心。谨檄……”
云云。
史可法看罢,说道:“好一个我祖宗三百年养士之德,岂其决裂于佥壬。可惜他左良文说这样的话不配。”
幕僚道:“公报私仇,假公济私,这样的人无视国家之安危,乘虚而入,制肘北伐,可诛!”
史可法看向南边,面有忧色道:“左良文有甲士十余万,号称百万,够邹维涟喝一壶了,不知邹维涟是否能担起大任。”
幕僚宽慰道:“邹大人百战之人,定不负赵大人所托。”
这时的赵谦,已经临近天津三卫地界的海岸大沽,他站在甲板上,右手按在船舷上,左手紧紧握着佩剑,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陆地,又不禁回头看了看南方。
这次所谓的斩行动,实际是一场豪赌,万一不幸南京被攻破,那他手里这支消耗巨大的军团拿什么来供养?
但是如果此战成功,便可一举扭转国人情绪,天下大势陡变,胜败从此没人敢妄谈天道。事半功倍之事,其结果作用的诱惑太大,让赵谦欲罢不能。
张岱走在身边,见赵谦频频回顾南方,说道:“大哥在担忧什么?”
赵谦摇摇头:“既然已经决定,多说无益,咱们打好这一仗就成了。我军从未与满清八旗正面分过高下,是骡子是马,这次便会见分晓。”
张岱被激,情绪有些激动道:“西虎营乃天下最精锐之师,从未有败绩,这次也不例外。”
“切勿轻敌,满清骑兵可不是软茄子。”赵谦道。
这个时候的八旗军,战斗力自然不能和八国联军入侵中国的时候比,此时的八旗军,还是一支十分强悍的军队。
七月中旬,秋高气爽,天气不冷不热,赵谦感叹一声:“好一个杀人的好时候。”
“轰,轰……”岸上的炮台见到大批战舰,已经应战率先开炮,炮弹落在海里,渐起丈高的白色浪花。
“当!”戒备铃声敲响,各舰上升起了日月旗。
赵谦用望远镜看了一眼岸上的情况,就只有几门炮而已,海岸上还插着木桩,防备战船靠岸。天津三卫所属的海岸,还是有一些海防的,特别是这大沽港口,海防最严,因为是最适合登陆的地方。
“令前锋郑和号、江南号、扬州号,舷炮备战,摧毁岸上防线。”
“得令!”
传令官高喊:“总督令,郑和号、江南号、扬州号,舷炮备战,攻击!”
旗手打着旗语,三艘巨型战列舰调整风帆,右舷备战,炮门拉开,伸出两排巨炮。
少顷,“轰轰……”巨响,海面上硝烟弥漫,水波激荡。
海岸上冒起了烟,火力扩散覆盖,炸得尘雾腾空。
“装药,快!”甲板下的军官大声吆喝。
因为剧烈的体力运动,还有火炮散热、空气流通不好的原因,船舱中闷热异常,许多军士赤着胳膊,挥汗如雨,忙碌一片。
“当当……”一只只内管被抽了出来,丢在甲板上降温,另一些军士抬着新装的内管填进炮口。
一阵忙乎之后,荷弹的炮口再次伸出了炮门。“放!”舱中的众人急忙捂住耳朵,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
“咳咳……”硝烟呛得人直咳嗽。
复兴号甲板上的赵谦拿着望远镜看着岸上的情况,几门岸炮已经被摧毁,防御工事也被炮火覆盖,受到了极大的损伤。
“令前锋三舰靠拢海岸,用舷炮火枪扫射!”
旗手传达命令,前锋三舰张帆行驶,缓缓靠近海岸,一排排火枪手已经排列在甲板上,忙碌着检查弹药,随时准备攻击。
“准备……”
前排的神枪手架好支架,开始瞄准。
军官拔出佩剑,指着前方,大喊道:“放!”
“砰砰……”
这时岸上开始用火枪弓箭还击,可是距离不够,纷纷掉进了海里。赵谦